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後去附近走了走,看見了旅遊介紹上推薦的青年旅舍,裡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咖啡壺熱氣騰騰,大盆的炒蛋,炸土豆塊,桌上放著奶油和貝狗,這裡的住宿還帶早餐呢。屋門上貼著各種通知,還有找尋下一站徒步旅行同伴的紙條,五花八門,眼花繚亂。我打聽了住宿的價錢,好像幾個人一間房的是七美元一個人,兩三個人的少許貴一點,但這個價錢還帶早餐呢。裡面住的大多數是年輕人,其實價錢便宜還在其次,在這裡年輕人還可以結交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這一天我們參觀了附近的教堂,對教堂內部牆面的圖案讚嘆不已,後來我把這些圖案畫在了我上海家裡的陽台上,誰見了都說好看。
這中間有一段小小的插曲;我們要去銀行拿錢,只見銀行里擠滿了焦躁的人們,據說銀行的取錢機壞了,正在修理,已經很長時間了。沒人會說西班牙語,銀行職員也不會說英語,雙方一直好像在雞同鴨講,也不知機器什麼時候能修好,附近又沒有別的銀行,都急得不得了。一個銀行女職員一直在用拇指和食指比劃成半英寸的平行線,試圖告訴大家等一等,我腦筋一亮;這個手勢應該是表示一點點。於是我把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兩個西班牙語單詞拼在了一起,「五」,「分鐘」?那女職員漲紅著臉,興奮得直點頭,然後我給大家翻譯,一屋子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最後都順利地拿到了錢。此後我一直為這事很自豪——會的東西不一定要多,但關鍵的時候要派得上用場那才叫好。
下午,我們在車站等候返程的火車,我把昨晚在旅店洗了沒幹的衣服攤在背包上曬著,想家的情緒開始翻騰。
由於我的朋友是上班族,節后立刻要上班,所以我們取消了先前計劃好的參觀大峽谷底銀飾工廠的計劃,開始了返回紐約的旅程。
回到了來時到過的汽車中轉站。由於時間太晚,去邊境的汽車已經沒有了,我們只得在車站大廳里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打聽。這回,老天再一次眷顧了我們。有兩個衣著邋遢的背著徒步旅行大背包的的小姑娘聽見我們在打聽,趕緊的跑了過來,知道我們要回美國境內,高興極了,原來她們也沒趕上汽車,正在找人拼計程車過境呢。
小姑娘們是加拿大蒙特利爾一所藝術學校快畢業的大學生,她們的畢業論文是有關墨西哥的首飾藝術的。她們去大峽谷底的銀飾工廠實習,寫論文已有三個月了,衣著邋遢是因為三個月沒洗澡了,嘴上長了許多蔬菜吃少了的燎泡,谷底生活條件的艱苦可想而知。
一會兒我們就等到了計程車,這種計程車可以隨便的來往國境,不是小姑娘們告訴我們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所以,人一生要學的東西永無止境呢。
計程車在邊境停了一下,邊防站的人只看了司機旁的小姑娘的護照,手一揮就放車進了美國境內。
我們和小姑娘們揮手告別。我們去灰狗車站,搭車回紐約,她們要找個旅館住下,好好洗一洗,在當地玩兩天,然後搭灰狗回蒙特利爾。不得不佩服她們;從紐約還要乘九個小時的車才到蒙特利爾呢。
坐在回紐約的車上我一直在想;這次旅行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天多一點,卻大大的開闊了我的視野。我也想告訴那些想要一個人徒步旅行但又害怕會碰上什麼而不敢嘗試的人們;我們沿途一切都能順順利利,並不是我們碰上了好運氣,這個世界上好的事物還是主流,特別是沿途遇見的那些普通百姓的善良,將會照亮我今後整個的人生!
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