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年輕時是個藝術家,繪畫雕刻音樂無不涉及,阿尼絲是個攝影師,兩個人在巴拿馬相遇后,便一路走來。後來,兩人有了個女兒,為了養家,麥克放棄了對藝術追求,成為了一名銀行業務顧問,在世界各地漂流著,他們的小家也遍布了世界各地。再後來,女兒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麥克和阿尼絲在瑞士留了下來,在山頂上置了塊地,把原來的舊屋裝修一新,開了自己的藝術之家,屋裡院子里各處擺放著麥克的雕塑和畫兒。
告別了瓦特的湖邊小屋,我們仨拉著行李搬往麥克和阿尼絲在山頂的藝術之家。隨著盤山路越來越荒,看著專註開車的戶主,我心裡對麥克和阿尼絲的藝術之家有了幾分不安。終於,眼前一片寬闊的荒地,一個柵欄門出現在路邊,我們到了。
按照阿尼絲郵件的提示,我們把車停在了荒地邊兒上,拉開了柵欄門的門栓走了進去。忽然,一隻羊飛快地沖了過來,後面緊跟著的是貝拉,一隻三個月大的澳洲牧羊犬。隨著:「關門,快關上門!」一身泳裝的阿尼絲笑著跟了過來,她身後麥克,湯姆和傑尼絲站在那裡哈哈大笑著。
貝拉見到我們進門,迅速的放棄了小羊,鑽到我的腳下一口咬住了我的鞋帶兒,撕扯起來。我蹲下身,從貝拉口中搶救出了鞋帶兒,手鏈又被貝拉一口咬住。小羊從我身邊踱步而過,似乎眼中幾分好笑,幾分同情。貝拉像被提醒了一般,鬆開了我的手鏈兒,飛身沖向小羊。小羊眼見不妙又撒開四蹄狂奔起來,不時地猛然回頭低下頭,以雙角對峙下貝拉的進攻。每當此時,貝拉便對著小羊的耳朵大喊。我不由的加入了麥克他們幾個,大笑了起來。
也許我們身上依然帶著三兒的味道,貝拉跟我們迅速的親熱了起來。阿尼絲帶著我們安頓下來時,貝拉一步不離的緊跟著。阿尼絲叮囑我們,不要讓貝拉進卧室。
山上的氣候陰晴不定,一轉眼,雨已經到了門口。我們忙乎著從車上把行李搬了進來,忽聽二寨驚叫:「貝拉!NO!」 只見貝拉從我們腳邊一路小跑著出了我們的卧室,嘴裡叼著二寨的一隻鞋,二寨光著腳追了出去。雨地里,一聲雷響,貝拉扔下二寨的鞋,迅速的跑了回來,哼哼唧唧的挨在我腳邊。我嘿嘿的樂了起來,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俯身抱起了貝拉。貝拉終於安靜了,把頭趴在我的臂彎兒里不動,隨著雷聲不時地哼哼兩聲。一夜電閃雷鳴,我們卻睡得很沉,貝拉也是累了,一直到早晨都很安靜。
一大早,陽光燦爛,站在院子里看著山景心曠神怡。
麥克和阿尼絲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我感嘆一聲:「啊,咖啡,一早起來最重要的東西!」 阿尼絲笑了:「我知道!」 陸陸續續的幾個人都起來了,大家坐在桌邊閑聊著,院子里,兩隻小羊不堪疲勞,在他們的小小院里悠閑的吃著草,貝拉追逐著那幾隻兔子,二寨追著貝拉。不時的,幾聲貝拉的叫喊和二寨的笑聲引得幾個人帶著笑的目光。一時間,忽然有些懶散得不願動換。
註:我們住在這裡時,貝拉又幾次偷襲了二寨的鞋襪。據麥克講,這是牧羊犬的天性。牧羊犬以輕咬羊的腳作為驅趕羊群的方法,所以對人的腳,尤其是小孩兒的鞋襪非常感興趣。於是,我們離開時,二寨的旅遊鞋永久的留給了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