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喜歡拿南方小哥哥開涮 (村裡的南方哥哥們別生氣啊!現在我這毛病改好了。)。正好趕上個好學上進的南方小哥哥,特愛聽我們幾個北方人逗貧侃山。每當遇見不明白的,就冒著「生命危險」打破茶壺問(紋)到底。
北方人經常用「咱」套近乎,像「咱家兒子最近怎麼樣呀?」「咱媽好嗎?」,這南方小哥(簡稱:小哥)就永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倆是兩口子呀?」這是他一開始「找罵」的問題。「你知道,我和咱的區別嗎?」教育開始了。「我似(是)我自己的,咱似(是)我們倆人共有的。」「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我們予以肯定。「似(是)滴啊,所以我問你們似不似夫妻呀?」他還挺有理。我們只能耐著性子,給小哥解釋,這是我們用來拉近乎的詞兒,不意味著什麼關係。
小哥很有意思,有一天他向我們高傲地宣布他的一個癖好,「我子(只)呲(吃)四條腿動物的肉,所有兩條腿的我都不呲(吃), 像什麼雞呀,鴨呀。」,那時,我們多數時間在醫院裡吃午飯,香港瑪麗醫院的餐廳有一個很有特色的飯 , 叫「海南雞飯」,那是老好吃了,一般這天,除了沙拉,就是小炒了。就有這麼一天,餐廳午餐是海南雞飯,我們尾隨著(我們的行為有點齷齪)小哥就進了餐廳。 只看見小哥毫無顧忌地點了海南雞飯,大口大口地吃著, 一點兒也沒含糊。回到實驗室,我們沒事兒人似的問他, 「吃什麼呀,中午」, 「雞飯呀!」他也沒事兒人似地回答。「你不是不吃兩條腿的嗎?」, 不知道是誰,這麼討厭地問道。「似(是)滴呀,一般的我不呲(吃),但海南雞飯我呲,北京烤鴨我呲,上海的三黃雞我呲。」他一點也沒含糊地說。「鬧了半天, 就是你老婆做的雞肉你不吃呀?」我們像頓時明白了似的。「哈哈,咱老婆做的不好呲!」。 小哥還很能活學活用。「老婆只是你的,不能『咱』,不能太大方啊!」,有被我們教育了。
小哥很可愛,我們大家分手前,他已經被我們熏成半個北方人了。「你們知道嗎,我有一個小本子,已經記了300 多條你們說的段子啦!」「出書, 出書吧! 哥們兒!」,你說, 這小哥兒,怎麼就遇上了我們這幫沒有正經的傢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