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時當代藝術家法布爾

　　　　　　　　　　　　　　　　·楊　明·

　　比利時當代著名藝術家法布爾是中國和世界許多讀者都知道的《昆蟲記》一書作者的後代，他們的名字和姓氏一模一樣。至於老法布爾的後代什麼時候移居比利時，我和藝術家本人見面時並沒有問及。

　　大家都知道維克多。雨果曾經在布魯塞爾避難並以此寫下《悲慘世界》和《小拿破崙》，作為拿破崙的宮廷畫家。大衛也曾避居布魯塞爾。關於皇帝拿破崙加冕的巨大場面就是他創作繪製的，現藏巴黎盧浮宮，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博物館也有不少大衛重要作品。我熟悉的荷蘭朋友對我說他的姓所以是法國姓是因為法國大革命時他的祖上逃到荷蘭的緣故，因為貴族家族之故。至於法布爾後代為什麼來到比利時還有待考察詢問。

　　老法布爾的《昆蟲記》在法國、中國和世界各地都是歷久不衰的暢銷書。

　　作為藝術家的小法布爾，他的作品在比利時和歐洲、北美受到廣泛觀注和收藏。

　　現在入門皇家現代博物館就可以看到他的一座雕塑作品，這是用密密麻麻來自非洲的綠色甲殼蟲粘接而成為地球狀。他的這一有特色的材料用在不同雕塑和粘貼作品中。

　　比利時現在的王后寶拉出自名門貴族，是義大利人後裔，酷愛當代藝術，由於她的選擇，藝術家法布爾在皇宮一個宴會廳天花板粘滿綠色甲殼蟲做為裝飾極有特色，此項工程浩大一時成為美談。

　　小法布爾成名極早，二、三十年前，皇家藝術館就收藏了他的大幅作品，整個畫面全部是用油畫也就是鋼珠筆蘭色塗抹完成，後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以這種手法製作當代藝術品。每年四、五月間的布魯塞爾當代國際藝術展中，都有他這種作品。後來他的雕塑作品多了起來，魯汶大學圖書館廣場前一座大型雕塑，是一個長長錐狀尖刺，刺穿一個帶翅膀的昆蟲，碩大無比。

　　在比利時北方海灘上，他的另一個巨大雕塑作品是一個人騎坐在大烏龜身上遠眺大海，形象中的人物造型取自他本人，十分有創意。

　　小法布爾還有一個大型雕塑是一個穿風衣的人在風中用打火機點燃煙支的形象造型也取自他本人，他的煙癮重、吸煙量大，在報告會上他忍不住從香煙盒中拿出一支，左右藝術評論家、教授、記者也隨即模仿他掏出身上帶的煙，他卻停止了動作。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懂法語，卻偏偏有意讓翻譯把他的荷蘭語發言翻成法語，他出生在弗拉芒區，住在安特衛普，比利時的語言衝突導致政治衝突，因此同什麼語言講話成了非常時期非常敏感的選擇，他的祖先是法國人，其母語卻是荷蘭語，這種情況在比利時相當普遍。

　　小法布爾除了搞造型藝術繪畫雕塑，也還從事戲劇創作導演。前二年在法國達維翁國際戲劇節期間，他創作導演的戲劇作品男女演員全體裸露演出極富挑戰性，可謂轟動一時，評論界和觀眾褒貶不一，讚揚筆詬罵都有，但這是一個自由表達的世界，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只有願意和不願意。

　　小法布爾雕塑作品有戲劇人物，更多的是凝固的古代服飾，也有古埃及木乃伊式的立體造型，後來他在根特博物館的個展中還展出貓頭鷹的羽毛製品形像。貓頭鷹在東西方人觀念中的理解判斷完全不同，作為形像符號，貓頭鷹是智慧的體現和像征，二隻有神的大眼睛，是學究戴著眼鏡的樣子。

　　小法布爾多才多藝，被稱為天才。這是我聽藝術史教授當他的面講的，也許比較認真而不是開玩笑吧？

　　他其實是一個十分謙和易於接近的人，可以說完全沒有架子。我見到他時，隨手帶了一本四書集注，我對他說，這是孔老夫子的書，請他寫個名字留念，他掏出筆還是那支圓珠筆，在扉頁上快速有節奏畫了起來，然後寫上名字。

　　不過我給他拍攝的照片上他畫的是一幅畫，那是原子軌跡的符號，是原子運動時的狀態。其自由狀態反映的是當代藝術理念，創作手法和題材選擇是全方位開放和自由的，而且是動態演進的。

　　在歐美和日本，關於小法布爾藝術的書籍是很多的受他影響的中國當代藝術家也大有人在。

　　在比利時當代藝術家中，小法布爾的國際知名度，地區知名度和其重要性，排在前三位是不成問題的。他在五十歲左右，正是創作精力旺盛的時期，更多的富於新意的作品還會陸續推出。

□　寄自比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