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好中國故事，迎祖國七十華誕

講好中國故事，迎祖國七十華誕

         新中國成立70 周年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一帶一路向拉美延伸」也逐步深入。作為一名拉美的僑民，怎麼向當地人說好中國故事，如何讓當地朋友了解更真實的中國，也是每一名僑胞應盡的義務。畢竟，在地球的另一端的拉美各國人民對於中國的了解是非常膚淺的。

         以前在委內瑞拉出差全國跑，經常被當地人問：你是不是韓國人？你是不是日本人？我是非常不理解。後來語言好了點，就嘗試問他們為什麼有此一問呢？他們的回答，當時也是讓我感到意外。他們說，中國人不是你這樣的。我問，有何不同？他們說，中國人都是不注重衣著打扮；某些人狐臭厲害卻不用止汗劑（Antitranspirante或者desodorante委內瑞拉叫法 ）；頭髮常常不整理；穿著拖鞋啼哩塔拉（比較熱的平原地帶）；叼根煙在嘴上，而且一根接一根抽的……這就是中國人給委內瑞拉人的外表形象。我只不過用了止汗劑，穿得整潔一點，頭髮也經常修理……

         再接著問他們對中國人的感覺如何？他們說，中國人勤勞，聰明，守法，會做生意。

         其實，對於國家之間的交流最接近的，最基礎的，就在於僑民日常生活中與當地人的接觸和交流，也就是民間交流。雖然不是什麼高大上，雖然顯得微不足道，影響力可能也很小，但很真切，很真誠，很直接。就算別人國家層面的高官，對某個國家的形象，還不是一樣先從日常生活中，對某國在當地的僑民和電視新聞裡面得到的嗎？這種民間的交流其實更容易讓人接受，也許影響更為深遠。

         交流，能讓雙方增加溝通和了解，同時也會糾正很多誤解和解除很多疑惑。因為東西方文化有著巨大的差異，尤其中國跟拉美國家。如果在大眾媒體和官方平台有巨大缺失和不足，甚至是歪曲的時候，民間的交流就顯得重要起來。委內瑞拉和哥倫比亞都有這種情況。

         拉美國家在地理位置上就是美國的後花園，再加上早期美國的「羅門主義」的泛濫，整個拉美地區都在美國的影響之下生存和發展起來的。很多上層社會的精英大多數都留學美國或者歐洲，而他們的後代也同樣如此。由於接受的教育以及文化的熏陶，還有政治、司法制度上與歐美看齊，也就自然形成基本相同的價值觀。尤其在新聞媒體上體現得更為一致。

         打個比方說，哥倫比亞這個國家在中國人的心目中的形象比較危險。其實，很大程度上是被新聞媒體無意中誤導了。

         每個國家的主流媒體的國際新聞都在5分鐘之內。而全球25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新聞交流里，都是選最重要的重大事件播出。而往往哥倫比亞的新聞總是與毒品、游擊隊、綁架、炸彈等相關聯。一次、兩次、三次……慢慢地，在人們的腦海中出現哥倫比亞的時候，反映就是「危險」。這就是每次的新聞在人們意識中累積出來的潛意識。其實，當大家來到哥倫比之後，感覺是截然不同，尤其在波哥大。當然，每個城市都有安全的地方和不安全的地方。有資料顯示，波哥大在整個拉美國家的城市裡，安全係數是排在5名之內的。

         其他幾個大城市也挺好的，如麥德林、卡里、巴蘭基亞、卡塔赫那等等。比如麥德林，雖然是哥倫比亞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但其實市區裡面普遍來說還不錯的，犯罪的地方也多數在貧民區。甚至於最危險的13區，也有不少外國遊客光臨。當然，由於貧富懸殊，偷和搶在拉美各國都很普遍。

         西方媒體的價值觀和重點的選擇跟國內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的重點首先是「民主、人權」類的新聞，其次就是社會的監督作用。所以，他們的新聞聯播時間的前20 分鐘，基本上都是負面新聞。正好與國內的新聞聯播相反。再就是那些搶眼球的，和娛樂大眾的新聞。

         所以，當國內來做市場考察的人，如果懂西語的，不了解這邊的情況，每天早晚看看新聞的話，估計可能會被嚇跑了。但對於其他西方國家的人來說，這也習以為常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該幹啥幹啥。

         也是因為他們的價值觀不一樣，選擇的重點和習慣不一樣，中國在他們的新聞里經常躺槍。我們認為好的，正面的新聞，在新聞交流時，他們不一定選用。老是愛挑一些所謂「民主人權」的負面新聞。還有就是那些哇眾取寵搶眼球的新聞。像我們大城市裡的公共交通車費或者水費電費提價，都經常諮詢民意，升幅也只是百分之幾而已。這類新聞他們是絕對挑不上的。因為這邊的公交都是市議會隨意通過調整，而且比例也非常大，百分之十幾二十是少不了的。比如波哥大的快速公交系統—Transmilenio前年的一次調整就從1400比索調到2000比索。每次的調整時間間隔也很隨意，一年之後又調整為2200比索。反而是有關熊貓的新聞，倒成為熱點。

         還有，就是像「中國的鞋子充斥哥倫比亞市場，對哥行業造成極大影響和打擊。工廠倒閉，導致失業率增加」；「從中國進口的塑料摺疊草帽對哥倫比亞的文化遺產造成極大傷害」……等等。這些其實絕大部分都不是中國人在做的生意，都是哥倫比亞商人到中國市場訂的貨。但在電視新聞上，也沒有深入剖析原因，只是報道現象。這樣的話，中國的形象和中國產品都只有躺槍的份了。

         由於工作的關係，我經常坐計程車。計程車司機的信息量很大，知識面也很廣。有些甚至是大學生畢業的，有些是退休的教師教授，甚至有一天還碰到一個退休飛行員兼飛行教官。我很喜歡跟他們聊天，可以了解更多這邊的情況以及過去的歷史；也可以聽聽他們的煩惱和埋怨；討論一下現時政府的措施和民間的疾苦。當然，也少不了跟他們宣傳一下真實的中國。在改變他們的觀點的同時，也可以讓他們進行再傳播。

         經常能夠聽到他們的問題是中國這個社會主義國家是怎麼樣的？沒有民主嗎？這是某一天在的士上的對話。

         上車后，司機好奇的問我是哪裡人？我回答是中國人。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那裡有民主嗎？那裡有人權嗎？

         我回答說，中國也是一個民主國家。政府也是每4年選舉一次。但形式上與西方國家和這邊不太一樣，不是直接由民眾選舉出來，而是通過人民代表來選舉。市、省、國家都有人大代表。其他民主人士和黨派也可以通過政協這個機構參政議政。

         至於人權，中國也有人權，只是與這邊不一樣。不能濫用人權。不能因為某些個別人的權利，而影響了大眾的權利。比如遊行，必須按批准的路線，必須不能影響沿途的商鋪和行人，不能趁機打砸搶。而這邊的遊行通常都是以亂、破壞公共設施，甚至影響附近的商鋪和行人，蒙面人向警察扔土製燃燒彈。而警察也是過於忍讓，而沒有馬上執法，從而造成更大的混亂。這在中國是不允許發生的。

         還有，最近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哥倫比亞憲法法庭竟然把以前的一條法例給取消了。這條法例的大意是，警察可以給在工作場所吸毒和醉酒的人士開出罰款單。而憲法法庭的庭長對記者採訪的解釋更為可笑，是為了避免人格不健康發展。這憲法法庭的法官是這麼想的呢？法律其中一個作用不就是為了社會的健康發展和穩定嗎？雖然法律也是要保護弱者，但這些公開吸毒的人是弱者，需要保護嗎？這樣荒唐的事情在中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這是人權泛濫的表現，都沒有底線了。這社會還如何治理？法律要來何用？

         司機說，是的。我認同你的觀點。這邊的司法部門讓人汗顏，大家都對司法部門沒有信心。就像街上的賊，警察抓了。到了檢察院，就給放了。所以社會上越來越亂。

         我接著司機的話題說，沒錯。這裡的犯罪成本太低了。所以屢禁不止。波哥大和麥德林的市長去年在電視上也質問了司法部門為何輕易放過這些壞人？但沒有結果。波哥大市長還舉了一個例子，一個因偷竊和搶劫被抓過86次的慣犯，依然逍遙在大街上。像這種對慣犯的放縱，造成了犯罪分子有恃無恐。這助長了社會上犯罪分子氣焰，使得他們不斷重複犯罪。

         當然了，監獄裡面人滿為患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之一。波哥大的監獄里嚴重超員。據新聞裡面的深度調查報告顯示，某些監獄里六七倍的超員，連過道睡滿了，還得輪流睡覺。就在前兩年兩大市長質問司法部門時，波哥大的記者拍攝到很多警局和治安崗亭旁邊的警用設施，都成為一些輕量級罪犯的收容地。

         然而，當在市議會裡面提出要新修監獄的話，大家都會否決。因為資源不多，為何要把有限的資源用到這些人身上呢？這可能是大家一致不同意的地方。

         我順勢跟司機說，中國現在的生活方式有了很大改變，賊都下崗了。

         司機把眼睛睜得很大，為何？

         我說，現在中國人出門都不帶現金，連銀行卡都不用，只要把手機帶上就可以了。當然還有充電寶，手機沒電會很麻煩。

         大家只需要把銀行卡與手機綁定，還有像「微信」這樣的APP功能，大家不單可以在手機上買機票選座位，還可以叫外賣送到家，甚至連區菜市場買一根蔥，都可以用手機支付。當然，還有網上商店挑選后，直接送貨上門。很多哥倫比亞人在中國生活時間長了，都不願意回來了。

         司機說，那當然了，這麼方便的生活。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

         我接著說，就算手機被搶，也很容易鎖定銀行卡或手機。而報警之後，通過警方的「天網」追蹤，小偷也是無所遁形。這就是西方國家老是誇張的「沒有人權」，全部受到監控的指責。損失了一點點所謂的「隱私」，但就有了大眾的安全保障，你會如何選擇呢？

         司機馬上回答道，那還用想，為了大家的共同安全，當然選擇放棄一點隱私啦。但是，罪犯抓了之後會怎麼處理？這邊是幾乎馬上放人，尤其是受害者不願意耽誤時間或擔心報復。

         我回答道，如果有上述情況，中國的檢察院可以代為起訴。只要犯罪事實確鑿，證據齊全，犯罪分子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現在的中國很安全。大家都可以隨時在街上把手機掏出來，查詢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好節目；哪裡有好電影；該使用哪種交通工具時間最快捷。喜歡自駕的，從共享單車到共享汽車；不會駕駛的，可選擇汽車或地鐵；不願意跟別人擠的有滴滴、優步等等。

         不像這裡，很多地方都不敢把手機掏出來聽電話。甚至女性還得把手機往胸罩里放，一個是比較保險的地方，不會丟失。二來，一旦有人搶手機就叫非禮，引起更多人來圍觀和注意，以此嚇退搶劫的人。還經常有為了保護自己的手機不被搶而丟了性命的。

         有一天，在一個波哥大的展覽中心的展會上，剛好有一台嶄新的公交快線（Transmilenio）的新車在那裡展示。以為是比亞迪給他們做試驗的那台電動巴士。結果上去一問，說不是。是一台柴油車，準備更換座位形式的一台樣板車。趁機與波哥大市政府負責公交的人聊了起來。

         對於波哥大的交通，那是個說不完的話題。波哥大最早的印第安語叫「Bacatá」是一片高的田地的意思。其實，波哥大就是一個成長條形的山腰上的一片小高原。面積1600平方公里。南北長度30多公里。今年波哥大建城481年。建城后窮人和富人住不到一起，有錢的往北，沒錢的往南，歷史性地分開了南北兩個區。波哥大由低到高分為1到6類區。南區是1到3類，水電費、煤氣費等均有不同檔次的補貼。北區是3到6類。4類區是標準收費，5、6類區是要往上翻倍的。最重要的問題是，在4到6類區工作的人，絕大部分都住在1到3類區。往返車程非常遙遠，加上堵車，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平均要3小時左右。

         用司機的話說，波哥大的道路是50年不變，基本上沒有怎麼增加（土地是私人的，要開路不容易），車輛的數量卻每年上漲（哥倫比亞在2018年出售了256,662輛新車，波哥大首都大區的人口1，100萬，幾乎是全國人口的1/4）。堵車的狀況是一年比一年糟糕。那麼，為何不做地鐵或輕軌呢？

         波哥大地鐵的計劃，據電視台的專題節目里說，已經計劃了75年了。每任市長很多都有不同意見，不斷投入資金設計、勘探，推翻再重來。始終走不出這個死循環。

         就如最近的一次。上任市長皮特羅總結了以前的計劃和設計，並把波哥大地鐵計劃推進到「哥倫比亞國家發展計劃」里，並確認了國家籌集70%的款項，波哥大市政府籌集30%的款項。結果，新任市長潘納羅薩一上台就宣布取消該計劃。眾人愕然。「國家發展計劃」也可以當兒戲？服了！

         結果由於壓力山大，不到一個星期改口說：一部分走上面，一部分走下面。又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再次改口，全部走上面——輕軌。如同把皮特羅的地鐵計劃全盤推翻，重新再來。

         順便插一句，我給他們拉美各國總結了一下，「左四年右四年，就是永遠不向前」。浪費資源，重複建設，不像我們不斷的「5年計劃」，沒有長遠目標，永遠到達不了目的地。

         工作人員問我，中國的情況是如何的？我說，中國從1953年開始，就有一個叫「5年計劃」（現改為5年規劃）的政府發展規劃。全國人民和各地方政府都千方百計地實現目標，將近完成時再按照實際情況制定下一個「5年規劃」。至今為止，已經是第13個「5年規劃」了。不管4年一屆的政府選舉結果如何，規劃的目標是不會變的。這樣，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走，一起使勁，目標就容易實現了。這個是跟你們這裡有很大區別啊！

         另外，我的出生地廣州，也是哥倫比亞人在中國最集中的三個城市之一（其他兩個是深圳和義烏）。那裡有一年兩屆的國際交易會。很多哥倫比亞商人都在那裡進貨。廣州有9條地鐵，還有11條在建設和計劃建設中。其中有一條地鐵全長30多公里。從動工到完成只用了3年時間。

         司機目瞪口呆。這裡30年都不一定能夠完成呢。

         我繼續說，現在中國的技術很先進，經驗也很豐富。挖掘機像一列列車一樣。前面鑽頭碎石挖土，輸送帶直接在後面上車運走。放置鋼筋和水泥也是可以同時進行。這樣，一天24小時連續工作，3班倒。所以才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廣州是沿海城市，都是沖積平原，地質也很鬆散，建造地鐵的難度也很高，但一樣可以建設那麼多地鐵，為何波哥大就不行呢？麥德林不是也建了輕軌嗎？波哥大每天南北走向的巨大交通壓力，急需一條地鐵或輕軌來解決。而且像波哥大首都大區這種超大城市的交通網路設計，就應該以公共交通疏導為主。要是大家都開車上路，哪有那麼多道路可走？

         此外，像公交提高收費標準的事，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實行民眾聽證議政的做法。提高收費標準先諮詢民意，開聽證會。不像波哥大的快速公交隨便提價，而且提價的幅度還不少。

         另一天，需要去醫療中心開個醫保證明。上車后又跟司機聊開了。他問我有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我知道他想說的事情。一個懷孕3個月的孕婦，在等候就診的時候死亡的事件。

         司機感嘆，真是罪過啊！

         其實，這類新聞偶爾也會重複出現。主要是醫療系統的問題。我跟司機舉了個例子。我妻子是哥倫比亞最大的醫療系統其中一家名醫院的護士。她試過一次嘔吐了2天，忍不住了要看急診。如果要正常預約的話，誰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結果，下午三點多出家門，晚上凌晨兩點多才到家。這樣的急診要是真有急發的疾病，不死掉才怪呢？尤其那些癥狀不明顯的。

         而幾年前全家回國探親時，由於天氣原因，女兒病了。到家附近的醫院看病。全程不到40分鐘，還包括驗血。才花了一百多人民幣。妻子驚嘆！費用不高不在話下。就驗血這一項，她說同樣的驗血，在她們那醫院，至少也得等第二天才會有結果。而我們只是等了10分鐘。

         前兩年，我做了一次例常體檢，有一項指數高了，醫生建議做一個B超。這要是在中國，別說B超，就是CT或核磁共振，也是很簡單的事情。而我打電話去預約時，得到的結果是：排期最早也得3個月後。

         ……

         在我們民間交流對話的同時，哥倫比亞總統杜克正在中國進行友好訪問。國家層面的交流和民間的交流同時進行。哥倫比亞與中國的互補性其實很強。哥倫比亞的農副產品中國有很大的市場；礦業大的原材料在中國的市場也很寬廣。同時，哥倫比亞不單需要大量的中國電子和輕工產品，也需要像中國這樣的「基建狂魔」來加快基礎設施建設，以及相應的基礎工業生產鏈的輸出。因為哥倫比亞是拉美地區人口第三大國家，有「人口紅利」。而且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產品可輻射到周邊國家。

         隨著中國「一帶一路」向拉美地區延伸，更多的發展機遇和發展紅利惠及牽手的國家。哥倫比亞應該認清形勢，不要錯過這樣的好機會。我們作為僑民，也應該盡自己的努力和責任，向哥倫比亞當地人說好中國故事，攜手並進，創造哥中友誼的新篇章。

                                                                          2019/9/29

                                                                    庾志堅于波哥大

                                                    委內瑞拉華人文聯國慶70周年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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