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堂叔
俺初進村時,懵里懵懂,全不懂點擊率多少錢一斤,上榜,置頂是廳級還是處級。俺就是因為有寫作的衝動才來的,寫一篇短文,一邊寫一邊笑,再自我陶醉兩天,值了!
以後好久才緩過神來,原來點擊率挺重要:一是,嘔心瀝血寫出來的文章沒人看,豈不沮喪;二是,人家網站大小是個生意,老闆也是要養家糊口滴;三是。。。反正理由多多,就不列舉了。
反過身來理一理俺的點擊率,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差不多的內容,點擊率竟然天差地別。如俺前不久寫的《難忘的美國校園生活》系列,其中一篇《俺給女同學上性教育課》的點擊竟然達到近4萬!而另一篇《「富豪」老吳的折騰人生》卻不到1000。事實上前一篇雖說有一個「性」字,並沒有任何性描寫,相信好多人看完后都會覺得被忽悠了;而後一篇俺自認為較前一篇更加生動有趣。
如上事實說明了一個道理:普通讀者對性的好奇。捫心自問,俺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一旦看到一個「性」字,就迫不及待地點擊去看個熱鬧。但是,俺還是不能改變俺的初衷:在娛樂讀者娛樂自己的原則下,俺既要充分考慮點擊率,又不能唯點擊率;可以寫一些優秀的與性相關的題材,但不能泛性。
俺浦一進村,就給自己的文章定下了調侃的風格,原因是長期以來,社會上官話,套話,假話,廢話,鬼話盛行,就是少了真話人話。咱天朝的這個毛病大概從大清朝就開始了,不過那時多半只限於上層。可到了當代,就像包二奶那樣普及了。如此,咱老中的幽默感不知不覺就給培養起來了,已經快接近英國人的水平了。這裡俺給總結一下:除非有大量性描寫的,現在的傳統小說詩歌幾乎沒有人讀了,而以快餐形式出現的「調侃文學」卻大行其運,它們包括周立波的清口,韓寒的雜文,王朔的電視劇,馮小剛的賀歲片,北美崔哥的脫口秀,鄭辛遙的漫畫,以及勉強可以歸入的相聲和小品。
本來相聲和小品是咱老中最為喜聞樂見的調侃文學體材,由於眾所周知的「不便說話」的條條框框,加上老人死的死了,當官的當官了,它們的命運真是江河日下,不可同日而語。譬如,馮鞏的「我想死你們了」,早就叫人笑不出來了。姜昆自從有了什麼主席,書記,理事長之類一大堆頭衡以後,這10多年來,也就只有指手畫腳的份了。自己沒有玩意兒,只好以指責別人「三俗」為樂。而郭德綱的東西,也沒有達到雅俗共賞的水平。至於小品,也幾乎只剩下趙本山唯一的風格和題材。都20多年了,媳婦熬成婆了不說,耳朵總長出繭來了吧,全國13億人民沒完沒了地共享一個苦瓜臉,就像看俺家LD的臉一樣,有什麼不審美疲勞呢?
因此,也就成就了俺今天赤膊上陣在貝殼村裡所創立的「地溝油文學」;就有了什麼「三克油英語」,「母羊高音」,「納米微笑」。。。就有了什麼「開著寶馬去要飯」,「找個老公沒飯票」,「出國就像逛大街」。。。
俺的「地溝油詩文」的特點是:假話有時說,真話不全說;亦詩亦文;不事攻擊誣衊,語言決不挖苦;但有時有點尖銳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基調還是善意的。
當年,曹雪芹懾於文字獄,他的《石頭記》(紅樓夢)不得不「假語村言」(賈雨村),「真事隱去」(甑士隱),也是一篇地地道道的調侃文學,卻一不留神成就了他的文學巨匠地位,至今無人超越 。他的 「滿紙荒唐淚,誰人不笑痴」 ,道盡了他私底下的辛酸。想起了俺的 「地溝油文學」 ,同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所以,朋友們不要小覷俺的 「地溝油詩文」 。說不定多少年後俺死了,俺的 「地溝油文學」 一不留神就發達了。所以大夥兒趁俺還活著,像趙忠祥倪萍出書時那樣,趕緊來排隊找俺簽個名什麼的,到那時,俺的簽名說不定拿到「嘉德」去拍賣,你就一不留神就成大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