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杯

紙杯

來到這家超市也算賓至如歸

架上的菜蔬和食品並不貴

窗外飄著雪花的時候也會拿起紙杯

那時來來往往的人們也會自取一杯

杯中裝滿牛奶和熱氣騰騰的咖啡

超市工作的年輕人溫和謙卑

來的感覺和走的感覺都十分完美

波蘭語小說

童年的港口巨大的船舶

過海顠揚通向波蘭

但是波蘭的青年來到西歐的口岸

像肖邦也像居里夫人

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貢獻

當然還有波蘭小說和精美的詩篇

歐洲的崩潰

法國學者帶來新著入會

他為歐洲聯合沉醉

那時我問他歐洲會不會崩潰

他沉默不語好像頭蒙一盆冷水

後來就發生了全球經濟衰退

歐盟國家紛紛為危機反悔

我又戲問法國學者

歐洲到底會不會崩潰

誰在領導歐洲

歐盟的領導有點兒混亂

沒有總統，沒有總理，沒有保權

歐盟的構起在於成員的預算

雖然喋喋不休的是歐洲議員

但是法國總統德國總理多少有點為難

沒有自上而下的指揮系統

沒有一個完整統一的概念

無牆的歲月

我們的記憶能被喚醒幾回

往日的夢想是否已經破碎

教誨學生的老師是否依然悠慰

他們語重心長的話語還在縈迵

他們身影永去不歸

課堂樓房早已拆毀

小學的課文已經一句不能背

情書

愛情的種子何時埋下

美麗的文字齊齊刷刷

如果沒有愛慕的情愫

為什麼幾百封信寄自海角天涯

後來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動蕩的歲月心緒變化越來越大

燒書

六十年代中期的中國

歷經一場空前浩劫

無數典籍燒為灰燼

只賣一人書本的書店無法營業

寫書有罪紛紛自盡

成宿燒書精疲力竭

荷蘭語歌聲

佛拉芒小夥子說過

荷蘭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

我不停地點頭說當然當然

儘管我們不曾有機會和侖勃朗交談

畢竟還有無數詩人生活在荷蘭

啊，朋友

你是童年記憶中的朋友

我曾借閱你的戰國春秋

從那時開始我才知道歷史的悠久

但是為什麼有一天你遮著衣袖

血紅的五指印在額頭

你的軍人老子有似怒上心頭

飄零的樹葉

像溶化的冰雪流入江河

像一陣秋風吹散最後的樹葉

童年的朋友不知下落

可是眼角的淚珠喚起

童年的一陣歡樂

野草

春天來時嫩草發芽

人們帶來無限喜悅

但是後來路上的

行人踐踏了草葉

其實野草的花種很美

但不知為什麼只有牡丹陪伴月夜

槐花

開心的童年是在把

蒲公英的種子吹成小傘

隨風而散

槐花飄雪時

含在嘴裡的一串一串

釣魚

像傻瓜一樣挑著

魚竿在水裡一動不動

突然魚也就上鉤了

那一剎那，不僅僅漁竿

全部身心都在抖動

雨季

放學的孩子沒有哭

頭髮臉龐還有書包濕漉漉

這是無處躲匿的陣雨

溪流一樣的雨水漫過馬路

沒撐傘的孩子全身濕透

走過花園還有一段路途

情絕

潔白的花穗

是繁茂長葉蘭的最美

這種蘭花最為名貴

可惜不在山野之間

遠行的士人沒有天天泛水

壺嘴兒

永遠對著壺嘴兒喝水

因為整個夏季放學的時候

喝的都是涼開水

那時沒有可口可樂

英文的美國雜誌也瞅過幾回

適履

的確沒有穿過草鞋

但咀嚼吸吮甜甜的玉米秸

所有的孩子都穿過木頭片兒

做的蹋拉板兒

補丁

補丁補到所有的地方

在袖口在褲頭

那時中蘇友好

好得沒夠

後來從面黃飢瘦

中蘇槍口對準槍口

山姆大叔

山姆大叔和中國人打得一塌糊塗

後來雙方對立解除

可口可樂在中國暢銷無阻

沒有信用的信用機構

全世界都有蚊蟲

盤旋蚊蟲在黑夜轟鳴俯衝

全世界的銀行都吸納存款

複雜的操作有時使客戶蒙頭

收取的金額越大越好

付出的越少越越從容

這樣的不講信用是最大的漏洞

校園雪景

這是一棵罕見的松樹

大雪把它的枝葉蓋住

走向圖書館的學生在這留步

從未有人見到枝葉枯黃

四面八方的學者經過這裡

像松樹一樣成為令人景仰的一幕

紅豆

北大西洋的冬天

也有這樣動人的奇景

一簇簇紅豆綻放

在鬱鬱蔥蔥枝頂

即使一夜大雪紛飛

依然紅的醉人晶瑩

挖蛤

沙灘裸露到最大限度

趕海的人們隨身帶好筐簍

他們熟練地挖掘起來

蛤貝迅速被扔進筐簍

這是最鮮美的貝類

市場的小販賺得開心的薪酬

哥們兒

他們天聚會在電台

嬉嬉哈哈談論不聽停

所有的新聞都變成笑話

所有的聽眾都高高興興

日復一日的法語廣播

每場都能高屋建瓴

相約阿根廷

他們父子要在十二月出發

那裡已經是阿根廷的夏天

但是旅行最後的目的地

是南美大陸的最南端

無法想像夏季的冰雪

已經接近南極動物的家園

法國新湎

還是要小心翼翼拉出不塞

一瓶釀造上乘的法國紅酒

一個朋友足以盡興

一包花生一包薯片都可下酒

但是還有一包凍蝦，半鍋菜頭

滾沸的開水迅速燙過

山南海北的話題應有盡有

東京梅花鹿

和這樣溫騑動物接近

只有大都會東京才有

梅花鹿主動接近遊人

瓜果蔬菜就在遊人的衣袖

國外的客人掏出傻瓜相機

梅花鹿也就成了親密的朋友

安卡 

美麗熱情的安卡

也曾幫助移民申請綠卡

她為大赦天下提供法律諮詢

非洲的偷渡者也得以安家

安卡的電話直拔內政部

外事局的工作人員對她直接回答

但她也有不高興的時候

那時她強調不同的孿子要做不同調查

這不是美國影片

所有見過她的人

都為她的美貌震驚

但有一天她突然發胖

臉型體型都變了形

因為她有了一個待郛的女嬰

有一天所有的人都看不見了她

這是一個奇怪的劇情

畢竟宇宙的價值等於零

科里姆林宮的遊戲

俄國只有一種傳統

那就是木製工藝品的填充

一個比一個大的木偶

裝到盒子狀的人中

因為莫斯科的冬季漫長

層層外套可以過冬

手機手計手腦

掌上明珠

袖裡乾坤

古代中國在文字中想像

都在西方人手中完竣

信息時代的瞬息萬變

化為掌上的萬個風雲

等待春風

太不一樣的感覺了

溫暖的春風

經歷了漫長的冬天

世界盃的大地開始裂縫

乾枯的柳枝漸漸變綠

喧鬧的麻雀告別清冷

車站留步

不是等車

你總要在花叢留步

為什麼是淺黃紫紅的花卉

為什麼萬紫千紅的皇家花園

沒有如此動人楚楚

豆腐梆子

這是北方冬天的景象

這是窗外街道寂寞的音響

那時積雪滿地

那時三輪車豆腐切的正正方方

賣豆腐的要用一根桿稱

黑色的秤陀放在中央

莎士比亞故居

來到英國

也就要看看莎士比亞故居

那是西方最負盛名的作家的家

他寫出偉大的詩篇還有久負盛名的戲劇

可是這樣普普通通的房子

沒有莎士比亞的名字我們去不去

歌德書店

真有意思你的書店在議會對面 

所有書籍都是德國語言

賣書的老闆彬彬有禮

用德語問候在第一次相見

我告訴他尋找一本德語版哲學著作

但他翻了半天找出了一本共產學宣言

陌生的城市

越來越陌生的

是你的家鄉

無數樓房被拆

又蓋了無數新的樓房

山林來的北方人

講的是普通話而不是山東腔

難道大蛤韭菜也會令人悔過嗎

城市的食品安全應當抽樣

執著的鈴聲

他說他打了無數次電話

電話終於接通

因為他的母親思念老朋友

電話也要聊上幾分鐘

但是為了節省電話費用

中斷的電話打不通

但這一次他終於講得明白

打電話是為了遠在巴黎的女兒

工作學習更輕鬆

走廊的自行車

費了口舌溝通

才打破了葫蘆里的鬱悶

誰家的自行車鎖得這麼笨

過路的走廊不是停車場

可不可以佔用應當問一問

但是他們曾經偷渡過來的美洲人

黑色的皮膚使人聯想他們的祖先來自非洲

入鄉隨俗是不是應該敲敲門

寒潮

北方的冬天

是風是雨是紛飛的大雪

但是突然預報的降溫

也會使惦念故鄉的人驚怯

西歐北部的國家也有寒冷的日子

但是浩瀚的大海和森林穿越

也有見不到雪的聖誕十二月

選擇

皈依了東方的宗教

心緒的浪濤不再咆哮

她或許更相信命運

在輪迴中霧散雲消

一柱然香輕煙繚繞

緩慢的木魚錄音一直在敲

她的晚年漸漸地靜靜悄悄

知之為知之

我問你除了工作以外

還喜歡做什麼

你回答說不做什麼

我知道這等於沒回答什麼

但是我發現你喜歡香水

你出生的時候牡丹盛開最多

但是你來自海邊

那裡有網魚網蝦的穿梭

推磨

推磨推走了蹉跎的歲月

那是童年的時代

石塊做成的磨盤

推起來十分吃力

一把一把放進去的

是黃燦燦的玉米

鄰家的虎

樓下鄰居的屋裡

掛著一軸老虎

老虎駐足林里

威鎮群獸威風凜凜

後來我也開始畫虎

畫好裱成贈禮

這虎後來掛在朋友家的牆壁

心情

今晚你依然在工作

忙的時候像是穿梭

我感到疲勞的人易怒

我想下午的電話不能多說

你會反駁雖然並沒說錯

但我希望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款待你時也有魚蝦一桌

普羅旺斯聯想 

那裡應當是塞尚的家鄉

想不到法國人如此倔犟

他們不僅掌握了漢語漢字

他們還讓中國文學閃閃發光

來自英伯桑家鄉的朋友

終於找到普羅旺斯的地址

所寫的所有詩篇長上了高飛翅膀

如果有一天全部翻譯成法語

很多的讀者會在詩句中徜徉

歐洲的十字路口

你可以說出一千條理由

為什麼要建設統一的歐洲

當然是為了冷戰的威脅

但恰好也是周旋美國朋友

彈丸之地的小國似乎

永遠不能強大而持久

統一的貨幣需要統一的管理

枊暗花明又一春秋

植物園竹爆

她放下聖經制止淘氣的少年

幾個少年把鞭炮置入錫鐵罐

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北非馬厚干    

猛的一聲大爆炸

幾個少年已逃竄

受到驚嚇的比利時人匆匆走出咖啡店

植物園雇傭的警衛也是馬厚干

比利時人報警警員來時有點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