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動物-人

貪婪的動物-人

王克斌    6-23-23

偶爾在電視屏幕上看幾眼動物世界。食草動物聚集一起，低頭進食，吃飽了在廣闊的草原上奔跑。透著和諧歡快。食肉動物在飢餓的時候，尋找獵物。一旦發現，或悄悄接近，或奮力猛追。然後，大快朵頤。飽吃一頓之後，就找個有樹蔭的地方，睡上一覺。透著悠閑自在。

動物的慾望得到滿足，它們就會平靜下來，休息玩耍或懶洋洋地打個小盹。因此，動物的行為對自然環境只構成微擾，或可採用量子術語，Perturbation。微擾對整個體系而言不會造成顯著的破壞。

相對而言，動物們的貪心不是很強。即使餓時，它們吃飽后也會把「貪心」收斂。因此保持了草原的完整和動物種類之間的平衡。相反，當我們把視線轉向人類的時候，卻感到人類的貪心又是那麼的強烈，到了貪婪的地步。有時貪婪得忘乎所以，難於抑制，直到犯罪。

貪婪一詞的英語表示是GREEDY。我第一次見到Greedy一詞是在高中的一篇英語課文《Golden Touch》里。大意是國王麥德斯很有錢。他的房間堆滿了金子。但他還不滿足。 He was indeed a greedy king。某日一個年輕英俊的神問他：「如果我滿足你一個要求，你要什麼？」麥德斯回答：「我希望不管什麼東西，我用手一點，它就會變成金子。」第二天，他一路點來，物物成金，暗自歡喜。他見到女兒Marrygold 走來，也輕輕一點，沒想到她也立即變成了一動不動的金人。於是麥德斯陷入悔恨。

還有一個來自俄羅斯詩人普希金的童話故事，《漁夫和金魚的故事》。漁夫和老婆生活貧困。一日，漁夫捕到一條會說話的金魚。金魚央求放掉它，它可以滿足願望。可是漁夫的老太婆一次一次總不滿足，向金魚提出了一個比一個的更加苛刻的要求。於是金魚惱怒，讓老太婆又回到貧寒的過去。故事告訴我們，追求好的生活處境沒有錯，但關鍵是要適度。過度貪婪的結果很可能事與願違，一無所獲。

小時候，我從一本小人書上看過《人心不足蛇吞相》的故事。某人救過一條蛇。蛇報答他，讓他當了宰相。此人貪心爆發，對蛇提出了一個要蛇命的要求。蛇無奈，把這位宰相吞食。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勸人為善，切莫貪婪。

這幾個故事無非告訴我們，中外古今的高人都有所警示，人不能貪婪。貪婪的結局有時十分可怕，不光會讓人失去所得，還會斷送性命。古人云：「過猶不及」也間接地對需求過頭提出批評。除了貪婪，炫富、鬥富和攀比也不可取。

打開維基百科，可以找到貪婪的定義。貪婪指一種攫取遠超過自身需求的金錢、物質財富或肉體滿足等強烈慾望。貪婪也可以讓人得寸進尺，永不滿足。他們企圖佔有的可能是屬於別人的東西。貪心的個體不會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這些東西，也不在乎其他個體的反應。貪婪會忽視侵佔他人的福利，因此被社會視為有害。貪心的人的思想和行動可能會被慾望支配，利欲熏心。（維基）

那麼，貪婪為什麼成了人類的一種負面的屬性呢？那就需要找出人和動物的區別。

首先我們從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角度分析。人類不同於其他動物的特點之一就是人可以勞動，可以發明或使用工具。人本身就是生產力的一部分。當生產力發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生產資料和物質需求有所剩餘，於是人類開始分工。有人成了勞力，有人成了官員，構成了社會。於是乎，社會分工導致了分配的差異。獲益多的嘗到了多得的好處，出力少，而報酬多。報酬多而產生讓報酬更多的慾望，這就形成了貪婪的秉性。應該指出，在公平制度下獲取合理分配的所得，無論多寡，不該算作貪婪。貪婪指的是除了合理分配之外的強取豪奪坑蒙拐騙而到手的財物、珍寶等等。隨著生產力的高多發達和社會的富有，某些人貪婪的慾望會愈演愈烈，乃至犯罪甚至爆發戰爭。

和動物有別，人類的家族觀念比較嚴重。一個人掌了權發了財，馬上會想到福蔭子孫，世代相傳。有時候連死去的先人也不忘求個謚號。中華近代百人榜里就有江澤民和李鵬的先人。在死人名譽面前，它們都見利忘義，毫不退讓，可見其貪婪無度。在改革開放的悶聲發財的口號下，江家和李家都乾的出格。他們的兒子、女兒甚及親屬都大撈一把。在官場和商場中，以權謀私，中飽私囊。因此江李都可算作近代貪婪的代表。可惜他們在獨裁製度呵護下沒有受到任何懲處，就離開人世。

人有別於動物的另一個方面在於人類的語言和文字可以幫助建立一套政治制度。有別於民主制度，社會獨裁和終身制官員往往容忍遷就那些貪婪的下屬。這些官員只要能對主子溜須拍馬，討人歡心，主子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他們驕奢淫逸，貪婪放肆。自江悶聲發財之後，中國的貪官在瀰漫臭氣的官場中蠅營狗苟，饕餮之徒不計其數。他們貪污受賄動輒上億，情婦過百，一個個沉湎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在數千年的皇權制度下，最貪婪的當屬皇家。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到歐洲隨便走過幾個國家，就會發現整齊街道和兩旁高大雄偉的建築，尤其是莊嚴的教堂、華麗的圖書館和古樸的高等學府。再回望以5000年文明自誇的中國，城裡的建築低矮平庸，衚衕窄小擁塞。偶爾會有幾座哥特式的教堂，還有四面鐘式的塔樓。不過那是洋人的貢獻。至於農村的住房，多為土坯茅草搭成。皇家收繳的稅賦都用於皇家宮殿、園林的修繕，甚至勞民傷財提前修建的陵園。當然還有慈禧奢靡的滿漢全席，在日本天皇瞭望中土躍躍欲試的時候，老太婆居然每餐吃掉200兩銀子。摺合今天的4500美元。

中國皇位只在皇帝的兒子中傳遞。與歐洲國家相比，中國統治者本身的貪婪程度遠讓羅馬、希臘們望塵莫及。難怪自由民主的制度從人家歐美開始。至今，民主在中國都有莫大的阻力。這阻力之一就是獨裁者的貪婪。明明是獨裁者，卻不許旁人以此稱謂。當了婊子，還要強迫別人為他立個牌坊。貪婪到無恥的地步。

皇家與官宦們的奢侈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讓今天的考古學家們大顯身手，揚眉吐氣。今天，電子學家造不出納米晶片，機械學家研發不出急需的發動機，但考古學家們卻手持洛陽鏟，忙忙碌碌。儘管他們乾的是挖墳掘墓的行當，但背後有政府的支持。至少，那些陪葬的金銀珠寶能在博物里陳放，熠熠發光，給中國特色的文明又增添了靚麗的一筆。也讓那些被露天火葬的羅馬國王們自嘆不如，黯然失色。

貪婪的慾望不光來自對財富的斂取，還有對權力的覬覦、對美色的誘惑、饞蟲的舌尖，和佔有的慾望。對貪官來說，走上這條罪惡之路的起始刺激大多因為錢財。一旦收到遠多於俸祿的賄賂之後，便喜形於色。挪用一次公款未被發現，又沾沾自喜，以為得計。次數一多，像麥德斯那樣，人民幣擺滿金屋。有了一億，又想兩億，讓貪婪之心高度膨脹。至於色慾如火的男女官員層出不窮，其齷齪勾當無需列舉。

權力慾望強的代表莫過於當今的總書記。本來約定俗成，這崗位只能幹兩屆。他在幹了十年後，在貪婪野心的驅使下，居然破了行規，大張旗鼓地為自己的權欲而修憲。他要是有本領有智慧也罷，這個小學博士不學無術，沿著毛澤東思想生鏽的軌道，開足馬力，倒退到50年代。好在被蒙蔽灌輸了70年的良民們能忍，任他胡作非為，國運江河日下。中國百姓飽嘗了一尊貪權誤國的苦頭，又不敢說出真話。年輕學生只能舉一張白紙無言以蔽之。即使如此，當局也不放過。窩囊透了！

貪戀政權的還有習近平先生的博導，毛澤東。本來，辛亥革命的仁人志士前赴後繼流血犧牲推翻了滿清皇朝，建立了三民主義的民國，結束了千年帝制的苦難。沒想到半路殺出了湘人毛潤之，他揭竿而起，美其名曰馬列主義。由於民國初建百孔千瘡，由於毛蠱惑起那些被仇富心理驅使的農民，加之日本鐵蹄的蹂躪和侵略，毛氏紅軍在國難中伺機而起，最終把中華民國推到台灣。使大陸重新退回到獨裁專制。

對決策的高層統治者，還有一種對政績貪婪。本來不懂經濟，卻要指手畫腳，別出心裁。1958年，毛澤東為了證明其政權的合理，提出了不切實際的口號，超英趕美，對畝產萬斤的謊言也極力吹捧。他動員全民土法鍊鋼，把本來是綱的物件都煉成了廢渣。結果引發三年人為的災難，餓死國人3000多萬。

上行下效，貪婪政績的傳統在改革開放中又「風生水起」。為了讓烏紗帽升高一品， 地方揮霍錢財，大搞政績工程。「政績工程」、「形象工程」給國家和人民造成的損失很大。政績工程已經形成權貴經濟。據世界銀行估計，「七五」到「九五」期間，中國投資決策失誤率在30%左右，資金浪費損失大約在4000億至5000億元。各種各樣的政績工程、形象工程卻成了地方官以權謀私和加官進爵的堂皇途徑。（http://www.zhongguolaoqu.com/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20&id=3421）

最大的政績工程莫過於雄安的千年大計和一帶一路的大撒B。前者耗資600多億，後者狂扔1400 多億。盲目的設想和對世界共同體的野心，讓國家多年累積的資金泥牛入水，無影無蹤。貪婪決策的結果必定會讓百姓遭殃，揮霍浪費的殘局最後還得得讓百姓負擔，絲毫不會影響中南海的M菜N湯。

當初他們嘴裡唱著「斧頭劈開舊世界，鐮刀砍出新乾坤。」 可實際乾的卻是變相地復辟了帝制。老百姓完全失去自由，他們可以公開沒收百姓的財產，連綿不斷的政治運動又顛倒是非，錯亂了百姓的道德標準與思維方式。毛為了穩固權力，消滅政敵，悍然發動了歷時十年的文革，破壞了中國的文化、教育和經濟。因此，如果給貪婪分級的話，對權力的貪婪當屬萬惡之首。因為它影響的不僅是某個群體或某個區域的利益，而是整個國家的百年命運。如果用欲壑難平和色膽包天來形容中國官場黑暗的話，恰如其分。

貪婪的人常常掉進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陷阱，沒佔到便宜，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上世紀80年代，有位訪問學者S老師，見到一則銀行廣告。說存放1000美元三天後可以獲得50元的獎勵。由於S自己的存儲不夠，於是他聯絡另外兩外學者，三人湊足1000 。S先生沒想到房東老太太比以往提前了一天去兌現他自己開出的支票。銀行管理員因為戶頭上錢不抵債而對S課以罰款。於是這位貪婪而又清貧的學者只好埋怨自己智者千慮，也有一失。悔恨交集。

有時候吃虧和佔便宜的雙方都很貪婪。這種事例在中國改革開放中屢見不鮮。一個是集資，一個就是假銀 行。好事者貼出海報，存進一萬，三月後利息3千。於是許多渴望讓錢生錢的儲戶動了心思，眉飛色舞地把錢存了進去。沒想到過了幾月，假銀行卷包會把所有的儲蓄金都帶走了。我當然反對這種騙人的行當，但也不同情那些貪婪的儲戶。這些人如果聽說天上要掉餡餅，也許真會等上三天三夜。這些人發財心切，吃虧也是必然。俗話說大富在天，小富在儉。沒有富貴的命，您就別往那兒琢磨。

因佔有慾而貪婪實例就是普金。他野心勃勃，要把前蘇的加盟共和國一個個給奪回來，重震當年蘇維埃的雄風。他自以為俄國強大，沒把小小的去核武器化的烏克蘭看在眼中。企圖在一個月拿下基輔。沒想到得道多助，烏克蘭軍民奮勇抵抗，讓俄軍陷入泥潭，如今又起內訌。烏克蘭沒能拿下，俄羅斯反倒要為失去領土而憂心忡忡。佔有慾的貪婪典型還有拿破崙、希特勒、東條英機等。貪婪的慾望讓他們沖昏頭腦，鋌而走險。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斯泰龍先生主演的一部電影里有句台詞，殺一個是兇手。殺一百萬，是征服者。可見，征服者的慾望確實恐怖。鼓吹戰爭的毛澤東也曾口出狂言，不在乎幾億人的死亡。

仿效普金，習近平先生也鼓吹武統數年，妄圖揚名立萬，流傳千古。我們相信，自由民主的台灣是不會屈服的，世界上正義之師也不會袖手旁觀。海峽對岸的那面自由民主的鏡子千萬不能破損，那才是中國的明天。

改革開放后，生產力得到解放，對生產關係的管制有所疏鬆，又趕上西方對經濟一體化的鼓吹，耀眼的財源破土而出，迷人的鈔票嘩嘩作響，滾滾而來。一群貪婪的倒爺應運而起。他們依仗父母在官場的關係，圈土地，倒鋼材，一夜之間成了鄧大人允許的先富起來的那撥人。

可惡的還有那些炒房客，他們拿著大把的鈔票到全國各地囤積房屋，然後，提高房價。在短短几年，房價噌噌上升。原本幾十萬的民居接二連三漲到幾百萬元，讓百姓談房色變。衣食住行本是百姓基本之需。拿百姓的棲身之處當成搖錢的手段。這種發財的方式十分缺德。而政府則把房地產當成經濟的旗艦，把GDP當裝潢富有的幌子，對炒房和房地產行業縱容默許。致使今日爛尾樓櫛比鱗次，也讓年輕人買不起房屋，不得不以躺平消極對抗。

相對而言，歐美的貪婪似乎不像中國這樣血盆大口，見利忘義。具體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官場比較清廉，二是富人對社會的回饋。他們之所以如此，大概有幾個原因。一是民主制度，定期選舉，每屆政府不得超過四年。他們的立法、釋法和執法各自獨立。總統犯了錯，國會和百姓有彈劾的權利。事實上不少官員本來有很好的職業，當官對他們是賠錢的行當。他們要嗜財如命，就不會出來做公務員了。

另一個原因在於歐美國家有長久的宗教熏陶，每個人對言行都有自覺的約束。人們在社會中可以公平競爭。即使總統的兒子也不許胡作非為。因此，人富之後，會通過各種方式回饋社會。比如建立各項基金，解決某弱勢群體的困難；為大學捐贈圖書館；支援非洲貧苦地區，等等。2010年回清華時，見到工程物理系新館，劉卿樓。我很高興，滿以為國人開始回報社會了。經打聽后，劉先生是香港人，在資本主義教育下長大的有錢人。

歐美的父母也重視對孩子潛移默化的教育，但他們不想用金錢為孩子鋪墊未來。而是鼓勵孩子自我奮鬥。有些富豪只把少部分遺產留給孩子，大部分捐給社會。也許，這樣有助於遏制後人的貪婪慾望，讓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創出自己的道路。所以一代一代不斷創新，富有生氣。

西方人的血統姓氏觀念也不像中國那麼濃厚。我原以為英國的理查三世或亨利六世，是血脈傳承的理查或亨利家族。後來弄明白不是那麼回事。當一個新的國王加冕時，他們會往上數，前邊有幾個叫理查或亨利的King。如果有N個跟自己同名的，他就用這個名字再加上N+1 世。國王以given name分類，連姓氏都不提及。況且那麼多叫亨利的國王的任期未必銜接，更不要說他們一定是本家或同宗了。現在，在君主立憲的制度下，國王已經退化成一種象徵，或者乾脆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至於羅馬國王，雖然是終身制，但卻沒有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世襲框架，他們得通過庫里亞（公民會議）和元老院選舉產生。王政時期的七個國王中，前五位沒有一個父傳子的，全由選舉產生。國王一般擔任軍事首長，英勇善戰，衝鋒在前，建立功名。而其他方面受庫里亞和元老院的制約，因此王權並非至高無上。可見現代西方民主制度的形成亦非偶然。而中國的一姓或一黨天下也在尊循一個古老的血統法則。暴露了自私守舊的農民意識，好屎不落外人田。執迷不悟的中國到了21世紀，還在按血脈關係挑出個不會挖他們祖墳的昏君。但願他秉承商紂、二世或隋煬的衣缽，讓他自己和這個罪惡的制度一同埋葬。（https://zhuanlan.zhihu.com/p/86243028）

動物世界里的主人翁們飢餐飽睡的簡樸行徑保護了環境，維持了生態平衡。而貪婪的人類盡興地燃燒煤炭、石油，開採黃金、鑽石，污染環境。看看那些寬敞的SUV 中只坐著一人，再看看穿梭的飛機和和在海上行駛的輪船，頻繁地運載當代人和他們所需要的物資。人類的文明使他們距離同類的哺乳動物們越來越遠。我們沒理由把當代人的生活方式一概冠以貪婪。可是人類的活動對一切動物賴以生存的地球的影響已經遠離perturbation，而是到了大刀闊斧，毫無節制的地步。

我們尚不知道，地球氣候的惡化是否完全因為人類的活動所導致。但至少，人類對自己的生活方式加以抑制，節約能量，保護土壤，保持純潔的水源和空氣，至少可以推遲地球的末日，造福子孫，也挽救了其他被殃及的動物。

( wang-kebin.hxwk.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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