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的性服務文化（五）色情業的ISO

中國特色的改革開放一大特點就是凡事都講究模式，從最初的深圳模式到當下的重慶模式，都視為某一領域的改革創新的先驅和標桿。性服務自然不能例外，此項殊榮非有「性都」美譽的西苑（化名）莫屬。西苑乃一南方歷史文化名城。距今1700多年前的三國時期建郡，是嶺南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中國近代史的開篇地和改革開放的先行地。雖然僅是地級市，常住人口不到600萬，但GDP達4000億，名列全國城市前二十名。其聞名遐邇的苑式服務，已成為業內的ISO，民間有「十萬小姐赴嶺南，百萬嫖客下西苑」段子流傳甚廣，可見其「男人的天堂」之稱絕非浪得虛名。

在西苑地區的酒店桑拿業是這樣出名的:收取400到600元的小費，性工作者在兩個小時內提供15至30種形式的色情服務，並且把這種色情服務標準化——細緻到開頭的艷舞，性工作者的面部表情，以及顧客可以獲得的性高潮的次數。製造業的興起近年使標準化生產概念深入西苑，而經常消費色情業的當地製造業從業者，則戲稱這種服務標準為色情業的「ISO」，這種「ISO」還有事後評估的制度:幾乎所有的西苑酒店桑拿都要求顧客對服務進行分開十餘個細節的事後評議，一旦小姐被認為怠工，或者不能吸引回頭客，將被扣除薪酬。一張顧客意見反饋卡，上書波推，臀按，口活，舔足，冰火，KJ，毒龍，紅繩，ML，顧客逐一認定打鉤，之後是滿意度：滿意，一般，不滿意。奶奶的，以後誰要是再說中國人不重視質量，俺就跟他急。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桑拿服務訓練跟體操訓練一樣，基本功要練紮實還要不斷的學習新技術，小姐們練基礎口技時，就是每人叼一根香蕉，半小時拿出來看，不許有牙印。小姐們通常還進行實戰演練，就是練功時，找一些活體和教例，叫靶子。男的脫光了躺在那裡，一二十個小姐圍在周圍，由師傅講解男人的敏感部位和興奮點在哪裡，如何操作，尺度，力度，都要拿捏到位。二十一世紀企業的發展靠的的是什麼，是人才。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

顧客就是上帝在這裡得到充分體現，有的桑拿里設有稱之為「金魚缸」的設施，就是一面連著小姐們的房間的單向透光的玻璃牆，有如警察局裡辨認疑犯用的的那個東東。客人在外面物色小姐的時候，工作人員會悄悄通知裡面的小姐，她們知道要被選了，都作出嫵媚的姿態，有的撇開大腿，有的露出半個臀部，有的拉緊內衣擠出乳溝，有的朝玻璃牆直拋媚眼。人格在被這面巨大的單向透光大玻璃扭曲的空間里，連同她們的身體一同被賤賣了。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如果看到自己的妹子在裡面會作何感想。

高速大量的信息傳播是現代化的標誌，簡訊是西苑服務的的主要信息傳播途徑，花200元錢就能發7000條簡訊，短短几十個字，就能把提供服務的場所，價格，服務項目描述得清清楚楚。有的頗有文化：剛到新貨，鮮嫩質優，尚有青瓜，欲購從速，聯繫方式XXXXXX。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簡訊發到了省里，甚至中央領導的手機上，一場掃黃風暴鋪天蓋地而來。桑拿歇業，小姐休假，三個月後，市裡開大會總數算掃黃成果，表彰有功人員。書記的手機上發來簡訊一條：颱風過去，又見彩虹，聯繫電話XXXXX。書記當場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