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神話

　　　　　　　　　　　　　　　　·楊　明·

世界任何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話傳說，著名的有希臘羅馬神話，猶太人的神話傳說後來記載於舊約聖經里的居多。按照目前多數人類考古學家和古生物學家對地球人類生息演變和遷移的研究和基因比較，人類源自非洲大陸。現代非洲各地民族文化演進程度不同，很多沒有文字，只有部落的文化語言，更多的國家的官方語言是幾百年殖民地統治結果，至今講法語英語德語荷蘭語甚至義大利語等等。這並不妨礙神話傳說的繼續流傳。

中國古代的神話豐富多彩，記載在各種典籍之中。既是神話，就不免斑斕的神奇色彩和口頭文學誇張的成分，既是傳說就不免以訛傳訛和後人的臆測，以及隨之而來郢書燕說的發揮。例如古代典籍中記載孔子和弟子的問答，宰我問孔子，黃帝三百年，請問：黃帝者，人耶？抑非人也？以致於三百年乎？孔子是這樣回答的，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孔子的回答，答非所問，乃是用一種邏輯分析思辯推測和現代人稱為科學的答問，他必然假設一年三百六十天以上，一個人活到三萬六千天，也就是百年長壽是可能的。因而按孔子的說法，黃帝頂多不過活到一百歲。並不是傳說的三百歲，因而三百歲的說法僅能是神話。孔子要做出令學生們信服的回答，經常如此，例如子貢問他，古者黃帝四面，信乎？孔子回答說：黃帝取合己者四人，使治四方，不計而耦，不約而成，此之謂四面。也就是說黃帝沒有長四張臉，而是派了四個心腹到各地管理。這段問答記載於太平御覽，無法考據是否真實。問題在於黃帝時代並沒有電話電傳和網路通訊協調，萬里之遙，何以做到不約而成？回答本身就是神話般的解釋。傳說中造字的倉頡四目，孔子會怎樣解釋？現代人嘲笑戴眼鏡的人時是說他們長著四隻眼。另外和孔子有關的類似說法是魯哀公和孔子的對答。吾聞夔一足，信乎？曰：夔，人也。何故一足？彼其無他異，而獨通於聲。堯曰：夔一足矣，使為樂正。故君子曰：夔有一，足。非一足也。孔子作了語法斷句和邏輯分析。如果說愁者白髮三千丈和獨眼龍百發百中，孔子信乎？亦非信乎？回答也不排除：非一目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也。孔子不談亂力神怪。如果看看後來的史記，不免會發現即使一部信史，每當談論帝王始祖和一個朝代的興起，就會添油加醋地把神話傳說他們如何神奇和與眾不同描述一番。可見人的溢美誇張和起鬨心理。這種心理的滲透和文化傳承以及民族的集體記憶，表現在遠古的傳說中，就是升華了的神話編織。著名的古代中國神話是山海經中記載的精衛填海，夸父逐日，和女娃補天。至於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足始有兵法則不僅是傳說而近乎事實。精衛填海記載于山海經北山經，發鳩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其名自叫。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媧。女媧游於東海，溺而不返。故為精衛，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於東海。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煉炎而不減，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集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記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昔宇宙初辟之時，只有女媧兄妹二人，在昆崙山中。而天下未有人民，議以為夫妻。又自羞恥，乃結草為扇，以障其面。今娶婦執扇，象其事也。這段見之於獨異志的論述，與舊約創世紀亞當和夏娃的故事近似。

中國古代的神話傳說是豐富多彩的，古代中國的各種發明也曾令人引以自豪。人們常常津津樂道祖先的四大發明，但沒有人想象火藥爆炸推動力的技術功用，而一直停留在鞭炮生產階段，有千里眼順風耳的神話，卻既無射電望遠鏡也沒有無線電話的發明；中國古代也一直留傳著嫦娥奔月敦煌飛天，但從來沒有人想象以發明創造飛翔在空中和宇宙，去月球或火星，中國的航空航天企業至今沒有能力製造波音和空中客車這種大型民用航空飛行器，而中國恰恰應當在這個領域佔世界市場一席之地，好在現在已經從新開始中型客機的研製開發，未來有可能過渡到大型客機的研製開發生產。汽車行業也不擁有自主開發知識產權的最先進汽車製造技術，依然缺乏科學技術方面的制度性創新，其它產品的生產營銷戰略也多是被動的跟進，而不是主動處於競爭領導定位和進攻態式，甚至像電視電影的製作也是跟風，缺乏高屋建瓴的開闊視野和原創性；幾乎所有重要科學技術發明都是西方人搞起來的，包括數學物理醫學生物基因工程等基礎科學也是如此，他們幾乎處於壟斷性競爭優勢，並且和中國在鞋襪衣衫的市場糾纏不休。但是過去不幸和不行，並不意味將來也不行，知恥近乎勇，吃一塹長一智，民族的奮起直追需要幾代人的努力。中國人終將證明不僅能編織神話，而且會創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