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用上微信,似乎上網站的時間便被擠沒了,一晃眼,已經幾個月過去了。今兒得閑,把微信里有些值得留下來的文字倒騰出來,留個底兒。
每天上班坐火車,因為時間固定,總會遇到一些熟悉的路人。
他每天比我早上車,如果沒有意外也是固定座位,我的斜對角。粗尼外套毛衣襯衫領帶西褲和一雙登山鞋是他在冬天裡的固定打扮。七點三十五分,他會準時的拿出紅蓋塑料小碗兒認真的吃早點,大部分時間是燕麥粥。曾經讓我大跌眼鏡的一次是義大利粉,白煮。15分鐘的早餐后,他會細細的把勺子用紙巾擦乾淨包好,掏出水瓶喝水(漱口[疑問]),然後在火車到站之前小憩。幾個月里,他的習慣依舊,我的習慣沒變,好像兩條平行線,距離不遠,機械般前行。
火車也經常遇到這位上點兒歲數的男士,我給他起名為辛普森先生。
辛普森先生總是一臉怒容,嘴唇緊閉,眉頭緊鎖,即便是打盹兒時也是如此。冬天裡,辛普森先生總是一件藏藍紅領的衝鋒衣,深色西褲加一雙黑皮鞋的裝扮。只有到了夏天時,人們才會見到他的各式短袖襯衫和鮮艷領帶。記得上回偷拍辛普森先生已經是幾年前了,令人欣慰的是,辛普森先生沒有見老,也沒有見開心。
坐在辛普森先生對面偷拍時我不由的笑了。也許我也是車上來來往往的一個陌生乘客眼中的某個卡通人物,可我會是誰呢?
站台上的男人像是耐心也無聊的再等著什麼。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可以套在上掌上的小刷子,貌似漫不經心卻是細心的梳理了下鬢角處的頭髮。扭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便鬆了口氣般的把刷子揣回大衣兜里。接著又從兜里抻出張紙巾,抬手擦了擦領口處的脖子。擦完后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悄悄的把皺巴巴紙巾塞回兜里。隨後,對著車窗的玻璃捋了捋頭頂上的幾根頭髮,微微的笑了笑。
我很想踢破二層車窗,從天而降的跳到他面前說:「呔,你以為別人沒注意你在臭美,其實我都看見了。」
自打開始火車通勤后,坐地鐵的機會少了很多。雖然火車比地鐵安靜穩當很多,卻是少了很多觀人的機會。
今兒去探望醫生,坐地鐵,果然沒有令人失望,看著對面這個一臉疲勞的傢伙,腦子忽然閃現出畫中的耶穌。細細觀察一番后覺得越發的像了。憂鬱的臉和疲憊的髮須,就連腳上那一樣一隻的鞋都顯得十分的忘我憫眾。都說眼見心中想,想必我一定是心懷上帝了。
所謂熟路人,都是沒有交集卻也是一直相遇,直到哪天忽然意識到對方已經消失了時,才會心生一絲感慨和疑問。其實,想想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