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宜三先生下崗之後,十幾年來都在故紙堆中尋找被失蹤的右派分子,目前整理、編輯好的個案,已經達17000多,還有幾萬個案例等待處理。本來有空之時,可以聽聽崑曲、寫寫毛筆字,卻不該被朋友拉進這個村裡來,村裡山光水色、花香鳥語,藏龍卧虎、遍地英雄,固然老懷大慰。卻又偏偏看到一些不爭氣的五毛朋友,實在不堪。一時間童心泛起,說要辦個訓練班,幫我黨培訓一下信息員,以免他們繼續損害我黨本來已經破爛的形象。
消息一出去,居然還有人報名,而且急不可待的要我立即上馬,可見說「五毛無恥」是不確的。起碼,這位同學就是有「恥」——「不恥下問」,非有恥而何?
這位同學叫「此山中」,但是看它的玉照,分明是「翁仲」。翁仲者,原名阮翁仲,身長一丈三尺,替始皇守臨洮,聲震匈奴,死後始皇鑄其像,置咸陽宮司馬門外。原版,本是銅製的,後來卻被大量的翻版,是用石制,被放在墳墓前面,替皇帝、達官貴人當看墳墓的狗——看守他們和他們親屬的屍體。看這「此山中」,當然就是盜版貨了。可見,我們貴國早就是個「盜版大國」,源遠流長噢。
說起翁仲,竟有個有人被它連累而丟官的故事呢。
話說乾隆皇帝下江南,遊覽到一座陵墓之前,看見墓道兩旁的石人,就故意要考考隨行翰林們,指著石人問:「這石人叫什麼名字呀?」有個翰林可能因為心慌,答為「仲翁」。乾隆皇帝聽了哈哈大笑,就寫了一首詩:
翁仲如何說仲翁?
只緣窗下欠夫功。
從今不許為林翰,
貶作江南一判通。
皇帝的詩就是聖旨,這個翰林只好被下放了。
兩千年前的「翁仲」,居然復活了,現身本村,大約想起生前死後的光輝歷史,好好的一個高級軍事幹部(軍分區司令、副團級),就是替人家看屍體,也是個優差,不要勞動就有酒肉可吃;可如今流落番邦,不但做牛做馬,還為了五毛錢,被人笑罵,裡外不是人,於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一天到晚總是「哇咔卡卡卡」、「哇咔卡卡卡」的,其惡聲聞於村中,看死屍的職業病又複發了。
由於不肯讀書,兩千年了,還沒有長進,仍然是個「不文」的石頭,把自己的名字也搞錯了——認「翁仲」作「此山中」。該打手板三下,姑念初犯,從輕發落。
現在,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