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喜歡自行車兒,因為覺得會騎車很酷,也很自由。
上學時,最開心的是下學時一群同學一起騎車回家。大家並排騎著,整條馬路像是我們的,真的是很招人嫌。一次下學騎得開心,海子逞能練撒把,成功后,得意地回頭顯擺時,一頭撞進了前面拉大點心盒子的三輪兒,至今腦門兒上還留著疤。
記得一次下暴雨,我和松子兒冒著雨去長安街兜風。暴雨中,長安街上的人很少,雨點兒打在街面兒上時,會冒起一股兒白煙兒。我告訴松子兒,說是如果騎的夠快,後背的衣服應該就不會濕,但這個理論很快就被證實是錯了。其實,到現在我還相信那個理論,也許當時騎的還是不夠快,但卻一直再沒機會去證實了。
記憶中,騎車最遠是去了雁棲湖。幾個人一大早兒出發,半路上在一條水渠邊兒休息。七月份的天兒,水渠的水卻是冰涼的,撩起的水珠兒會漂在水面兒上,得一會兒才融到水裡去。裕子說那是因為水硬,放了個兩分錢鋼崩兒在水面兒上,鋼崩兒真的漂浮著,漂了挺遠。到了雁棲湖邊兒,我們幾個把車一扔,就直接到湖裡游泳去了。後來,魚兒租了條船過來,說是怕我們抽筋兒。晚上,到家時已經夜裡十二點多了。印象最深的是到了家門口時,竟不會從自行車上下來了,站在平地上好一會兒,才又學會了走路。自打那次以後,魚兒說這輩子也不想騎車了,騎傷了。
一晃很多年過去了,上次回北京,很想和魚兒再一塊兒騎車逛逛,找了一圈兒,認識的人里,竟找不到一個還有自行車兒的了。一時間有點兒傷感,好像是去哪兒都方便了,卻像是生生的丟了騎車的那份兒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