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城市

　　　　　　　　　　　　　　　　·楊　明·

　　全世界城市發展和演變既有共通又有不同的地方。商業化和工業化在世界不同的角落是有區別的，影響因素很多，即使在同一國家，沿海和內地也不一樣。要是說到某一城市，某一地區的名稱，也有許許多多有趣的爭議。例如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的名稱，就有挺多不同猜測和解釋。

　　至於中國，引起大家關注和熱議的話題就更多，例如赤壁究竟在何處？宣稱李白故里是四川或湖北襄陽都讓相關地區和全國有興趣參與討論的人士興奮激動。還有河北省會石家莊改不改名，也引起贊成和反對兩派的激辯，相當有意思。其實，整個地球有時都會被各國議者視為一個村莊，而一個城市又有何不可？更何況其來有自，頗具浪漫色彩。

　　一個城市名稱有時清清楚楚，如石家莊、北京、南京等等。但是有的城市名稱，不僅居民說不清楚，當地史學家也莫衷一是，爭論不休而無定論。大連的名稱就是如此。

　　位居遼東的大連，遠在春秋戰國時期，據云是燕國的一部份。那時居住在此地的人們是遺留下考古文物的，甚至推溯更久遠的年代也是如此。只是只有到了唐代，根據記載，才有了和現在大連市中心街名相對應的名稱，唐代的大連地區被叫做青泥浦，是因為從海上觀望岸也，是淤泥的青色的緣故。後來也有三山浦的稱謂，因為海中有三個小島在附近處。大連地區的金州、復州等應當是古代、近代居民聚居的重要地方。直到一八四零的鴉片戰爭時期，英國船艦由南北上，在大連近海巡弋，他們取淡水，取食物，把此地叫做阿瑟港。這包括旅順港區。旅順是唐代薛仁貴徵東時取的軍旅順達的名稱。歐洲人很少有知道旅順大連的，但是他們都知道滿州南部有個阿瑟港。俄國人在十九世紀末強租大連地區，在俄語中，叫做達里尼市，尼古拉二世曾正式予以命名，但是一九零四和一九零五的日俄戰爭，日本擊敗俄國，佔領旅順大連，日本人把此地叫大連市，源自大連灣的地名，但是大連灣一名第一次是出現在李鴻章呈光緒皇帝的奏摺當中，此事是一八七九年間的事情。至此，大連灣的名稱還是不知來自何處，只是有可能大連灣一帶的居民稱之若此。這個困擾史學界的不大不小的問題，使人們翻閱不少中外記載典藉。據云一本出版於一九三零年的《南金鄉士志》解釋，連諸小灣以成大灣，故曰大連灣，著者是此地知識分子喬德秀。喬氏經歷大約和《老殘遊記》作者劉鶚經歷相似，他曾與佔領大連的俄軍、日軍交涉過，為的是維護當地居民的利益。但是喬氏的推測還是沒有說清楚　大連究竟為什麼叫大連這個名字的問題。看來先賢老子講的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還有幾分道理。大連之美，無出其美者，大連之妙，莫名其妙。

□　寄自比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