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地中海（五）小國寡民

離開科孚，船行一夜。次日晨起，旭日臨窗，已經到了亞德里亞海岸的另一處名勝：科托爾(Kotor)。

科托爾屬於歐洲新建立的一個小國 - 蒙特奈格羅(Montenegro)，中文也有翻譯為黑山共和國的。

科托爾城位於亞德里亞海科托爾海灣的最深入之處，所以我們的郵輪一路馳進，兩岸青山綠水，目不暇接。時不時出現一處小小的城鎮，紅瓦白牆的石頭建築掩映在綠樹叢中，臨著蔚藍的海水，確是夏日度假的好去處。

科托爾很小，據說人口不過千餘，暑假時的遊人絕對超過當地居民。也許是歷史上地處要衝，古城堡巍然屹立，陡峭的山壁上還保留著很著名的城牆，爬到頂上有一千七百餘級台階。我們試著爬了三五級，便知難而退，無登高望遠的實力，就只好做一番仰之彌高的讚歎了。

從上面兩幀照片的背景，可以隱約看見陡峭的城牆。

城雖小，卻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包括當地的古建築和自然風光，以及二者水乳交融的結合。

我們參加了郵輪提供的一個岸上旅遊項目，坐高速汽艇尋訪海岸邊的洞穴。

這就是我們乘坐的高速汽艇，十五個座位而已。

上船之前，我頗擔心會不會暈船。我年幼時隨父親去青島旅遊，曾經坐著一艘小帆船出海兜一圈，小船在碧波中上下左右起伏顛簸，暈得我幾乎把腸子都嘔出來。還記得那時候我堅持要下水游泳回去，不肯再坐在船上，不是船夫警告說水裡有鯊魚，我真的就下水了。有了兒時很糟糕的經歷，這次便有些懍懍然。誰知汽艇發動之後，速度奇快，衝風破浪一路馳去，兩舷水花飛濺，乘客們個個興奮地大叫，完全沒有了暈船的感覺。

在高速飛馳的汽艇上看景色，兩岸青山和岸邊小鎮絡繹不絕地迎面奔來，又漸漸地退去身後，真是別樣風光。不禁想起王安石的《書湖陰先生壁》中兩句詩：「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

船行約一小時，來至一處洞穴。海水日夜拍打，千年以還，造化之功便成就了這樣的洞穴。裡面十分寬大，容得下汽艇馳入。同船的遊客都有經驗，預先準備了泳衣，這時便紛紛下水體驗夏日的清涼。我忘了帶泳褲，只好坐在船上為大家助興。

游畢洞穴，汽艇又送大家去一處十分僻靜的小海灣，導遊說給我們兩小時的閑暇時光，好好享受一下地中海的陽光和涼爽。這裡只有一家飯店，一家旅館，海水清澈見底，放眼滿目青綠，四周闃無人聲，只聽見海水輕輕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大家紛紛在長躺椅上佔了位置，享受起日光浴來。

我們卻被那家飯店的海鮮吸引，想嘗個新鮮。點了兩條不知名的小魚，一磅活蝦。佔了一付最臨海的座位，身旁一座古炮給著時光穿越的提醒。麵包和橄欖油都是免費供應。有了羅馬餐廳麵包計費的教訓，這次先小心求證，侍者小哥十分爽朗：「麵包當然免費！」 於是十分感動這個蕞爾小國的慷慨。蝦極新鮮，烹調也入味。但最為影響深刻的是那兩條魚，酥炸得金黃，魚刺都入口即化，說一句誇張的話：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後悔只點了兩條！侍者小哥認真推薦說這種魚可以預防癌症，防癌倒又其次，美味實在難忘。朋友們有機會去科托爾，這一味千萬不可錯過。

飯店自家養的小狗，自由自在地到處晃悠，與遊客們打著招呼。

紀念品小店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