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耳聞英國的男人最Gentleman,只是沒有感性認識。喜歡足球,心儀於英國的貝克漢姆(David Beckham)和前英格蘭國家隊前鋒邁克爾歐文(Michael Owen)。這兩個小夥子不但球技出眾,更兼相貌俊朗,風度優雅,飛馳在綠茵場上,真箇的玉樹臨風。不但姑娘們見了痴迷,男人看到亦頗心動。當然對貝克漢姆近來弄個渾身刺青,很倒胃口。
這次去倫敦,雖然匆匆一過,卻覺得英國男人確實有一種氣質,不同於美國男人的強壯率性,有異於法國男人的浪漫矯情,也區別於德國男人的嚴謹刻板。那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看上去很舒服,接觸起來也沒有太大壓力。
這次邀請我去講學的一位中國女教授,早年在國內遇人不淑,先生雖然才華橫溢,卻有暴力傾向,時不時饗以老拳。勞燕分飛之後,她在英國認識了一位英吉利男士,交往了六年。雖然最後終因文化的差異沒有修成正果,卻在她心中留下一段無限美好的回憶。從她口中描述出來的那位男士,是真正的英國紳士,對女人的那份溫柔而體貼入微,熱情而彬彬有禮,優雅而分寸有度,在在令女教授心旌蕩漾,至今回味,仍津津樂道。我們勸她爭取破鏡重圓,她搖搖頭說:「寧可把他深藏在心中,作為永遠的最美好的回憶。」這位姐兒們年輕時痴迷於瓊瑤小說,中毒甚深,當真實踐起「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來了。不過由此也可見英吉利紳士的魅力。
去了巴黎,關注的重點便在法蘭西女郎身上了。第一天晚上,與領導去旅館所在巷口一家名為「文藝復興」的法國館子晚餐。本想坐在街邊的露天位子上體驗一下法國式的悠閑,可是旁桌的客人居然個個抽煙,吃不消那陣噴雲吐霧,只好躲進室內,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因為靠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窗外露天位子上的客人。那是兩對法國青年愛侶,其中一男一女正好與我隔窗相對,得以細細觀察而不至於冒犯。那男的留一臉絡腮鬍子,蓬鬆著一頭黑髮。我看他是故意扮老成,眉目間並掩不住稚嫩相。那女郎像極法國前首相薩科齊的夫人卡拉布魯尼,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自然而然的淡定。也抽煙,纖纖玉指夾著那枝細細的白棍兒,讓一縷青煙裊裊婷婷地飄散到空中,倒使我這個平生厭惡抽煙的人覺得不那麼討厭起來。他們熱烈地交談著,聽不見話題,只看見那女郎臉上永遠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說話的時候也帶著微笑,傾聽的時候也掛著微笑,從不見她張開嘴暢懷大笑,像美國女郎那般哈拉哈拉。有時,男朋友把頭鑽在她的懷裡撒嬌,她用纖纖玉指輕輕地捋著他的一頭蓬鬆黑髮,臉上還是那淺淺的微笑。有時,她斜斜地依偎在男朋友的肩上,微笑著與同伴傾談。詩經的名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移用來描寫這位法國女郎,倒是十分貼切。那種淡雅的,像蘭花一般慢慢釋放清香的風情,是不是法蘭西女郎的典型呢?我也說不清,也許吧。
忘記是林語堂,還是梁實秋說過,「英國女人適宜做太太,法國女人適宜做小妾,美國女人適宜做女友,德國女人適宜做管家,日本女人適宜做老媽子」。為什麼法國女人適宜做小妾呢?這分明是中國老男人的陳腐觀念作怪。不過大多數如夫人身上那種風姿搖曵的神情,與法國女郎到確乎有幾分相似。那麼,中國女人適宜於做什麼呢?沒有人總結過。我也不敢說,萬一說得不好,得罪了村裡一干美女姐妹們,那可不是好玩的,恐怕會被板磚拍得鼻青臉腫呢!這篇遊戲文字還是就此打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