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國,民風比較淳樸保守,老百姓的思想也是單純而又簡單。那年代大部分的人都在為國家機構工作,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相信組織、相信黨。報紙上面的一篇社論,頭版的一篇文章就是中央的聲音,國家前進的方向和目標。生活原始,信息封閉,在鐵幕之下,倒也其樂融融。
某國營大型企業高工老王,當年才四十齣頭的王工,一頭自然卷的黑髮,漂亮洋氣,小巧玲瓏的身段豐滿雅緻,遇人首先奉上七分笑臉,說起話來更是有腔有調,每當她說當地土話時,夾帶柔柔的吳語口音,更顯親切近人。據說她父親是解放前上海的經紀人。不管是在單位,還是在職工家屬大院,她都是位討同事們喜歡的好同事,受老人孩子們愛戴的王阿姨。王工的先生也在同一技術部門工作,他是領導,為人精明,作風強悍,給人影響是清高孤傲,不易相處。
王工夫妻育有三女兒。大女兒小雲,身材高挑,相貌出眾,卻沒有承接到母親的乖巧玲瓏,討人喜歡,也缺乏父親的霸氣聰明,相對父母而言,屬於比較厚道類型。二女兒小朵,外貌活脫脫和父親一個版本,聰明有主見,可惜大學畢業不久,因病早逝。三女兒小彩,外觀神似母親,但沒有母親的熱情待人,瘦小的身軀,顯得弱不經風,蔫蔫粑粑有氣無力,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童。
國營大型企業的範圍,就像特別的社區,說白了就是一片沒有鐵絲網的「集中營地」。當時的政府,控制所有人的糧食、副食產品。政府再把幾萬人的生與死、呼與吸、吃喝拉啥的,劃歸企業管理。
在宿舍區,設有龐大的家屬委員會,分管監督休工后,工友們的一舉一動;後勤部門設有:職工食堂、育嬰室、保育院、職工醫院;教育部門有:職工子弟學校的教育,包過小學、中學、高中甚至技術學校和職工大學(大專)。美名其曰:這是福利。
因為是工廠子弟學校,近水樓台嘛,學校大部分是工人階級老師,小學畢業水平教授高中班級,太正常。在一抖米,全家八口吃兩年,中國沒有上海好的教育下,工廠的子弟們,幾乎都很難離開廠區範疇。子承父業、女頂母職成了唯一就業渠道。再是,彼此之間的婚配聯姻,繁衍的後代們,智商更是成直線下行。
正是壞事不出門,好事傳千里。突然一日傳來,王工王阿姨上調到市局機關。因為一次省市局級會議上,王工單槍匹馬,舌戰群儒計高一籌,被領導賞識后,選進機關,這是王工自己說法。從此以後,王工一帆風順、青雲直上、好事連連。。。
第一件事情,進到機關,獲得機關宿舍。工廠企業的宿舍,不管是從房型還是面積上,都不能和機關宿舍相提並論,它們不在一個檔次上。這套宿舍不光房型面積令人滿意,而且還和領導在同一層面,門對門,牆聯牆;第二件事,拿到國營指標。在當時,可不敢小瞧,多少人為之求爺拜奶。三個孩子,老大才14~15歲,王工夫妻,果斷終止大女兒小雲的中學學業,進廠當工人。
那幾年光景,王工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王工老公,也背靠市局領導這顆大樹,從技術部門調往銷售部門的領導,常年駐外工作。王工的局領導,雖然老婆患有重度青光眼,生活自理,都困難重重。但領導卻是以工作為重,拋家不顧,常常登下屬之門,體察民情,問寒問暖。這些互動,當然瞞不了人民群眾雪亮眼睛。為了更好地搞好乾群關係,為了不讓不明真相的群眾,傳謠信謠,領導果斷地拍板,接兒女親家,把二孩兒做擋箭牌。
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久領導的兒子大衛,獲知了一切。他為母親痛苦難過,也仇恨岳母的所為,因此他用了二十多年時間,瘋狂病態般做了許多令常人難以理喻的事情。
首先,在他們新婚伊始,大衛就把年僅16歲的小姨子小彩,(小彩高中在姐姐家附近)從女孩速變為女人。小雲卻認為,有了孩子后,就可以抓住老公的心。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當小雲有孕在身後,晚上睡覺都要把眼睛盯著,把小彩放在身邊,時刻警覺,防止再有意外產生。當小雲外出散步或看病時,小彩和老公兩邊護衛開道,三人行,倒也樂在其中。其實這種事情,有了開始,何時會了斷?得手小姨子后,下一目標小朵。當老公要向二姨子小朵下手時,晚了一步,小朵已經病入膏肓,不久西歸。然後,大衛告知小雲,下一目標岳母,揚言道:你不相信,我就做給你看。
大衛在對待小雲的態度上,非打即罵。在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身心疲憊,受盡凌辱和折磨,但還是痴心不改。雖然在自己皮開肉綻、鼻青臉腫時,也會咬牙切齒,發誓等自己孩子長大成人後,離大衛而去,一次次一年年,孩子碩士學業都完成了,該打該罵該發誓,一切還在循環進行之中。好象這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當中,不可缺乏的生活添加劑。
在父母認識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愧疚地低下高貴的頭顱,勸小雲離開大衛,小雲對父母除了怨恨,就是怨恨,沒有絲毫的原諒。倒是對大衛橫豎放不下,愛恨交加。在大衛家衷心耿耿善待公公婆婆和五位小姑。在婆家每當大衛全武行時,也只有公公會說句公道話,也許受小雲長時間的善舉感動?
道不清說不白,小彩在結婚前,就告知老公與姐夫苟合之事。於是,小彩婚後,全家已經不能坐在一張桌子上。但當小彩在工作上,遇到困難時,小彩老公又能一眼掙一眼閉,讓老婆小彩投奔大衛姐夫,若干年後,小彩還從中獲取一筆可觀資金,也多虧這筆金錢,在後來小彩生病,老公離她而去,她還有生活來源和長年醫療費用。小彩來日已經不多,拒見任何家人。
晚年時的王工,只好牙齒和血肚中咽,心酸苦辣自己知。王工老公,雖然在外包養,最終浪子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