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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與老的較量

作者：瀑川於 2021-12-20 05:39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百家爭鳴|通用分類:熱點雜談|已有3評論

新與老的較量 2011-10-19 選自《克斌雜文選》

從黃帝始，中國已進入4709歲，由華盛頓共和算，美國才有235年。這兩個國家一老一新，一東一西。一會兒握手，一會兒指責。政體不同，經濟上又相互依賴。像兩個摔跤的對頭，四隻胳膊繞在一起，四條腿互相使絆，全力較量著。可就是誰也摔不倒誰。

這一老一新的兩個國家，行為處世也都各有特色。不滿現狀的美國凡事兒透著一個新字，新電話、新電視、新計算機、新程序語言、新藥品、新醫療器械、新總統、新議員等；相對而言，步履沉穩的中國強調的卻是個老字，老中醫、老幹部、老資格、老前輩、老師傅、老字號、老湯水、老方針、老茅台、甚至同仁堂的老藥丸。一新一老反映了兩個不同國度的面貌與風度。相對而言，強調新字的比較富有生氣，奮發向上；強調老字的，比較老氣橫秋，固步自封。

近30年裡，就拿電話來說吧，從撥號的變成了按鍵的。從按鍵的變成了無繩的。從無繩的又變成了手機。從手機又變成了今天的iPhone。幾十年的工夫，從台式電話發展到多功能的隨身攜帶的通訊工具，可以照相，上網，送郵件。變化如此之快，讓滿頭白髮的我都跟不上趟，自嘆落伍了。電視機也是，剛來美國時，還有人看黑白電視。沒幾年，就普及彩色的了。後來又推出直角平面的陰極射線管，接著又推出等離子體，一直到今天大面積的液晶顯示板。信號傳輸也從模擬變成了數字化，頻道寬了，圖像也更清晰了。受過中國傳統教育的我，向來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模擬電視機還沒壞，扔了怪可惜的。只好買了個模擬數字轉換器，好在還有政府補貼。至於美國總統，從里根到布希，到柯林頓，又到了布希的兒子。後來新得連我都不敢相信，換了個40多歲的黑人總統，歐巴馬，刷新了歷史記錄。

再想想我們中國，當初毛澤東老得不成樣了，屙脬屎都得讓玉鳳姑娘攙扶。可他卻依然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鄧小平都80多了，還在指揮著機槍坦克。到天安門廣場耀武揚威，兜了一圈，抖了抖威風。讓全世界都知道了馬王爺三隻眼。三個代表的發明家江主席都死過一回了，2011年 10月10日，又迴光返照，正襟危坐於主席台的中間，讓你分不清人鬼。美國與中國，一個是新，一個是老，新老對照，涇渭分明。當然，美國也有守舊的地方，至今連英國都改用了公制，他們卻還堅持英制。我不得不記住，1英寸等於2.54 厘米。一磅近似中國的一斤，一加侖近似4個公升，一英里相當於1.61公里。從西雅圖開車到溫哥華，看了加油站的油價或路邊的里程牌才會意識到，哇！進入了另一個國家。美國共和黨的簡稱是GOP，即大老黨。雖說是老，但也在不斷地更換著新的血液。不像我們政治局的那撥人，乾的都是死而後已的美差。咱中國也有喜新厭舊的地方，那就是老婆。老幹部進城，新幹部提級，經常會捎帶腳把老婆或二奶也換成新的。包老爺倘若還活著，那幾口鍘刀怕是要派上大用場了。

中國的守舊大概跟教育有關，從漢朝到民國，我們的前輩們的教科書都是一成不變的四書五經。中庸、大學、論語、孟子居然壟斷霸佔了教育口長達2000年之久。這大概就是中國人安分守己，墨守成規的根源。一代又一代，抱著本被煙氣熏黃的線裝書，成天哼著「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也樂乎」。面對這樣一成不變的教材，換作美國學生，早就煩了。起碼得到華爾街去折騰折騰。我們卻糊裡糊塗地悅、樂了幾百輩子。一個個把神經都樂得麻木了。由於中國的傳統教育，不管什麼東西，我用慣了，就捨不得扔。在工作中掌握了一種方法，就不想去學第二種。即使後者簡單方便。用熟了Fortran語言，就不想學C， C++。更懶得去學Java。我兒子小時受了點美式教育，跟我則大相徑庭。他願意學Java，寫s**t。他用過的東西，明明還好好的，就隨手扔了或者捐了。他的汽車、電話、計算機更換得比我勤多了，以至於我不得不批評他浪費。

幾千年來，我們的音樂在許多地區還是五聲音階。我們的樂器還是竹笛、胡琴、琵琶、嗩吶，辦紅白喜事的曲子也都是老調重彈。而西方在幾百年前就發明了鋼琴、銅管樂、木管樂、弦樂、豎琴、定音鼓等。出現了雄渾壯闊的交響樂。交響樂里只有一樣樂器是中國的，它就是為政治局委員們迴避開道的大鑼。我們過於滿足現狀，用嗩吶、笙和大管能吹出歌兒來，幹嘛要費那麼大勁兒去研製小號、黑管和薩克風，那可比一根竹子燙六個眼兒麻煩多了。

老祖先發明了算盤，無需電池，製作簡單，使用方便。於是，我們就滿足了。一代一代，噼哩啪啦，百用不煩。西方後來發明了計算尺，利用對數原理把乘法當加法算，儘管精度有限，對工程設計已經綽綽有餘。後來從手搖計算器發展到電子計算器，直到今天家家戶戶都擁有的計算機。回過頭來，再看我們的珠算，就難免相形見拙了。

我們的醫學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富。從黃帝內經，到本草綱目，號脈，看舌苔，針灸，拔罐，師傅教給徒兒，徒兒傳給徒孫，言傳身教，沿襲至今。這麼多年，卻沒有人把它發揚光大，納入科學課題，與當代醫學接軌。以至於不少中國人，包括文化旗手魯迅先生，對中醫居然不信任。我想應當埋怨的不該是魯迅。中國歷史上經常出現法先王還是法后王的爭論，而且往往是保守固執的法先王獲得勝利。中國人喜歡嚼死理，判斷是非時不用理智和證據，而是要看毛澤東是怎麼說的，鄧小平是怎麼說到，馬克思是怎麼說的，甚至孔夫子是怎麼說的。從兩個凡是到四個堅持，人都死了那麼久了，他能知道今天的事兒嗎。用死人的繩索把自己牢牢套住，一個國家，一個領導集團，能有多大的出息。中國素來講究的是引而不發，以不變應萬變。事實上，你不變就要落伍，你不變就要被淘汰。最後的結果是，為了生存，你不變也得變，失去了主動的地位和機會。

由於傳統教育束縛了國人的頭腦，退化了想象的羽翼。我們在一天等於20年的網路時代，失去了創新，失去了發明，失去了改革的精神。我們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後邊，成為一個擅長山寨版的二流國家。遺憾的是，由於財富的堆積，富人們紙醉金迷，奢侈享受，躺在用人民幣鋪成的席夢思上，喝著路易13，率先進入了共產主義。這種繁榮景象讓人們一時失去了失落感。我們出口的產品要麼是外資，要麼是合資，沒有自己獨特的品牌，連自製汽車的商標都要模仿他國。模仿得再好也不如自己創造。這些同我們的GDP老二的地位，極不相稱。

現在，我們有錢了，拚命地圈地蓋樓，建公路，開飯店，辦髮廊，開設洗浴中心。顯然這些項目可以立竿見影，財源滾滾。然而，這些東西只要有錢，誰都能夠辦到，算不得什麼大本事。難的是辦實業，開發譽滿全球的產品，研製產品的更新換代，這才是國民經濟的立足之本。當然，這需要投資，需要人才，需要時間。辦實業的收益可能來得很慢，但是一旦成功，它的影響和意義也將深遠。急功近利的思想迫使著國人忙於炒作。以賭徒的心理，企圖今天押上1萬，明天就是1百萬。不付出艱苦的勞動，夢想用最簡捷的方式製成一個直流金錢正反饋放大器。要麼則弄虛作假，坑蒙拐騙，做個一鎚子的買賣，賺上一筆黑心錢，溜之大吉。

英年早逝的蘋果創始人扎布斯先生為中國的青年樹立了良好的榜樣，追星族們追的應當是他，不是電視里宣傳的一夜走紅的明星大腕。中國需要的是扎布斯、蓋茨、波音和豐田。而不是燈紅酒綠的天上人間，也不是基本消費18萬元為首長保健的本山會館。

中國的傳統教育和黨國教育把國民的思想束縛了幾千年。我們不但沒有看到他的危害，居然還要到國外去擴建孔子學院，誤己，誤人。罪過不淺。我們的政治局委員居然還要唱著紅歌上井岡山，高舉著毛澤東思想的偉大紅旗，把中國帶向老朽的墳墓。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