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行

　　　　　　　　　　　　　　　　·楊　明·

丹麥是一個美麗的國家，丹麥是一個童話世界。

全世界的少年都有機會　以本國語言閱讀丹麥作家安徒生的童話故事，他一生為孩子講故事，寫故事，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這樣的美麗童話，家喻戶曉，人盡皆知，除了《聖經》，就是安徒生。多麼偉大的安徒生！我經常在哥本哈根見到了他，不過那是他的銅像，供全世界遊人瞻仰。

另外一座可愛的銅像雕塑是在海邊，安置在石礁上的美人魚，她人身魚尾，日夜伴隨嘆息的海浪，若有所思地側身坐卧在那裡，她或許在等待，像所有的少女等待，像所有的少女等待遠航的朋友，她也許在想往，思念回到咫尺天涯的遼闊大海。然而，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只能讓來自全世界的遊人凝視觀賞，依依不捨。

令人懷戀的丹麥景色和令人讚歎的勇敢、勤勞、智慧的丹麥人真是不可勝數！丹麥是一個幾百萬人口的北歐國家，但丹麥人創造了美麗的家園，也創造了斯堪地納維亞半島上的奇迹。甚至在二十七個成員國的歐盟國家中，丹麥人在經濟建設，社會管理，福利政策都有值得學習的獨到之處。

我是二十年前參加歐洲共同體幫助中國外貿出口的研究項目，乘火車來到丹麥的，從比利時布魯塞爾去丹麥，要經過荷蘭，德國，在到達漢堡港時已是深夜，有一段時間的施行，是列車廂開去船里，由船運輸到丹麥的目的地，因為要跨越海域的緣故。

在丹麥的旅館里小住，是極為愉快舒適的經歷。那不是美國希爾頓式的大旅館，只給人以商業旅行感覺。我所下榻的丹麥旅館都充滿溫馨氣息，工作人員招待細緻體貼殷勤，十分周到。旅店的早餐豐盛：桔黃的橙汁，乳白的牛奶，深棕色的咖啡，綠色的蘋果，各式各樣的麵包烤的新鮮噴香，一盤又一盤味道不同，造型各異的香腸，火腿肉片，切的仔細，切得漂亮，令人食慾大增。

丹麥的小房子，小木屋和童話里描述的一樣，那裡的不少房子是有很大傾斜的屋頂，因為秋冬風大的緣故，還有下大雪，不易積壓在屋頂，這是北歐建造房屋的建築師和技工傳統想法。但是北歐畢竟是北歐，令人驚嘆的是高大現代建築和彼德堡莫斯科的俄羅斯建築，一定有可供比較的地方，那種風格彪悍結實。

像丹麥這樣的海洋國家造船航海捕魚都一定曾經高度發達。我在港口看到許許多多色彩各異的遊艇，有的很豪華。在藍天白雲之下，在遼闊的大海的海灣之中，真是一道特殊極富美感的風景線，像一幅油畫速寫，也像一帖北歐金髮女郎拍攝的照片。

北歐的丹麥人瑞典人芬蘭人，金髮的比例相當高，但在未來也許會更加珍奇。丹麥語很好聽，也很好看。在布魯塞爾歐盟各種文件中，很容易看到丹麥文印刷列印的資料。我在丹麥買的一本裝幀漂亮的書藉是一本養殖水貂的專著。我那次丹麥之行的主要目的也是進行水貂市場調研，我乘車去很遠的養殖場，那是一家專業公司，和負責人見面約談，詳細了解丹麥水貂養殖情況。

丹麥和世界所有北方國家一樣，冬天禦寒的選擇之一是穿水貂皮大衣。後來這成了名貴皮毛服裝，也有很高貴的品牌。丹麥生產的在最優質之列。這在丹麥是傳統行業之一。那裡也有水貂皮國際拍賣行。世界專業人士都來競購競賣。這是水貂皮供應的第一個環節，最終當然是加工之後製成的美麗服裝。國際大型交易會最著名則在法蘭克福。當然，巴黎和米蘭還有北美一些城市也舉辦大型交易會。但是二十年來，隨著綠色環保，保護動物的社會運動，皮毛大衣已不像以前那樣盛行了。有些物種越來越少，如虎皮過去是印度，中國一些地區追求的時尚，現在屬違禁管制範圍。

我贈送給貂場主的是我隨帶的一幅中國書法，那是一個草書虎字，威風凜凜。他非常喜愛地珍藏起來。另外一幅草書唐詩被丹麥日本餐館老闆夫妻購藏，他們都喜歡的不得了。

丹麥的大學也很有特色。有很多中國留學生。我在童年時代的一個熟人在那裡取得學位，後來在國內的一所理工大學當了校長，幹得很出色。

有名的丹麥啤酒也在中國受到青睞。丹麥啤酒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在中國工作，後來卻被比利時公司挖了去，開拓中國市場業務，比利時的啤酒公司在世界的市場更大。我在丹麥的調研，用英文寫成了報告，用來培訓中國沿海出口公司經理的教材。在丹麥做市場調研期間，我還在周末去參觀丹麥皇室以前的王宮，拍了不少照片，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去處，因為是幾個世紀以前的皇家建築，感覺完全不同。丹麥王室歷史很久，莎士比亞寫的哈姆雷特就是丹麥王子。丹麥王國的疆域曾經非常廣闊，包括瑞典。現在的格陵蘭島，只有少數愛斯基摩人居住。在冰天雪地獵漁獵海豹，但島下有豐富自然資源，大部份權益歸當地人，這是一種民主制度下的選擇。

二十年前在丹麥的工作遊歷，至今不能忘懷，這個童話世界過於完美，只是現在，和所有歐盟國家一樣，那裡也有非法入境者，而且越來越多，一個伊拉克女孩子說，她夢想在這個童話世界的大學里完成法律專業學業，卻因難民身份被指定居住在劃定的區域，伊拉克女孩也是美人兒，卻不是大海邊的美人魚。

我是乘芬蘭航空公司的飛機從哥本哈根飛回布魯塞爾的，大約用了不到二個小時，丹麥之行是一次真正的愉快之旅。

□　寄自比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