文:紐約堂叔 圖:8288
這個故事寄給哈文後也給斃了,理由是:嚴重歪曲我國的外交政策。所以俺想想,咱還是別攀那個高枝了,老老實實做倍可親黨的好黨員,而且這個黨的總書記阿明是個真正「河蟹」的主兒。記得上次俺無意中「惡毒攻擊」他「妻妾成群」后,我和我老婆整日以淚洗面,覺得自己至少會判一個三年勞教,可是他居然放過俺一馬,俺直到現在還誠惶誠恐的。
言歸正傳。整個上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初,在中國所有重要的技術部門裡都有蘇聯專家,他們是部門的絕對權威。像俺伯父所在的軍工部,連部長都得聽專家的。其中也有中國幹部和蘇聯專家鬧矛盾的,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公平的說,這個時期蘇聯的援助對中國的經濟至關重要。為了和蘇聯老大哥維持「磐石般的友好關係」,在有蘇聯專家的部門,主要幹部學習俄語,俄國風俗習慣以及某些交際禮儀,包括唱俄國歌,跳俄國舞等成了一種政治任務,所以伯父那時會英德俄三國外語。
那是某個夏日的一天,蘇聯專家邀請部里一些主要幹部到他家慶賀他的生日。伯父當在邀請之列,於是他一人欣然赴宴。到晚上回家時,家裡人發現伯父的神色有點怪怪的,說不出是樂還是愁,燈下仔細一看,伯父的半邊臉堂看上去似乎有點兒紅腫。是不是沃特卡喝多了? No 。下面是我那伯父對「事件」過程的描述,俺這裡還是用第三人稱的方式來敘述。
以現在的標準,宴會的食物乏善可陳,前菜是酸黃瓜,然後羅宋湯,主菜烤羊排和甜食牛奶紅茶,可是烈酒沃特卡卻隨便喝。但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無疑已是難得的盛宴了。
酒過三巡,空出的客廳是預設的舞場。這大概是俄國人顯示他們的民族風姿,也是考驗中國本土幹部社交能力的時候。滿面春風的專家夫人約40來歲,純種俄羅斯人,塊頭倍兒大,比俺伯父要高差不多一個頭。還有,這位夫人胸前如此偉大:往上看,珠穆朗瑪,視之膽戰心驚;往下看,波濤洶湧,猶如萬馬千鈞。這時夫人走上前去,一把就把伯父拎了過來。各位看官,為什麼俺伯父會中這個頭彩呢?俺伯父是德國博士,其學術,人品和儀錶都是無可挑剔的,夫人的眼光當然不比誰差。
看過俄國人跳的那種民間舞沒,用皮鞋噼里啪啦地敲擊地板,然後就開始叉著腰轉圈兒,這是比華爾茲還簡單的一種。伯父當然不是芭蕾舞博士,估計當時他和洋夫人跳的就是這種「噼啪」舞。
地板敲得倒是很地道。等到轉第N圈的時候,伯父肯定是撐不住了,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趴下;這時,專家夫人說時遲,那時快,一個179.9度閃電般的轉身,一伸手就把伯父給撈了過來;同時,伯父的一邊臉也被夫人的「珠穆朗瑪峰」給狠狠地「親」了一下,俺那可憐伯父的臉頓時便紅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