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桑蘭的官司是越鬧越大,越鬧越邪乎,儘管距離真正進入司法程序還遙遙無期(甚至最終能否進入司法程序都不得而知),但隨著訴訟細節的不斷
被披露,桑蘭案已經朝著「娛樂化」的方向在發展,其中最為吸引眼球的,當然要數桑蘭追加訴訟其在美國的監護人劉謝夫婦的兒子薛偉森性侵犯一條了。一位75
歲自稱替桑蘭做過理療的中醫路平的出面指證,更將整個事件推向了「細節描寫」的階段。桑蘭和薛偉森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路平指認
的行為?這個證人路平又是何許人也?記者經過一番調查發現,整個桑蘭訴訟案到底如何界定不好妄下結論,但單就這個性侵案來看,卻像是一出十足的鬧劇。
證詞漏洞百出
整個性侵案中,桑蘭方面提供的最主要的證據有兩個,一個是桑蘭的經紀人黃健曬出來的桑薛二人的「親密照」,另外一個最直接也最露骨的就是路平的
證詞。但兩個證據很快被人指為「漏洞百出」,「根本站不住腳」。
黃健在自己的博客中作為證據舉出的桑薛二人的「親密照」很快就被網友找到了出處——這幾張照片原來是1998年11月13日《紐約時報》採訪桑
蘭時拍攝的一組照片。而當時的情景是為了讓桑蘭在長時間接受採訪時呆得舒服點,薛偉森在採訪過程中不斷地調整桑蘭的姿勢,最後在記者的要求下,乾脆做起了
「靠墊」,讓桑蘭靠在自己的身上接受採訪。這一段經過都在當年的報道中寫得清清楚楚,記者當時還在文章里感慨薛偉森對桑蘭照顧得體貼細緻,感動了不少讀
者。
路平的證詞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在其簽名的中文供詞中詳細描述了他「親眼所見」的一次「性侵犯」:「當我去被告家裡時,我親眼見到薛偉森把睡覺
的桑蘭摟在沙發上並覆蓋著一條毛毯對其進行性侵。桑蘭癱瘓后胸部以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性侵犯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流血,我
看見薛偉森幫桑蘭擦拭的廁紙也留有血漬,還聽見桑蘭問為什麼會有血?桑蘭當時17歲,依然還是處女!」但很快就有人指出了路平證詞之中前後矛盾的地方,比
如路平為什麼能夠親眼看見這麼齷齪的事情?薛偉森為什麼要當著外人面幹這種事?高位截癱的桑蘭是根本看不見自己下身流血的,就算她能看得見自己流血,難道
就看不見薛偉森在對自己做什麼嗎?路平看見了這麼不齒的事情難道不知道去制止或是去報警嗎?
更為關鍵的是,路平證詞中最能「煽動群眾」的那句——「桑蘭當時17歲,依然還是處女!」——此句就激起了新華社記者楊明的極大憤慨,在體壇周
報寫下了言辭極為激烈的評論,也被業內人士指為「缺乏常識」。霍爾金娜在其自傳中提到,由於長期進行側翻、大劈叉等動作,女孩子的處女膜兩三年就會損壞
了。就算有沒有損壞的,為了保證隊員在做動作時不出意外(意外損傷容易引發大出血),隊醫一般也都會在合適的時候給處理了。「體操女皇」表示自己的一個隊
友就因為沒有及時進行人工處理,在比賽中出現了大出血的現象,非常危險。
證人身份懸疑
既然路平的證詞漏洞百出,前後矛盾,為什麼他還要以證人的身份出來指證呢?而且據桑蘭的代理律師海明說,身在新澤西的路平還是主動聯繫他們要出
面作證的。這個路平意欲何為?已經75歲的他難道真的像網友說的那樣,想借桑蘭案炒作自己嗎?就在記者疑惑的時候,一直在自己的博客中關注桑蘭案的一位博
主向記者提供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背景,原來,這個路平背後的「故事」還真不少。
路平是山東滕州人,原名李寶先,別名李高翔,路平是他1988年到了美國之後改的名字。2008年,路平曾經回過一次老家山東,以「歸國實業巨
子」的身份來到滕州市的東郭鎮。當地的蓮青山旅遊網還特別刊登了一篇文章報道此事,報道中稱,路平是一位「在美籍華人中其經濟實力頗具影響的實業巨子」,
在「紐約開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醫院,還註冊有一家出版公司、一家文物收售中心」,甚至還有一處「千畝地的莊園」。此外,該篇文章還稱,路平是「上海外語教
育出版社主編」、「醫學博士」……但實際上,路平的這些身份都缺乏足夠的證明。首先,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編輯部金主任表示,路平只是在該社短暫做過編輯,
而路平在美國只不過是一個不算出名的中醫推拿大夫,根本沒有什麼私人醫院等產業,而那一千畝的莊園更是子虛烏有。更可笑的是,美國《世界日報》2008年
5月也曾發表了一篇有關路平回山東的報道,不過在美國媒體那兒,路平回國完全成了另外一個版本:他自稱「回國之後被騙了,自己全部的養老金三萬美元被人騙
去。無奈之下,他只能回到美國,『申請紐約曼哈坦的老人公寓』度日。」
關係親密複雜
從現有的證據上看,薛偉森「性侵犯」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很多圈內人在說起桑蘭和薛偉森的關係時又多意味深長地表示「兩個人的關係確實很親密」,
「當時桑蘭只有17歲,平常就是和隊友呆在一起,第一次接觸到高大帥氣的薛偉森,而且又是那麼關心她,照顧她,單純的桑蘭很快就愛上了這個大哥哥。薛偉森
一度也對桑蘭有了感情,但由於父母的反對,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一位圈內人士這麼說道。
薛偉森到底對桑蘭有多好?一位當年曾在美國留學的留學生回憶道,「當時劉謝夫婦和薛偉森對桑蘭的照顧被美國媒體廣泛報道,我們很多華人都被他們
一家子的付出感動了。由於桑蘭行動不便,許多事情都需要有人抱出抱進,謝曉虹最開始負責這些,但她明顯體力不支,為此還犯了頭暈症。此後這種力氣活兒就交
給她的兒子薛偉森了。當時就讀紐約大學的薛偉森為了哄桑蘭開心,每天都會到醫院陪桑蘭聊天。後來為了更好地照顧桑蘭,薛偉森甚至放棄了自己待遇優厚的工
作。」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自然會讓桑蘭產生想法,此後多次接受採訪和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時候,桑蘭和薛偉森的關係明顯升級,兩個人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愛
意,桑蘭甚至一度將薛偉森稱為自己的未婚夫。而薛偉森也似乎對桑蘭動了情,在桑蘭即將回國的時候,美國記者曾問薛偉森「桑蘭回中國后你怎麼辦?」當時,薛
偉森的眼圈紅了,說了句「我想我會跟著回去的。」可見,兩個人當時的感情已非同一般。
但這段戀情遭到了劉謝夫婦的反對,作為和前夫的兒子, 謝曉虹將薛偉森奉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肯定不願意自己的兒子為此「搭上」一輩子。所
以,在劉謝夫婦的阻止下,這段戀情就不了了之了。後來,桑蘭也默認了自己和薛偉森之間的「兄妹關係」,在2008年桑蘭回紐約感恩的時候,還專門拜訪了已
經成家的薛偉森,並在其陪同下參觀了「9·11」遺址,還在劉謝夫婦門前的草地上留下了大團圓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