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回國,只要最後的落腳點,不是在一線城市北、上、廣地區,回到內地后,都少不了要和國內交通部門打交道,也許是民航、也許是鐵路部門。本人因有少許恐高症,只要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大都會選擇鐵路運行。國內的鐵路,誰都知道是鐵老大,他們既不愁客源客流,也不用愁贏虧輸贏。在春運期間一票難求,是非常正常現象,若干年來,也沒有改善過。是領導不得力?是財力物力不夠?當然不是。泱泱天朝大國,神八神九,想攬月都能上天;奧運、世博想辦到何種輝煌,定能排除萬難,達到目標;我們那兒,雖然不輸出革命,但要讓五星旗子,飄揚世界,不也做到了嗎。一個小春運何難之有?
據內部知情人士透露,每一趟列車的發行,單從客運一個系統看,從中受益的就有:分管這趟車的上級領導部門,本次列車的車長、乘警、列檢。他們手中都有所謂的預留鋪位。預留鋪位,就可以發揮每一位的能量,搞金錢、搞關係。其中的主角當然是車長。車長職位,是有明碼標價買來的,車長們要額外掙錢,這是能理解的。車隊領導也是要收管理費,沒有領導們的提攜和合理使用你,熱門線路誰不可以跑?其實叫它保護費更妥一些。以此推類。乘警列檢等等都是如此。如果不懂事,立即就停你的「電」、斷你的「水」。工作調動,不要太正常了。
這些個得勢人物,不要看他們貌美如天仙(女乘務員比例大些),眼睛卻是頂在腦門上,鼻孔是朝下的,沒有善類。他們的原則是對待貴賓(領導),春天般的溫暖,親歷親為,趕前跑后,做的比親兒女還周到;對待普通大眾,他們是嚴寒酷冬,冷若冰霜,潑氣恆生拒人於千里。其實他們也是可憐的小人物,一個投訴、一個通報,車長、列車員統統沒好果子吃。好點的換線路,改跑慢線爛線,沒靠山的一掃到底,下崗或解聘合同沒商量。
第三個小故事 知難而進
這次回國,即不是春運,也沒有遇上節假日,車票狀況不算太壞。為了保證按期返回,在離開前一周,我還是找車站派出所,預訂了一張回程火車票。沒想到的是,在臨上車之際,雙腳依然腫大,血壓高、低壓,都高出正常很多。這數值,如果是在美國,按照我的醫生說法,應該躺在急診室才對。家人也認為,不走不現實,但又擔憂旅行途中有所發生,自身無能力應對,家人一定堅持要陪伴去滬。
臨時購票,不僅沒有卧鋪,買的還是站票。車程約10小時,慢慢長夜,站立通宵,談何容易。想到不是過年過節,又不是暑假春運,上海也沒有重大議會和外事活動,卧鋪應該不會緊張,當然如果有鐵路內部領導,到車上去解決一張卧鋪,這不是小兒科嘛。問題是,我們不是臨時決定嗎,臨時佛腳也難覓呵,無奈之下,硬著頭皮自己上吧。
來到站台8號軟卧處,這是出車當班車長的固定辦公地點。國內家人笑臉彎腰走上前,車長一個白臉還過來,蘭花手指一點:「三號車箱登記去」。家人立即一陣長跑,來到三號車箱連接處。三號車箱年輕的列車員,聽說要登記補辦卧鋪,立即橫臉白眼掃過來,臉上的厭惡表情,即時就泛濫出來,就像咱借了她的米,還米糠給她,咱也不認識她啊。美女血腥的嘴唇一張一合,厲聲說道,一邊等著去,火車發動后,才辦登記。好嘛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咱不是一介草民嘛,不吼咱吼誰呀?但咱也不會忘記,低賤者最聰眀,是咱們毛爺爺說的哦。
咱一邊乖乖地呆著,一邊觀摩現學,見到還是同一個車長,但在處理卧鋪票上,態度就南轅北轍。在對待手執字條的來者,不僅臉上鮮花濫開,對待某些異性,肢體動作還異常活躍,前串后跳,忙的不也樂乎。咱一番現學,甭管技術如何,就忙著開張張羅。人人上去都手執東東,咱不也得弄張東東在手上嗎。告訴家人,不需要捧根,來段單口就好。
咱手捧東東,走向車長,指著自己告訴車長,本本上面的人就是自己,現在有病,需要有人看護,護士的崗位應該和病人同處,反之她不是嚴重失職?為了不給你們工作,曾加沒有必要的麻煩,在你們有餘鋪的情況下,就給我們一張,沒有的話,我們兩就自己解決。擠一擠,總好過在硬座車廂里站著吧。
實際情況就和咱估計的一樣,車上有大量的空鋪,尤其是軟卧。拉著空鋪來回跑,誰會有損失嗎?政府部門、鐵路主管,就喜歡搞的神神叨叨,否則如何顯示他們的權利和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