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中「醫」「葯」我是不信了，但針灸還是有效的。可，這，唉，你又錯了。 ... ...

中醫經絡針灸玄學批判（一）

吳味

中醫的經絡學說是中醫學基礎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針灸學的理論核心，它是研究人體經絡系統的生理功能、病理變化及其與臟腑相互關係的學科。可以說， 經絡學說是至今仍被我們的國人（尤其是中醫界）認為最「神奇」，也最值得國人「驕傲」的學問。遠在公元前五至七世紀就已經成書的馬王堆出土的古醫書《足臂 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灸經》中就有經絡記載。經絡學說一直指導中醫各科的診斷和治療，與針灸學科的關係尤為密切，針灸學說的辨證歸經、循經取穴、針刺 補泄等，都以經絡學說為理論依據。可以說，沒有經絡學說就不會有針灸學說。經絡學說對中醫學的重要性就像解剖學、生理學對於現代醫學的重要性，甚至有過 之。所以《靈樞·經脈》說：「經脈者，所以能決生死、處百病、調虛實，不可不通」。

經絡學說的經絡系統相當複雜，它由經脈和絡脈組成。經脈包括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以及附屬於十二經脈的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絡脈有十五絡、浮 絡、孫絡等。十二經是指手三陰經（肺、心包、心）、手三陽經（大腸、三焦、小腸）、足三陰經（脾、肝、腎）、足三陽經（胃、膽、膀胱），它們是經絡系統的 主體。奇經八脈是指督脈、任脈、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十二經別是指從十二經脈所別出的正經，它們的作用主要是對十二經脈起著離、 合、出、入於表裡經之間，加強表裡兩經的聯繫。十二經筋是十二經脈之氣結聚散絡於筋肉關節的體系，其主要作用是約束骨骼，利於關節伸屈，保持人體正常運動 功能。十二皮部是十二經脈在體表一定皮膚部位的反應區居於人體的最外層，是機體的衛外屏障。而十五絡脈是指從十二經及任、督二脈上各別出的一支絡以及一支 「脾之大絡」，絡脈中浮行於淺表部位的稱為浮絡，絡脈中最細小的分支是為孫絡，它遍布全身，難以計數。絡脈的作用是表裡陰陽兩經的聯繫與調節，輸布氣血以 濡養全身組織。由此可見，經絡系統是人體運行氣血，聯絡臟腑，溝通內外，貫串上下的經路。它就像現代醫學的神經、血管、淋巴、結締組織等等系統一樣。

然而，中醫的經絡系統畢竟不是現代醫學的神經、血管、淋巴等系統。它實際上是我們的古人在「陰陽五行學說」指導下，在粗淺觀察人體基礎上的玄學想象的產物，它在整體上是根本不存在的子虛烏有的東西。

一、經絡不是「邏輯實證」的產物

經絡到底是怎樣被發現的？實際上，幾千年來浩如煙海的中醫典籍並無明確系統的記載。但可以肯定地說，經絡系統決不是我們的古人像現代醫學那樣通過「邏輯實 證」的「實驗研究」而發現的。僅此一點，中醫的經絡系統就與現代醫學的有關神經、血管和淋巴系統的理論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今天的中醫一般認為，經絡 系統是我們的古代醫家在長期醫療實踐中逐漸「觀察」出來的，經絡學說（理論）也就在對經絡的「觀察研究」中被古代醫家「創造」了出來。然而，古代醫家到底 是怎樣「觀察」的，即觀察方法到底是什麼，我們今天很難詳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種「觀察方法」肯定不是現代醫學中的解剖學、生理學、組織學等學科那種藉助 許多科學儀器的「科學實驗」方法（要不然經絡系統也不會那麼神秘），那麼，古代醫家的「觀察方法」實際上只是一些原始粗淺的認識事物的方法，如肉眼觀察人 體組織器官及其功能活動表現。然而，僅靠這些原始粗淺的認識事物的方法絕無可能「發現」如此複雜的經絡系統，而且這個經絡系統到現在為止還無法實證。然 而，當我們明白中醫的思維方式是一種感覺、聯想、類比、想象、猜測的原始感性思維方式，中醫的方法論就是基於這種原始感性思維方式的「連蒙帶猜」的玄學方 法論以後，我們就會明白，中醫的經絡系統是怎樣被「發現」的。實際上，當我們的古人尚不具備現代科學思維方式和現代科學實驗條件的時候，從科學邏輯分析， 中醫發現如此複雜的經絡系統的唯一方法只能是「粗淺觀察」＋「玄學想象」（除非還有什麼天外來客的「神授」），即古代醫家在長期醫療實踐中，觀察到人體的 生理、病理的一些表面現象（包括表面的關係），在「陰陽五行學說」的玄學方法論指導下，通過感覺、聯想、類比、想象、猜測等思維方式，「連蒙帶猜」出經絡 系統。由於古人不可能掌握真正的科學的「邏輯實證」方法論，因此中醫對人體的「觀察」是非常表面化的和淺嘗輒止的，加之科學條件有限，它實際上根本不可能 深刻地把握人體各組織器官及其相互關係；倒是玄學想象可以「玄之又玄」地去所謂「感悟」人體。從這個意義上說，中醫的經絡系統在根本上是通過玄學想象「創 造發明」出來的，而不是人體的客觀存在被科學研究「發現」的。我們由此可以理解為什麼中醫浩如煙海的典籍中，找不到任何古人怎樣「發現」人體經絡系統的稱 得上「邏輯實證」的「研究」的記載，而只有經絡系統構成及其功能以及經絡系統怎樣符合「陰陽五行學說」的描述。在我們的古人看來，經絡系統是「自然」存在 的，沒有經絡，人體的「陰陽五行」如何相生相剋、相互影響？因此，當古代「神醫」通過玄學想象創造出「經絡系統」后（可能由某個「神醫」先想象出較簡單 的、原始的經絡系統，後人再不斷進行玄學想象加以完善），後代醫家除了驚嘆「神醫」之「神」外，就只能亦步亦趨地恪守「神醫」之道，哪裡還會去質疑經絡的 存在？這與古代中國的玄學思維方式有直接關係。於是，千百年來以訛傳訛，使經絡系統成為自然而然的、不可爭辯、也不須爭辯的、彷彿千真萬確的人體「客觀存 在」，而中醫的經絡學說和以經絡學說為理論核心的針灸學說就成為中國最為「神奇」、「偉大」的「科學」，而全然不知「經絡系統」是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任何 科學依據的子虛烏有的似是而非的「存在」。因此經絡學說不過是一種「玄學」。

二、經絡系統真的是人體的「神經——血管——淋巴系統」嗎？

我們經常看到許多中醫者將中醫的「經絡系統」附會成現代醫學的「神經——血管——淋巴系統」，以此證明「經絡系統」不僅是存在的，而且中醫的「經絡學說」 是多麼神奇偉大，因為，中醫幾千年前發現的人體「經絡系統」與現代醫學的發現的人體「神經——血管——淋巴系統」不謀而合。然而，實際上，這是中醫原始比 附性思維的玄學附會。今天，當我們明白中醫的「經絡系統」不過是一種玄學想象的時候，我們怎麼能夠容忍中醫者將玄學想象的「經絡系統」與現代醫學發現的人 體的「神經——血管——淋巴系統」混為一談呢？實際上，「神經——血管——淋巴系統」是現代醫學通過嚴謹的實驗科學研究（涉及解剖學、組胚學、生理學、病 理學、生物化學、醫學物理學等等）的「邏輯實證」逐步發現的，它的物質組成、結構（包括顯微結構）、走向、生理功能、病理表現、相互關係等等，都已經過無 數科學家（醫學家）的無數次科學實驗研究的證明，現代醫學的「神經——血管——淋巴系統」理論完全是「邏輯實證」的，所以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點也不 「玄」，是可以隨時進行科學驗證的。雖然「神經——血管——淋巴系統」尚有許多現象仍然沒有被研究清楚，但這種「未知」也是清清楚楚的「未知」，即所謂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不像我們的中醫「經絡學說」本來就不是科學研究的產物，到現在為止，它的物質組成、結構（包括顯微結構）、走向、功 能、病理表現、相互關係等等都無法得到科學的驗證，但還要說得神乎其神、天花亂墜，而且經絡系統沒有任何「未知」（它似乎什麼都搞清楚了，這恰恰是玄學的 特徵）。然而，今天從現代科學的思維方式和方法論的角度審視中醫，我們可以很清楚地認識到中醫的「經絡系統」實際上是一種似是而非的東西，如果一定要說它 是存在的，那它也只能是一種在中醫玄學想象中的存在。中醫的「經絡系統」的組成、結構、走向、功能、病理表現、相互關係等與現代醫學的「神經——血管—— 淋巴系統」差之千里，兩者的理論描述的概念系統風馬牛不相及，我們不能因為它們都有一種「網狀」結構描述的表面相似，就認為它們是同一事物（既然都是網狀 結構，就總會在走向上有一定重疊）。也許我們的古人也觀察到了人體網狀組織的「神經——血管——淋巴系統」，但由於思維方式、方法論和研究條件的局限而只 能淺嘗輒止，只能依據「陰陽五行學說」進行玄學想象，以至於最終使「經絡系統」成為一種似是而非的荒謬的玄學存在。這種似是而非導致人們信以為真，或寧可 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作為荒謬的存在，是任憑現代科學怎樣研究也是無法證明它「絕對不存在」的，就像迷信（如上帝、鬼神等），科學永遠無法證明它「絕對 不存在」，因為科學只能根據某種東西存在的依據證明某種東西存在，沒有依據，科學是不能認為某種東西就是存在的（哪怕它可能確實存在），而對於迷信來說， 即使從來沒有找到某種東西（如上帝、鬼神等）存在的依據，也要相信某種東西（如上帝、鬼神等）是存在的。這就是科學與迷信的區別。中醫信奉者對中醫理論 （不僅僅是「經絡學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正是一種缺乏起碼科學理性精神的迷信心態。今天，現代科學對人體「神經——血管——淋巴系 統」的發現不是證明了中醫的「經絡系統」的存在，而是相反，它恰恰證明了「經絡系統」及建立在「經絡系統」上的「經絡學說」的不能成立，因為人們在兩者系 統的對比中，終於不僅僅看清了中醫的「經絡系統」的玄學荒謬性，還看清了中醫思維方式和方法論的「反科學性」的玄學本質及其深刻缺陷。

（下接《中醫經絡針灸玄學批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