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學一同學,大名亞軍。 亞軍不但是學習一流,干起事來有板有眼, 從來就是個當「冠軍」的料。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長相「nerdy". 他研究生畢業就下海去了深圳,雖然也是個高幹的子弟, 卻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打出了自己的天下。 如今他已經將自己創辦的愛踢公司在金融危機前賣掉,週遊世界各地過著半仙的日子。
說到他的公司, 還有一段非常有趣的故事。改革開放之初, 很多的中國公司靠從香港走私電子元件組裝來起家, 亞軍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零件主要來源是一個在美國大企業供職的香港人。 該名香港人負責在港台的元件採購業務,因此常常在自己的工作之外撈點外快。 雖然亞軍和這名香港人(就叫他港撈好了)是個業務合作的關係, 可是這個港撈總是想賺點小便宜。他來大陸出差, 費用都由他供職的公司報銷, 但是他還非要說業務是和亞軍有關的, 因此就要求在亞軍的公司再報銷一次。最不能容忍的是, 港撈是個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的專家(這點和許多住在香港並供職於外國公司的員工很相像)。他對外國人說中國是如何如何的不好,多麼的不安全多麼的高風險低回報。 然後對中國人說中國如何的有潛力, 能發展, 藉此來提高自己的」 go between" 的重要性。 對這樣的港撈,我向來是不客氣地 (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是外派回中國,你的上一層老闆是香港人獲台灣人,那我勸你堅決放棄這個機會),但是亞軍的供貨渠道恰好被這樣的港撈給控制著, 只好默默地聽他的高調。 有一次我們幾個一起喝酒, 這個港撈又嘲笑中國的IT 產業, 還說自己就一個加拿大破學校畢業的本科生, 但是水平遠遠高於國內名牌大學的研究生。 聽得亞軍這個名校畢業的研究生氣憤不已。 於是他決定捉弄一下這個來自香港「高內地人一等」的」外企高管「。
港撈的一個毛病就是老是認為自己多麼有錢而中國的女人如何的想勾引他。 和他有點深交的人都知道他愛在深圳找小姐, 還到處炫耀他肯花錢。 一次他又喝多了一點, 打電話叫亞軍給他找個漂亮的妞, 說出很多錢。 於是亞軍就把他給拉到了靠近深圳羅湖火車站的富臨大酒店。 在深圳呆過幾年的人都知道, 富臨酒店是一個有很多鴨子出沒的地方。 喝多了的港撈雖然頭腦有點發昏, 但是卻保持了許多香港白領的優良傳統, 一身筆挺的黑西裝, 扎著領帶是一點都不含糊。這個也正好符合鴨子的著裝打扮特點。在迅速觀察過酒吧里其他男人的外表后,港撈同學以為自己的樣子還缺乏點吸引力, 趁著去洗手間嘔吐的功夫, 還拿出梳子把頭髮好好的清理了一下。 就在港撈去洗手間之際, 亞軍把一切也安排妥當。 港撈出了洗手間, 就不耐煩地問怎麼還沒給他開好房找好小姐。 亞軍指了指遠方昏暗燈光下的一個打扮頗有風味的女郎問港撈到:這個女孩如何? 港撈瞪著他混沌不清的眼睛, 說道:不錯, 不錯。 你很有眼力, 你看她還衝我笑了笑呢。 於是, 亞軍把開好房的門卡遞給港撈 「你在房間里等著吧我保證叫她15分鐘上來。 港撈接過房卡, 以最快的速度到房內,洗完了自己躺倒床上。 15 分鐘,他看上的那個小姐到達了。
此處省略1000 字。。。。。(賈平凹體)
第2天這位喝多了點的港撈醒了過來, 發現身邊的女郎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的第一反應是去看他的錢包和手錶。 發現這2樣都在, 港撈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心想別人幫他付過了嫖資。於是輕輕鬆鬆的洗了個澡, 然後穿衣準備走人。 在他離開房間前, 他最後翻了下房間, 想不該拉下身上的東西。突然發現枕頭邊有一個鼓鼓的信封。打開來一看, 是200元新加坡幣, 想了半天也沒搞明白,於是就順手把錢揣起來。過羅湖關的時候, 他閑著無聊, 就打電話問亞軍, 你是不是昨天往我房間里放了點新加坡元以便我消費? 答曰:不是我放的, 估計是那位來自新加坡的女士乾的。。。。。。。港撈一下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