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小學時,老師讓學生們討論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出家,卻是沒敢說出來,怕老師批評。
魚兒總說我各色,用魚兒的話講,從來沒見過我主動和朋友聯繫。魚兒把這一切都歸罪於獨生,說是讓爹媽慣的,不用開口,想要的東西便已經放在眼前了,慢慢的,交流的能力都退化了。記得魚兒跟我發過一次脾氣,憤怒之餘,痛斥了我這獨行的罪過。其實,那次不過是因為忽然覺得無聊,便離開了發小兒們的聚會,獨自去看電影了,讓魚兒他們找了很久。
好像從很小就不喜歡牽挂什麼,總覺得那樣會很累。每當一個人走在沒人的街上時,那種無牽無掛遊盪總會讓我很迷戀。最喜歡去逛廟,看各式各樣的供像在煙氣繚繞的大殿里,安安靜靜的坐著站著,竟也像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一直認為在廟裡觀里一定是件有趣的事情,天天看著泥胎,可以成天的冥思瞎想,沒人打擾。記得曾經告訴魚兒有時會想出家,魚兒只是問,那頭髮該不該剃掉呢。一時間很是惱怒,因為魚兒知道,我那長著稀少的幾乎可以數的過來的幾根頭髮的腦袋,是最恨被人動的。
前些日子過節時,終日里忙前忙后的,但心裡卻沒有以往過節的開心。每當看到夜裡的聖誕彩燈時,會忽然想流淚,腦子徘徊著那二十個失去了孩子的家庭。有種徹骨的感覺從寒冷潮濕的空氣中直接鑽進了骨縫間,讓人很不舒服。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時,讓人覺得過節有點兒不真實的感覺。一時間有種想逃走的感覺,不願再看了。
後來想想,自己竟是自私的,出家不過是一種逃避的借口,也許普渡了自己,卻可能辜負了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