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峰是在這裡認識的,當時和君一起學英語。
君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笑起來有兩酒窩兒,小小的在嘴角,整個人也是嬌嬌小小的。君的老公峰,顯得比君高大很多,看上去很嚴肅的。不知為什麼,君和峰走在一起時,總會讓我覺得好笑。
君整天笑呵呵的,說話是總會用很誇張的語調,很有點兒動畫效果。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總會讓我想起大宏。 君很喜歡說話,和我在一起聊天兒時,我通常只有聽著的份兒。君說她和峰是漂泊的命,從上大學開始離家,然後北漂,後來又搬到了這裡,以後還不知道會漂到那兒去呢。後來,沒多久,兩個人就真得漂到另一個城市去了,說是峰在那裡找到了工作。
搬走不久,君就懷孕了,還買了房子。我想,也許君和峰漂泊到了終點。君經常和我打電話,向我彙報每天的反映和新購置的嬰兒的物品。快到預產期時,君說等小孩兒回家了,讓我聽聽小孩兒的聲音。等了將近二個多月的時間,君終於來了電話,這時候的君聽起來很平淡,有點兒陌生。君在生孩子時難產,大出血,小孩兒挺好,但醫生給君下了病危通知單。當護士把小孩兒遞給峰時,峰抱著孩子給大夫跪下了。君說是聽護士說的,給我講的時候,象是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兒。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落淚。君說,她和峰這輩子不會再生孩子了,怕了。
後來,沒多久,峰丟了工作,君和峰又漂去了南邊兒,之後就很少再聯繫了。一天,忽然收到了君發來的郵件,附著一張嬰兒照片,照片兒上的嬰兒,眉眼處儼然是君的樣子。在替他們高興之餘,我很是感慨,經歷了苦難的漂泊人,生命力竟是那麼的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