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

我對死亡有種變態的好奇，小時候，總想知道人死後會是什麼樣子。

記得和媽討論過一次生死，我想，我本來是沒有權力選擇生的，為了公平起見，我應該有權利選擇死。結果是被罵了一頓，媽哭了。後來，跑到魚兒那裡尋求理解，也落了個太自私的結論。

姥姥的病來得很突然，好生生的，幾個月的時間，人就不行了。等我回北京時，姥姥已經瘦得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了。姥姥的最後的那些日子很痛苦，疼得吃不下東西。記得一次看姥姥睡著了，我喃喃的說，姥姥放心去吧，我們都挺好的，不要自己抗著了。跟著聽見姥姥說，捨不得啊。

那時候，姥爺老年痴獃已經有幾年了。每天剩下的就知道吃飯了，家裡人也只記得稀稀拉拉的幾個。小子輩兒里，只記得我的小名兒了。姥姥最後那幾天，每天都是保姆看著老爺，喂他吃飯。記得一天，老爺發脾氣，把飯碗砸了，飯菜撒了一床一地。媽哭了，說姥爺太不懂事。姥姥走了以後，大舅告訴姥爺了，姥爺聽后，哭了。那天，姥爺沒吃飯。後來沒多久，姥爺也去了。老姨說，姥爺走的時候嘆了口氣。

後來，慢慢的明白了，自從我被沒有選擇的生下來那天，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好像是從朋友那兒借的東西，要愛惜著使，但那物件兒始終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