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愛你，都無法改變你的性取向？

【困擾疑惑】

     咨客，女性，四十幾歲，已婚，是位雙性戀者。因與女友交往時經常發生衝突，每當這時就會因害怕失去女友不停的給對方電話、簡訊，懷疑自己患有焦慮症，前來諮詢。

 

【案例總結】

咨客是位四十多歲的女性，外形年輕，身材苗條，自述丈夫優秀，家庭幸福。咨客的第一次性生活發生在高中時期，對象是一位女孩子，自此之後咨客發現自己是個雙性戀。除了與丈夫結婚生子之外，還與其他女性交往併發生過性關係，包括現在她也有一位已經追求三年的女友。女友與咨客是大學同學，目前單身帶著一個孩子。因女友是個異性戀，不能接受與咨客發生性關係，因此兩人協商好咨客可以對女友有超出朋友外的感情，但不能發生性關係。令咨客感到困擾的是，自己平時是個非常樂觀自信的人，對老公、孩子、同事、朋友也很好，唯獨與女友經常起衝突，而且很難和解，這讓咨客痛苦不堪，認為是自己的性格有問題，還懷疑自己患有焦慮症，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所以尋求諮詢師的幫助。

諮詢師首先評估咨客是否是雙性戀，確認后，繼續評估咨客是否達到焦慮症的臨床診斷標準。評估后發現咨客的焦慮癥狀並沒有影響社會功能，也沒有泛化，主要是因為感情不順利而產生的焦慮。針對咨客的癥狀討論了關於運動、音樂及交友方面的干預策略，緩解咨客的焦慮水平。同時，幫助咨客分析經常與女友著急、發脾氣的原因，找到焦慮產生的根源，從而對症下藥。

 

【諮詢思路】

一、評估：

1、關於雙性戀：咨客認為自己是雙性戀，為避免診斷失誤，諮詢師需要通過評估確認診斷。首先咨客已經結婚生子，且家庭幸福，與丈夫的性生活未見明顯障礙，但與目前交往的女友並沒有發生性關係，需與咨客確認，排除她只是有同性戀傾向。

2、關於焦慮症：諮詢師分別評估了咨客的飲食、睡眠、體重情況及社會功能是否受損和癥狀是否泛化等與焦慮症相關的癥狀，評估后發現咨客達不到焦慮症的臨床診斷標準，只是感情受到挫折而產生的焦慮癥狀。但這並不代表她過去沒有焦慮症，因為她之前經過專業諮詢並且使用抗焦慮藥物。

二、干預：

1、生物治療：

1)        物理治療：咨客的焦慮並沒有達到臨床診斷標準，通過做喜歡的運動，聽喜歡的音樂可以緩解焦慮，進而減少易衝動和發脾氣的概率。另外諮詢師發現咨客喜歡聽情歌，而咨客的焦慮與為情所困有關，為了減少焦慮，建議盡量少聽。

2)        藥物治療：諮詢師首先評估咨客之前使用的藥物，葯種、劑量、是否有效等。因咨客目前沒有達到焦慮症的臨床診斷標準，且沒有試過運動和音樂的治療方法，因此建議咨客先用使用放鬆的方法。如果堅持一段時間后沒有效果，還可以考慮藥物治療。其他與咨客類似的病人，大多使用SSRI類藥物，不但能緩解焦慮，還能抑制性衝動，必須在醫生的指導下使用。

2、心理治療：

諮詢師從以下兩方面調整咨客的認知。

1)        咨客認為自己在放棄對女友性方面的需求后，兩人依然難以相處，是因為自己性格方面的原因造成的。諮詢師幫助咨客分析后發現，並非沒有發生性行為，就不是戀愛，精神層面的情愛也屬於性愛的一種，她對女友的感情有情有獨鐘的特點，是因為有性的因素在作祟，也就是她心理並沒有真正放棄對女友性方面的慾望，可問題在於女友是個異性戀，兩人因性取向的差異造成行為目標不能達成一致。

2)        咨客的女友剛開始時對她的態度並不明確，只是希望順其自然，但不能接受發生性關係。接觸三年後，對她也有情感上的變化。咨客認為只要自己努力對她好，繼續追求，就會將其變為同性戀。諮詢師對此調整咨客的認知，明確告知咨客一個真正的異性戀，無論對其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將其變為同性戀。即使通過物質等手段讓對方接受性行為，也並非出自情愛，而是屬於交換；部分處於青春期性發育尚未成熟，性取向不明確的人，需要通過嘗試來明確自己的性取向，而這種探索行為還不能歸入同性戀的範疇。

3、社會層面處理：

1)        咨客的丈夫可以滿足她對伴侶、家庭等方面的需求，但不能滿足朋友帶來的需求，因此多與那些讓她沒有性需求的朋友交往，可以降低對同性情感的需求。

2)        咨客尋找同性情感時，採用從身邊的朋友中發現可以日久生情的對象，這樣的感情具有易得性，但卻存在性取向的差異問題；而美國與咨客情況類似的人，大多加入與自己有同樣性取向的社區，雖然社區不易尋找，但一旦找到，就不會存在性取向的差異問題。

 

【案例啟示】

一、閱遍四海始從容。年輕人做事雖然具有雷厲風行的激情，卻常常會因為毛毛躁躁、沉不住氣或者缺乏經驗和智慧而處處碰壁，遇到挫折時又經常責怪老天爺、上帝或者命運對自己不公平，進而產生焦慮或者抑鬱的情緒狀態。這時常常聽到一些智者們教育年輕人要「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多經歷風雨才能見到彩虹」，其實只要經常反思自己在不同階段經歷的不同事情，每個人都會隨著年齡、閱歷和智慧的增長，慢慢變得處事不驚，從容不迫，達到那些智者們「閱遍四海始從容」的狀態。

二、成年後的同性戀和異性戀之間是不可相互轉化的。典型的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有明確的性取向，只有極少數的人一直處於中間發育階段，不能明確性取向，需要在青春期通過不同的嘗試體驗才能明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性取向，生理因素雖不是百分之百的作用，但卻起著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就一個40歲的成年人來說，只要明確自己的性取向，無論是同性戀、異性戀，通過任何手段都很難轉變為其它的性取向。

 

【諮詢過程】

1.        張醫生：你好！我是張醫生，請講講你的困擾吧。

2.        咨客：我是個雙性戀，在家庭方面沒什麼問題，但只要我和現在這個女友吵架，就會不停的給她打電話發簡訊，您說我這是焦慮症嗎？

3.        張醫生：我需要多了解一些信息才能幫你評估，因為你有家庭，應該是有異性戀的因素，你和這個女朋友有性關係嗎？

4.        咨客：沒有。

5.        張醫生：那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是雙性戀呢？

6.        咨客：因為以前和其他女友交往的時候有過。

7.        張醫生：也就是說你與男性和女性都有過性關係，對嗎？

8.        咨客：對的。我現在主要有兩個困擾，第一，我的醫生覺得我有一定程度的焦慮症，我想知道是這樣嗎？第二，醫生說我的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在為人處世方面是不相符的，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9.        張醫生：你剛才提到與這個女友吵架時會很急，那麼你與其他人交往也是這樣著急嗎？還是說只對她一個人急？

10.    咨客：只對她著急，只要一吵架我就總是想等她孩子考上大學后，她要離開我該怎麼辦啊，周末她會不會打電話約我出去玩啊等等很多問題。我的醫生建議要活在當下，少想未來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控制很多了。

11.    張醫生：你和朋友、同事在一起時有沒有愛焦慮、愛發脾氣的情況？

12.    咨客：不焦慮，我認為沒有。

13.    張醫生：影響你的睡眠嗎？

14.    咨客：之前有一段時間是影響睡眠的，現在通過心態上的調整，再加上吃了點解郁安神的葯已經好很多了。

15.    張醫生：你的食慾怎麼樣？

16.    咨客：食慾也可以。

17.    張醫生：最近體重有變化嗎？

18.    咨客：有，去年我的體重減少十多斤。但我覺得體重的下降主要是因為我喝酒吐了幾次，以前我的脾胃就一直不好。

19.    張醫生：後來體重恢復了嗎？

20.    咨客：沒有完全恢復，比去年稍胖一點了。

21.    張醫生：在人群中大家覺得你的身材屬於比較苗條、中性、還是偏胖呢？

22.    咨客：我絕對屬於非常苗條的，在背後看我像二十歲左右的身材，以前我的身材就很好，現在的我看上去也絕對不像四十幾歲的人，外形比較中性。

23.    張醫生：那很好。你剛才提到你吃過一種解郁安神的葯，這是中藥還是西藥呢？

24.    咨客：中藥。

25.    張醫生：吃了多久？

26.    咨客：我不經常吃的，只有特別焦慮的時候才吃，平時不吃。

27.    張醫生：一周有七天，你有幾天覺得自己是特別焦慮的？

28.    咨客：我大多數時都是個特別快樂的人，就是和現在這個女友發生情感上的問題時會感到悲觀、絕望，我倆在一起關係很好時我是非常快樂、自信的。

29.    張醫生：你們之間的情感問題讓你感到焦慮或者不高興時，影響到你的正常工作了嗎？

30.    咨客：偶爾會有影響，但不會太大。

31.    張醫生：聽上去都是她會使你生氣，讓你著急焦慮，反過來你會使她生氣嗎？

32.    咨客：她和我生氣特別厲害，而且很難消氣，所以我就著急要哄她，但因為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一生氣就很難好起來。

33.    張醫生：和她比起來，你比較拿得起放得下，對嗎？

34.    咨客：我的性格是有事情我們好好溝通，解釋一下就過去了。可她不行，生氣時不讓我說話，她必須通過自己的內心來調節。

35.    張醫生：你們之間的衝突大多是圍繞什麼事情？

36.    咨客：我認為主要衝突是因為她是個很正常的異性戀。我們是同學關係，她現在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我已經追求她三年多了，我覺得她現在對我也存在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因素，我們之間很多時候像是親人一樣。

37.    張醫生：她知道你是雙性戀后是什麼態度呢？明確拒絕、猶豫還是可以接受？

38.    咨客：她允許我對她有那種感情，但是不能接受我們之間發生性關係。

39.    張醫生：你的家人、同事、朋友都不會讓你這麼著急，只有她才會讓你這麼容易著急。而她是個正常的異性戀，不能接受你的性取向。那你為什麼不找一個和你情況類似或其他能滿足你需求的人呢？

40.    咨客：我覺得我不是純正的同性戀，之所以現在這樣是因為我的第一次性生活是在高中時和女生發生的。在中國的大環境下，因為道德等各種約束我不可能刻意去找，更不可能公開，而且我一直尊崇與人相處時應該日久生情，從來不會刻意去追求，那樣就沒意思了。

41.    張醫生：你喜歡對方並沒什麼問題，但你追求的人卻和你不是一類人，她不能接受這種方式，這是矛盾的根源啊。

42.    咨客：你說得對，但我之前交往過的女友都和她是相同的情況。

43.    張醫生：之前的女友都是雙性戀或者同性戀嗎？

44.    咨客：不知道，到現在我也不清楚。人家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並且都很幸福。

45.    張醫生：你現在問題的根源是因為你追求的人與你的性取向不同，所以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易得性，通過身邊日久生情的人來解決情感上的問題，從沒有自己刻意去解決，相當於把問題轉嫁到別人身上了。在美國和你情況類似的人都是通過參加不同的社區，比如這邊有雙性戀社區、同性戀社區、變性人社區等等，現在中國的上海不就產生了一個矮小人的社區嗎？雖然這種社區不易得到，但優點是大家不存在性取向的差異問題，而你的這種方式恰好相反，喜歡身邊的人很容易，她們可能會覺得你各方面都很好，但就是不能接受和你發生性關係，這就是最大的矛盾啊。

46.    咨客：我和您說一下我對這個女朋友的態度，婚姻對我來說一定是第一位的，我絕對不可能破壞我的家庭，因為先生非常優秀，我的家庭也很幸福，經濟狀況很好。對於女朋友，我倆達成協議不追求發生性關係，因為我覺得那樣對我的先生和兒子也很不負責任。現在困擾我的主要問題是在我已經對她放棄性的要求時，依然很難和她相處融洽，這應該是我的性格問題造成的。

47.    張醫生：夫妻之間也很少有性格一樣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對她已經徹底放棄了性的想法，只想成為與性無關的朋友，為什麼只有這一個人讓你這樣呢？

48.    咨客：因為我只相中她了。我們這裡是個非常偏僻的地方，生活中能讓你欣賞的人太少了，我的朋友很多，但我只對她有那種感覺，對別人沒有。

49.    張醫生：我們常講「情人眼裡出西施」，如果你對一個人沒有性方面的要求，即便你們那裡地方再小，人再少，也不可能只有一個讓你喜歡的女士，除非有性的因素在作祟，才會讓你情有獨鍾。所以你嘴上說對她已經放棄性的要求，但實際還用性的眼光看待她，就像你剛才提到你先生非常優秀，絕不可能放棄先生一樣，為什麼那麼多男人你偏偏認為他優秀呢，就是因為有性的吸引，對嗎？

50.    咨客：對。

51.    張醫生：你對她有性的因素在，所以具有「情有獨鍾」的特點。你們之間協商好不發生和性有關的動作，就像很多人選擇精神戀愛一樣，那也是情愛，是嗎？

52.    咨客：是這樣的。

53.    張醫生：解決這個問題才能徹底解決你目前的困擾。丈夫是你情侶的夥伴、家庭的夥伴、孩子的父親，但不能解決朋友帶給你的需求，多交一些和性無關的朋友，就會降低你對同性情感的需求。像你這樣嘴上說對她沒有性的需求，但心理選擇上還是體現在性的方面，那你永遠不能解決問題，因為只有她會引起你的性興奮。這樣考慮才能看清楚你的問題，你之前因為不清楚所以才焦慮，這是第一點。第二，你提到你有焦慮症，不知你是已經有所好轉還是用過葯的原因，通過剛才的問詢你目前沒有達到焦慮症的臨床診斷標準，這並不代表你過去沒有。但你容易著急、易與女友吵架等癥狀都與焦慮有關，並不是焦慮症。我們正常人也都有焦慮，有人惹我們生氣時都會焦慮，但焦慮症就是一種病了。焦慮是有辦法緩解的，只要降低焦慮，你的易衝動、生氣、不高興等情緒就容易減少。一般情況下，除了吃藥以外，做這兩件事是最有效的，也是人們最常用的辦法。第一，你喜歡做體育運動嗎？有沒有哪種運動做完之後能讓你感覺很舒服、很放鬆？

54.    咨客：有的。

55.    張醫生：那好，一定要做你喜歡的運動，目的是讓你降低焦慮。你從現在開始每周至少要運動三到四次，每次最少要半小時以上，最好能達到一小時，這樣才能起到治療的作用。我和你說的並不是要發展你的愛好，而是利用你過去的運動愛好來治療焦慮，這樣才能減輕你的癥狀。

56.    咨客：這沒問題，我現在非常喜歡運動。

57.    張醫生：很好，一定要堅持做。第二，有沒有哪類音樂聽了之後能使你放鬆呢？

58.    咨客：肯定有。

59.    張醫生：如果有的話你應該知道哪類音樂或者哪個歌手，聽了之後能讓你放鬆。

60.    咨客：這我不知道，因為我有車，所以我天天都聽音樂。

61.    張醫生：沒有找到哪一類音樂能使你放鬆嗎？

62.    咨客：沒找到，因為我聽的都是情歌。

63.    張醫生：如果你想抑制情感方面的問題，情歌就盡量少聽。聽情歌會讓你每天想這些問題，但卻總是得不到，這樣會讓你更加焦慮。

64.    咨客：的確是這樣，我現在不見她感覺還挺好，一見到面反而會覺得不舒服。

65.    張醫生：對啊，本來聽著音樂讓自己的情感豐富起來，見到對方想要實現或者潛意識裡想要實現內心的需求，結果卻被潑一頭冷水，你怎麼會覺得舒服呢？

66.    咨客：對的。

67.    張醫生：心理學的干預手段就是做可以使你放鬆的運動，聽可以使你放鬆的音樂，如果依然沒有效果再考慮使用一些藥物來降低焦慮及對性的衝動。一般和你有類似情況的人，大多都採用SSRI類藥物，不但能治療焦慮還能減少性衝動，但必須在醫生的指導下用藥。

68.    咨客：我現在對她基本上沒有什麼性衝動。

69.    張醫生：現在你還不需要用藥，我的意思是像你這種情況可以通過運動、音樂、選擇交友等方面的辦法，如果依然沒有效果還可以通過藥物。通過剛才的討論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70.    咨客：也就是說我並達不到焦慮症的程度，只是因為情感問題產生一些焦慮，這很正常，需要通過您剛才提到的那些方法去調節，對嗎？

71.    張醫生：對的。

72.    咨客：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我現在還沒有放棄追求這個女朋友，在您看來，作為一個正常的異性戀，是不是很難改變她的性取向？

73.    張醫生：是的，不能改變。

74.    咨客：也就是說我現在必須要認清這一點，對嗎？

75.    張醫生：對的，這也是你的醫生讓你活在現實中的原因。一個人如果不是同性戀，即便你給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會變成同性戀。

76.    咨客：但是我之前的女友為什麼就能接受呢？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77.    張醫生：能接受與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不是一回事。這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因為你很強勢或者很有資源，有人把這當做一種服務；另一種人也不是接受，而是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戀，被你篩選出來了，試過之後才知道結果，有的人在年輕或者青春期時處於發育中間狀態，的確是試出來的，而最明顯的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是很快就能知道的。

78.    咨客：我明白了，如果一個人不是同性戀，即便和我發生性生活，也不代表她就是同性戀，對嗎？

79.    張醫生：太對了，中國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80.    咨客：可我原來都是學生時代的事情，根本談不上錢的問題啊。

81.    張醫生：我剛才不是還說了有第二種可能嗎？有的人在青春期時處於發育的中間狀態，對自己的性取向不能肯定，有可能是同性戀傾向，有可能是雙性戀，也有可能是異性戀，這種情況就是通過嘗試慢慢知道結果的。

82.    咨客：在我追求這個女友的幾年裡，她對我的感情有一定的變化，也有一些戀人般的感覺，這完全是精神層面的，對嗎？

83.    張醫生：這是有可能的，一些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對待感情往往有些「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這種情況更像是精神伴侶，不代表她未來會變成同性戀。我們所指的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一定和性有關，沒有性關係不存在這幾種情況。只是我們常常喜歡把超出朋友的關係、卻不是情人關係的狀態也形容為戀人關係，並稱為精神戀愛或柏拉圖式戀愛。在醫學領域，就是在生物學的角度考慮，有性衝動和性興奮、發生性行為就是同性戀，否則就不是，沒有中間狀態。至於願意和你交朋友是完全兩回事，目的不一樣。

84.    咨客：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我的女朋友在言語當中總是會給我一些希望，而您現在就是堅定的認為無論我怎麼對她好，都是不可能的，無論我付出多少物質的努力，都沒有用，對嗎？

85.    張醫生：對的，無論通過錢還是手術，都不能將一個同性戀變成異性戀，但有可能用物質讓她接受你，這是一種商業服務，就變成另一種情況，和同性戀沒有任何關係。

86.    咨客：通過我自身的體驗來看，您這種看法完全出自醫學角度，一定是有失偏頗的。

87.    張醫生：但人的體驗往往是不可靠的，很多人都是被自己的體驗所欺騙，就像看魔術一樣。對於這件事，你直接問對方就知道結果了，比如你和對方說，『我們現在已經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將我們的關係往下一個階段發展，你能接受嗎？』如果對方告訴你有這種可能，那就可以繼續了，如果不能接受就肯定不是。

88.    咨客：但我的女友以前總說我們就順其自然之類的話，總是模模糊糊的語氣。

89.    張醫生：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有可能是這樣的態度，但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需要表態了，不可能永遠模糊下去。在模糊的狀態中，有的人受益，有的人就會受到傷害。如果你去查閱有關同性戀的專業文獻，可以了解到這是美國的行業標準，是定論，並不是張醫生的個人看法。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性取向，生理因素雖不是百分之百的作用，卻起著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但這並不是疾病。如果剛才你提供的信息都是正確的，你的女友對異性戀的堅持就像你對自己是雙性戀的堅持一樣，很堅定，假如有人說你不是雙性戀，你會感覺像被冒犯一樣，這在她身上是一樣的道理。她現在已經生過孩子，肯定是成人階段了，絕不可能是中間發育的模糊階段。至於她為什麼對你的感情一直處於模糊的曖昧狀態，答案在她那裡，需要你去詢問。了解原因后，未來選擇重新做回普通朋友，或者按照剛才討論的辦法來干預，你才有可能在焦慮、糾結的狀態中解脫出來。我們常講『閱遍四海始從容』，通過剛才和你的對話，我能感受到你的焦慮和強勢，講話比較急，但仍然達不到焦慮症的程度，一個人在遇到情感挫折時，的確容易變得焦慮，如果你現在二十歲左右，失戀后達到現在的焦慮程度是正常的，但你已經四十幾歲了，現在的焦慮與你的實際年齡和閱歷不太匹配。我這麼分析能聽清楚嗎？

90.    咨客：清楚了，謝謝您！

91.    張醫生：不客氣，再見！

92.    咨客：再見！

 

案例督導：張道龍

撰稿、編輯：姚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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