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紅警蘇紅不懂愛 發表日期:2012-2-5 17:34:00
韓寒,有多個身份。
《三重門》是
韓寒所寫,這一概念不會錯。「韓寒」是一個巨大的筐,這裡裝著老子,裝著兒子。當老子與兒子穿著同一條褲子的時候,我們看到的只是褲子外面的「韓寒」像李
寧服裝上一樣的招牌,只有脫下褲子的時候,我們才會看到裡面的腿,是「兒子韓寒」,還是「老子韓寒」的。(仿《三重門》風格)。
因此,我們在這裡為了便於敘述,將韓寒定位成那個寫《三重門》的中學生韓寒。
我們不能證明《三重門》是其他人所寫,但《三重門》的作者,絕對不是中學生韓寒所寫。
我們只能否論什麼。證明什麼,那是別人的事。
1、 韓寒與鴨(此段局部模仿一下韓寒與錢鍾書的文風)。
韓寒曾經在香港售書會上,說過,自己很想當鴨。
當鴨是很多男人的夢想,這與女人一般不想當雞,是一箭雙「鳥」(雞與鴨都屬於鳥類)的硬幣的正反面。
一般男人嫖妓,習慣於揚長避短,只願某一個器官暴露出來,享受服務,而卻讓另一個器官遮擋起來,忽視不問,但警察抓雞掃黃的時候,卻自願成為嫖客習俗的
反對黨,抓住的是嫖客一心想專門遮擋住的那個器官,而另一個器官卻像伊朗放過美國航空母艦經過霍爾木茲海峽那般,放任他去隨波逐流。
2012年春節之後的韓寒,卻讓我們感到韓寒尚不具備當鴨的基本素質。鴨靠的是耐力與持久,但韓寒卻像那些失職的鴨一樣,一經接觸,「立馬像閃電時的波蘭
城市,守也守不住,一個禮拜」便像被拔掉了毛的鴨。赤身的裸體的鴨,只能印在包裝盒上,直接對外,容易很黃很暴力,所以只能像美國總統度假一樣,躲到農場
去不見世人。韓寒這個「准風月鴨」,退了毛之後,立刻宣布閉關靜修。
這使我們感到很是奇怪,原來屢屢攻擊別人的韓寒,竟然是如此的弱不禁風,不堪一擊。就像「鴨」,我們總以為像美元那般尖挺,但實際上,一點點風暴,立馬就要跌停一個星期,一泄如注。
當韓寒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肆意地攻擊與屠戮著別人的時候,他輕視真相與法律,但他自己稍微受到一點質疑,便轉而求諸那個在他的心目中根本不存在的法律,這實在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從韓寒宣布訴諸於法律之時,就讓人對韓寒徹底地鄙視起來。
一直在娛樂圈裡享受著筆墨官司的寬容,但在自己受到烈度並沒有超過他對別人的攻擊的質疑情況下,卻呼天搶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就像韓寒開著賽車,向來在高架橋上目無交警。交通規則就像他玩過的女人,說拋棄就拋棄,但那些女人,從來沒有拿著罰單,找韓寒秋後算賬。
現在有一個人,拿出證據,說韓寒違反了交通規章,韓寒立馬委屈得像一個被錯抓了的妓女,聲訴自己不是「失足婦女」,至多算一個「失手小偷」(不對,中國人向來認為偷書不為偷,同理,偷名也不是偷),來找交警說事了。
這不是奇怪嗎?是為大不解。
2、 《三重門》中的《故事會》體的構架
什麼叫《故事會》體?
說穿了就是歐?亨利體。
《三重門》里自然不會忽略到歐?亨利。小說中寫道:「小說欄上有一名話:『這裡將造就我們的歐?亨利』」。
歐?亨利的結構,是前面平淡,結尾異峰突起。
《三重門》的內在的故事上,其實有一個歐?亨利的結局。
我們撇開小說里的要言妙道,小說在故事上,基本具備了一個可以發上《故事會》的元素。
小說里的主線,是林與蘇珊的愛情。林的情緒,基本受到蘇珊的操縱。蘇珊對林好一點,林就受寵若驚,蘇珊對林一冷淡,林就痛不欲生。蘇珊從小說里的描寫來看,是愛林雨翔,一般作者寫小說,總是把自己相似的角色設定為最可愛的人,這也是無可指摘的。
蘇珊為了激勵林雨翔學習,給他寫信的時候,相約在清華會見。
而小說的最後的歐亨利式的結尾,告訴我們,蘇珊為了與林雨翔考入一個學校,故意未做非常簡單的選擇題,從而分數減了十分。
但陰錯陽差,林雨翔卻因為父親走後門的緣故,作為特長生進了市重點中學,於是,原來蘇珊故意考低成績,想與林呆在縣高中,但卻因林父的意外多此一舉,兩人沒有呆在一起。
這個情節,頗有勵志意味。九把刀的《那些年,我們一些追的女孩》也有這種女孩以承諾將來相會在高校,來激勵一個不肯學習的男生的情節。可見,這個故事,還是具備了《故事會》中的情節特徵的,就是結尾曝出了一個意外。
這個情節完全是想象出來的,是在故事裡才能成立的。因為按常理講,蘇珊怎麼能保證她的分數在少了十分之後,恰好能夠進入縣高中呢?從小說的描寫來看,蘇
珊也沒有對林雨翔承諾過什麼,更沒有單獨地以心相許的表白,她在沒有林雨翔的確認的情況下,擅自作主,故意考低分數,從理論上講,是頗具故事裡的出人意料
的要求的,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這樣的作為。《那些年,我們一些追的女孩》中的那個女孩,考大學意外失手,痛哭流涕,只成了一個師範生,但
是,那個女孩,顯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努力,更沒有主動調減自己的分數。
如果《三重門》里沒有這個故事式的結尾,那麼,那些議論是找不到落腳點的,因此,從結構上來看,《三重門》的內在體繫上,是具備了一個基本的故事要求的。
3《三重門》描寫的是大學生活
我們來看看《三重門》里有沒有中學生活的痕迹。
基本沒有。裡面的生活,根本不是初三到高一年級的生活。
看看下面的一句話,不打自招地交待出小說寫的是大學生。
小說寫到林雨翔在高一進入文學社后,「文學社每周活動一次」,「然而萬老師講課太死,任何引人入勝的神話,一到他嘴裡就成鬼話,無一倖免。社員很少聽他講課,只是抄抄筆記,以求學分。」
——注意,大家想一想,「學分」這個概念是在大學里才有的,中學里有學分嗎?而且還是一個志願加入的鬆散型的文學社,只是培養愛好,根本不是課程,哪裡
來的學分?大學里,抄筆記,混學分,搪塞那些文學史之類的副課,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是用在中學生活里,完全是驢頭不對馬嘴,而這個馬嘴,恰恰說出了小說
的原稿是一名大學生經歷的人寫的。
再來看小說里描寫林雨翔在初三時的生活,小說里寫道:「沈溪兒罵他油滑,胡謅說Susan另有所愛,那男的長得像相原崇,現在在華師大里念英文系,被雨翔罵白痴,氣得再度胡謅Susan除另有所愛外還另有所愛,那男的長得像江口洋介,在華師大里念數學系。」
試想一下,蘇珊尚在初三,會有一個在大學里的男友嗎?按常理講,是難以令人置信的,但小說里並不缺乏小聰明的林雨翔卻信以為真:「林雨翔口頭說不可能,心裡害怕得很,安慰自己說兩個日本男人在一起一定會火併的」。
為什麼初三女生蘇珊的疑似男友會是華師大的呢?
不幸的是,我們看到的資料告訴我們:「韓寒父親韓仁均,78年考入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
初中生韓寒的情敵,是父親當年所在的學校「華師大」,似乎兒子女友的情敵是父親的同窗,說不準還是父親本人,想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這無論如何是令人難
以置信的。但是,如果我們換一個思維,把蘇珊看成是一個大學生筆下的高校學生,那麼,她有一個華師大的男友是不是顯得相當的合理?
對此,我們可以無限骯髒地聯想下去。
再看小說里有這樣一句話:「孰不知現在這時代,學生一般到了高二就名花有主,到了高三就別說名花了,連草都了主。大學里要找一個沒戀過愛的學生彷彿是葛優腦袋上找頭髮」。
這一段議論,如果換成「大一、大二、大三」,才是真正的合理的。
在小說里,我們看到初三到高一學生的生活,整天都是研究文學,辦報,外出採風,寫稿,而其他的課程,在小說里很少提及。
比如小說里的這一節:「馬德保講課只會拖時間而不會拖內容,堂而皇之的中西文學史,他用了一個月四節課統統消滅」。
一個初三的文學社,會講中西文學史這些內容嗎?而且用的是「消滅」這詞,可見應該消滅的是一本書,而不是一個知識性的講座,這難道不是一個典型的中文系的課程嗎?
這裡的生活,可以說都是一個大學中文系的學生的體驗。很難想象,在初三到高一的這個時間段里,被應試教育死死地壓著的中學里,能用文學創作佔領學生的大量時間。
再看小說中的這一段:「高中的生活一下比初中寬了許多,願聽就聽,一切隨便,甚至上課睡覺也可以,只要不打呼嚕。」
這裡的「高中的生活」如果換成「大學的生活」才是真正合理的。大家都是從初中、高中來的,高中的學習,只能說比初中更緊張,壓力更大,因為更加接近高
考。這裡的描寫,只能說是一個大學生的體驗。完全可能有一個原稿,裡面說的是「大學生的生活」,後來改成中學生題材后,這裡換成了「高中的生活」,如此一
改,就令人產生滑稽之感。就像《金陵十三釵》里的妓女,為了扮成清純的女學生,把頭髮燙直,但她們的身體,卻像溫州高鐵事故一樣,暴露了她們與女中學生的
脫軌。
還有小說里寫到男女一起用餐的描寫,如「看見了錢榮和姚書琴正一起用餐」,寫到校園裡的戀愛,「一對一對的校園戀人彷彿鬼怪小說里的中世紀吸血鬼」。
這些大學里才司空見慣的描寫,放在中學校園裡,就難以給人一種普遍的感受。
3、《三重門》里的父親視角
《三重門》里的中學生活,可以說都是一名父親能夠感受到的。而在描寫林雨翔時,作者的視角,往往一不小心就換到一個成人的角度。
看看下面的這一句話:「雨翔回到家,向父親報喜說過了文學社。林父見兒子終成大器,要慶祝一下。只是老婆不在,無法下廚——現在大多家庭的廚房像是女廁所,男人是從不入內的。」
這一段話里,其實人稱在不斷的變化。先是林雨翔,下面換成了「林父」,按道理,應該對應地出現「林母」,但小說里突然出現了一個「老婆」,這個稱謂完全
是「林父」的角度來稱呼的。多麼有意思。為什麼情不自禁地出現了「老婆」?為什麼不能保持以兒子的眼光看到的「林母」,這不讓人感到很奇怪嗎?
在有的段落,林父的視角,直接代替了兒子。比如林父為了兒子能以體育特長生升入市重點,去找了體委的金主任。在這裡,小說以父親的視角,很自然地寫到了
相當成人化的環境印象:「體委就在大球場邊上,林父與球場負責人曾有聯繫,一年前這個球場鋪了草皮,縣報上曾報道過。不料這次來時黃土朝天草皮不見,怪石
滿場都是。林父林母一路走得扭扭捏捏。進了體委辦公室,金博煥起身迎接,他瘦得像根牙籤,中國領導幹部里已經很少有像他一樣瘦的人了。」
可以說,這一段完全是林父的親身經歷,操筆者的自然流暢,都可以看出這裡的敘述者與描寫者的視角是完全重合的。
可以說,小說里的所有的中學生視角,都是粗線條的,大部分屬於一個大學中文系學生的視角,而其中隸屬於中學生韓寒的情節里,都同時陪同著一個父親在身邊,如對市高中環境的描寫,都可以看到林父陪伴在身邊。看看下面,在林雨翔到市高中上學的時候,父母幫他收拾宿舍:
「雨翔被暫時分在二號樓的三層。每層樓面四間,每大間里分兩小間。各享四個廁所,和雨翔暫住一間的是跳高組的,個個手細腳長如蚊子,都忙著收拾床鋪。一屋子父母忙到最後發現寢室里沒插座,帶來的電風扇沒了動力提供,替孩子叫苦不已。」
在這裡,父母的視角代替了林雨翔的視角,因為從父母的視角寫起來,更有切身體驗吧。
而在這些描寫之外,就很少真正的中學生生活的獨特的描寫,特別是很少中學生的其他課程如數理化的現場描寫。可以看出,《三重門》里的視角,有著相當明顯的父親越俎代皰的現象。
4、《三重門》里的話語時代
在《三重門》里,出現了大量的有關毛時代的一些資訊,不要說是中學生韓寒了,就是那個時代的人,也沒有如此深刻的儲備。
小說里寫道:「林父高論說最好挑一個貫通語數外的老師,……毛澤東有教誨——守住一個,吃掉一個!發表完后得意地笑。」
這段話里的毛澤東的語錄,一般人還真的不知道。中學生韓寒卻熟練運用,涉筆成趣。
再看這一段:「另一種是『蛇吞式』,一口一個,飢不擇食,石頭也下咽。太粗暴,都給人以不安全感。況且毛主席教導我們『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於是林雨翔猛咬一口,不多不少,正好半個。」
從這裡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中學生韓寒不僅通讀古今中外的大量名著,而特別對「毛澤東著作」也有深刻的研究。要記住,這是一個1982年出生的人啊。當時
早過了用毛澤東語錄進行全民教育的年代啊,但林雨翔是多麼稔熟毛澤東的語言啊,一不小心,就把毛澤東的紅寶書里的內容給抖落出來的了。1982年的生人,
與1950年代的生人,究竟是誰更能熟悉這些帶著時代烙印的語句?
下面再次出現了毛澤東:雨翔學江青亂造毛澤東的遺囑,說:「那個——『周庄』走時親口吩咐要選舉的,你不信等他回來問埃。」
這一段還牽強附會,中學生能夠從一些地攤上的小報里知道這種秘聞。姑且相信出自中學生韓寒腦袋吧。
下面的一些掌故與典故在小說里信手拈來的運用,都使人懷疑起這個聯想者的閱歷:
如:「女生不服,站起來不算,還學赫魯曉夫砸桌子,給自己的話伴奏……」
這個六十年代的典故,中學生韓寒不假思索地就出來了。
再看小說中的描寫:「謝景淵臉上的嚴肅像黨的總路線,可以幾十年不變,冷漠地對雨翔說」
這裡的「黨的總路線」,應該是五十年代的那個總路線吧,這種幾十年不變的路線,對於改革開放時代誕生的中學生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體驗與印象,何來中學生韓寒疾如閃電地對中共黨史如此了解?
下面的一個典故就相當生疏:「梁梓君他應該早已選擇好出錢進哪所高中,哪怕他像當年吳晗數學考零分,一流學校照取。」
吳晗考零分,不是光彩事,這一典故應該出自文革期間的揭發材料上吧,中學生韓寒至多知道「張鐵生考零分」的事,但奇怪的是,中學生韓寒不引用張鐵生考零
分的事,卻去引用他出版作品的年代已經為吳晗諱的考零分的事,不讓覺得奇怪嗎?如果說這出自韓父的思維體系裡,那倒是合情合理的。
再看下一句:「林雨翔平時雖然認為乞丐不去建設祖國四化而來討錢很沒志氣,但是還是會給點錢的。但偏今天沒看見,愛情果然使人盲目。」
九十年代還在提「四化」?穿越了吧。
5、韓寒與女兒
我對韓寒感到最為不恥的地方,是他把女兒拿出來賭咒發誓。
他女兒應該尚無自理能力吧,但是在如此之小的年齡,就被他父親像賭徒一樣,拿出來作一個籌碼,來證明他自身的清白。
中國人常說好漢做事好漢當,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你遇到了問題,你自己解決,你為什麼要把女兒拎出來,當成防禦工事,來掩護你退兵?中國人一遇到國難
當頭,就想到妓女和孩子,這是魯迅說的。用妓女來抗擊入侵者,為我們的民族掙來榮光,這是張藝謀幹的事。用孩子來抵抗別人的質疑,為自己換得抗戰時期重慶
那樣陪都的的安全地位,這是韓寒乾的事(仿韓寒文風)。
是以個人認為此為韓寒最令人覺得不恥的事情。其他的,不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