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悲歡離合總是情(轉載) [2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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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頭展 [2011/07]
讀謝家孝先生寫的《張大千傳》,五百多頁的傳記看完,到「後記」又發現一段重要的文字。大意是說張大千的後半生,固然有妻子徐雯波在側;但壯年時代,楊宛君才是陪他同甘共苦,而且相愛相知最深的。幫助張大千逃出日本人魔掌的是楊宛君,陪他敦煌面壁、飽受風沙之苦的也是楊宛君。只是大千先生在接受謝家孝訪談時,卻絕少提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謝家孝先生說:「是不是顧及隨侍在側的許雯波,而避免誇讚楊宛君?張大千在八十歲預留的遺囑中,特別在遺贈部分寫明要給楊宛君,這足以證明,在大千先生的心中,至終忘不了與楊宛君一段深情歲月。」
這讓我也想起了「民初的才女」林徽因,在跟徐志摩轟轟烈烈的戀愛之後,終於受到家庭的壓力,嫁給了梁啟超的兒子梁思成。梁思成的才華不在徐志摩之下,他是中國古代建築研究的先驅,一直到今天,他四十年前的作品,仍然被世界認為是經典之作。
走遍中國山川,又曾到西方留學的梁思成,畢竟有不同的心胸。當徐志摩飛機失事,梁思成特別趕去現場,帶回一塊飛機殘片交給自己的妻子。據說林徽因把它掛在卧室牆上,終其一生。
梁思成是愛林徽因的,恐怕遠過於林徽因之愛梁思成。問題是,這世上有多少夫妻不是如此呢?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心靈世界,在他的心靈深處,不見得是婚姻的另一半。
一位飛黃騰達的朋友對我說:「我一生做事,不欠任何人。對父母,我盡孝;對朋友,我盡義;對妻子,我盡情。如果說有什麼虧欠,我只虧欠一個人,那是我中學時的女朋友。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叫她墮胎,還要她自己出錢。我那時候好窮!拿不出錢。問題是,我不但窮而且沒種,我居然不敢陪她去醫院。」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哎,到今天我都記得她墮胎之後蒼白的臉。她沒怨過我,我卻越老越怨自己;如果能找到她,我要給她一筆錢來補償。」
他找了她許多年,借朋友的名字登報尋人多次都杳無音信。
是不是每個人心靈的深處都藏著一些人物;伴隨著歡欣和凄楚。平時把它鎖起來,自己不敢碰,也不願意外人知道。直到心靈澄澈的日子,或者是迴光返照的時刻,世俗心弱了,再也鎖不住;終於人物浮現。會不會有一天當我們離去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一生中最愛的人,竟是那個被遺忘往多年的人。
突然想到《聖經》中一對相愛的夫妻,《創世紀》23章1節、2節中說:「撒拉享受一百二十七歲,這是撒拉一生的歲數。撒拉死在迦南地的基列亞巴,就是希伯倫,亞伯拉罕為她哀慟哭號。」雖然在撒拉去世之後,亞伯拉罕繼續娶妻生子,然而在亞伯拉罕的心中,他的最愛無疑的就是撒拉。今天但願我們所有的朋友,都能夠選擇你所愛的,然後好好地愛你所選擇的。讓我們這一生,無緣也無悔。
多好!我們一起變老……
結合時風華正茂,你我緊緊偎依,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後來互相扶持,現在彼此依靠。雖然已是黃昏時節,我總看到你的微笑,菊花悄然綻放在你的眼角,溫存的心永遠是我的巢。
當我們變老,我還是喜歡和你一起,坐在長椅上,回想年輕時的故事。長椅上,留著我們多少個夜晚的悄悄話。當我們變老,我們還是要給對方驚喜。每一天都不是簡單的重複,即便是重複,也要重複幸福的味道。
當我們變老,我們還是挽著手背,走在長長的路上,就像我們已經攙扶著,走過幾十個春秋。
當我們變老,我看不見你眼角的皺紋,你看不見我滿頭的白髮,在你我的眼裡,我們還是那時候的我們。
當我們變老,我們還是微笑著,拍最美麗的照片,還要把現在和過去的我們擺放在一起,一起品味我們共同雕刻的時光。
當我們變老,我們的影子,見證了我們幾十年不變的愛。
當我們變老,我們已經變成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共同經歷過人生的酸與甜,苦與樂。
當我們變老,我們不能像過去那樣追逐嬉鬧,但我們可以靜坐在夕陽下,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任憑世事滄桑,不管行人匆忙,你我攜手相伴,在生命中悠然徜徉。
當我們變老,我們還是會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把心意獻給對方。
當我們變老,還是要緊握你的手,我們會更加驕傲,因為我們實現了當時的海誓山盟,不離不棄,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