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兒霧蒙蒙的,有點兒悶熱,出門時,在老媽的叮囑聲中把雨傘放在了包里。
坐在火車上習慣的座位上后,打開了微信,今天有些特殊,直接找到魚兒。
"生日快樂! " 寫完后又隨手加了個蛋糕發了過去。
"謝謝寶兒,你這是該上班了吧。"魚兒很快的回了。
"正在火車上呢, 我和你那兒都是二十一號現在,今兒怎麼過的,吃好吃的了沒?" 我問,
"在大姑姐家吃餃子呢。"魚兒說。
"哦,那你快吃吧先,周日咱倆再聊。"心裡突然升起幾分歉意和說不出的一絲埋怨。
"好吧。我中午和教授一起吃麵條了,放心吧。你也再睡會兒, 周日再聊。"魚兒總是很了解我。看到這兒,不由得笑了,魚兒和我似乎從來沒有因為距離而變遠。
關上手機,不象以往一樣,我怎麼也睡不著了。車窗外,大霧濃了,白茫茫的,樹林,大樓,車流都虛虛呼呼的。偶爾的,離的很近的樹枝從車窗外很真實的一閃兒過給人很驚悚的感覺。幾次驚嚇后,心臟似乎跳的有些虛了,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眼前,魚兒二十歲生日會的樣子浮現了出來。"檸檬綠底兒白點圖案的連衣裙,大露背正好被批散的長頭髮蓋著,和體的上身兒和大大的裙擺顯得魚兒分外的嬌小。那天,一群發小兒們,嘰嘰喳喳的,而教授,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邊兒上。"前些日子聊天兒,魚兒說收拾衣櫃時還翻出了那裙子,依然穿的進去,魚兒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然後魚兒罵我那時候真不識趣,教授送給魚兒的那音樂盒原本很浪漫的,偏偏被我問破那歌兒是"亞洲雄風"很是煞了浪漫情緒。其實,到現在我和魚兒也一直很驚奇教授是怎麼淘換到那"古董"的。想到那音樂盒,我不由的又樂了起來......
周圍的乘客都睡著,快到站了,一棟棟大樓在霧裡迎面而來的把我從半夢半醒的回憶中帶回到現實。心裡忽然又升出幾分傷感,那是我最後一次和魚兒一起慶祝生日。後來,搬到這裡,幾次回北京都是匆匆忙忙的,卻也再沒能趕上過魚兒的生日,而魚兒也因此在我的腦子裡也永久的定格於二十歲的樣子。
"到站了,請乘客們下車,注意不要忘帶自己的東西。"喇叭里乘務員的聲音有些刺耳的響起。站台上,在匆匆忙忙人流的縫隙中,鐵軌斷斷續續的伸展到了霧裡,我心虛的想,"下次,下次一定要趕在魚兒生日時回趟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