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at

https://big5.backchina.com/?286159

清衣江：誰都有權回憶文革——答紐約時報關於傅萍的文章「誰有權回憶文革？」 ...

作者：wcat 於 2013-7-10 00:05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已有7評論

紐約時中文版7月3日發表了一篇專欄作者喬•諾切拉的文章：誰有權回憶文革？( http://cn.nytimes.com/opinion/20130703/c03nocera/ ) 讀了這篇文章，我很不以為然。紐約時報，專欄作者，就這點水平? 7月4日給編輯送了一份郵件。今日的紐約時報，讀者來信仍然是7月5日登出的：蒙牛重塑品牌不能單靠收購雅士利。

現將那份郵件修改後，投給華.夏.文.摘。

我一直沒有加入公開指責傅萍的人潮。一是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興趣。二是指責她的人已經很多，沒有必要湊熱鬧。

但是，我和大部分指責傅萍的人一樣，認為傅萍關於她在文革以及以後的故事，不少是赤裸裸的謊言。是故意撒謊，而不是記憶不準確。

傅萍的書之所以引起眾多中國人的憤怒，不僅是因為她撒謊，更是因為她撒謊毫無顧忌。那些故事，對於經過文革的中國人來說，一看就知道是謊言。而傅萍，居然有膽量寫成書。她以為美國的讀者沒有能力區別真假，以那些聳人聽聞的故事來獲取同情，引起轟動。謊言被揭穿后，她並不感到什麼羞愧，而是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對污衊感到震驚，心碎，非常難過」。她顯出天真樣：「這讓我困擾。有時我糊塗了」。

傅萍是否一貫撒謊？這與她「典型成功移民的故事」，有沒有關係？我相信這也是引起中國人憤怒的原因之一。

傅萍只是一條小魚。不少中國的貪官污吏，黨閥喉舌，罪大惡極，為什麼沒有引起這麼劇烈廣泛的反應？也許傅萍是一個安全容易的攻擊目標，也許反映了不少中國人正義感、道德觀的雙重價值，反映了他們的懦弱和虛偽。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權利譴責傅萍撒謊的行為。

諾切拉先生認為，傅萍的書之所以引起眾多中國人憤怒，是因為：
1. 傅萍不具有講述文革故事的資格。
2. 她的那些故事不該講出來，好像許多中國人企圖遮蓋文革的罪惡。
3. 人們不願意回憶文革，回憶文革的人就是罪人。

不少回憶文革的文章[1,2,3]，作者是普普通通的中國人，至少遠遠不如傅萍有名或成功。他們並沒有受到如此廣泛的指責。我自己也寫過關於文革的小說，沒有誰來指責我沒有資格回憶文革。回應傅萍的人，大部分也是普通的中國人，他們為什麼會認為傅萍不夠資格？

記述文革殘暴罪行的書籍，不止傅萍的一本。許多文章描寫的罪行，比傅萍的敘述[5,6,7]，還要駭人聽聞，並沒有引起如此大的非議。

雖然回憶文革的書籍，文章，遠遠不夠應該達到的規模，仍然有不少關於文革的書籍出版，網路上也有很多文革的文章發表，華夏文摘有文革博物館[7]。谷歌「文革回憶」，出來5百多萬結果。諾切拉先生說中國人不願意回憶文革，有什麼證據？

喬•諾切拉說：「傅蘋的錯誤——如果你可以稱之為錯誤的話——就是在回憶錄中描寫了一些她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的成長經歷」

說是錯誤，甚至勉強稱之為錯誤，太輕描淡寫。傅萍的「錯誤」，不在於她描寫了她在文革的經歷，在於她編造了她在文革的經歷。

喬•諾切拉說：「30年後，在中國幾乎沒人願意深入探討文化大革命。確切地講，中國政府並不鼓勵關於這一話題的討論。對於那些切身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而言，它仍是個十分痛苦的話題。」

諾切拉先生的言下之意：譴責傅萍的中國人，都和中國政府和諧一致。中國政府不鼓勵甚至壓制是事實，但是探討文革的人並不少。文革是痛苦的話題，但是不少人不會因為話題痛苦，就閉口不談。正因為苦痛，正因為不願意重複同樣的苦痛，才有很多中國人，執著地發掘文革的真相。

喬•諾切拉寫道：「她的批評者大多是華裔移民，對她的故事大肆抨擊，儘管他們找到一些真正的錯誤，但其中多數批評都有很大的推測性。」

諾切拉先生能不能分析一下，哪些是真正的錯誤，哪些是猜測？

諾切拉先生說：「郝炘稱傅蘋『不誠實，無誠信，不值得信任』。在我看來，這聽上去像極了文革期間那些經常出現的、惡劣的語言暴力。」

文革的暴力語言是：「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教他/她永世不得翻身。」這和「不誠實，無誠信，不值得信任。」能划等號嗎？我倒是覺得，諾切拉先生對郝炘的評論，更像極了文革期間的棍子帽子。

諾切拉先生及若干專欄作者對傅萍的辯護，對眾多反駁傅萍的中國人的指責，反映了他們對中國基本上一無所知，反映了他們的傲慢和偏見。反映了他們的一廂情願，以為高喊自己受中共迫害的人，都是真正受中共迫害的人。他們的偏見，使他們願意相信顯而易見的謊言。

為了不讓文革這樣的悲劇重演，中國人不能忘記文革，不能忘記真實的文革。然而，不能用謊言來敘述文革，更不是用文革謊言來謀取私利。這是典型的中共宣傳文化遺風，是對文革受害者的褻瀆。

誰有權利批評傅萍或者為傅萍辯護？是經歷過文革的中國人，文革的受害者。而不是對中國只有膚淺了解的諾切拉先生。

參考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