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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級貴妃居酒店,燈火通明。
「大哥,你不喜歡我么?」
阿忠使勁晃了晃喝得暈沉沉的腦袋,愣愣地看著這個不知何時擠進自己懷裡的小丫頭。
她最多也就20歲吧,長得真像曼妮。淡黃的紗裙,粉里透紅的皮膚,半裸酥胸,圓圓的臉龐,翹翹的睫毛,筆直的鼻樑,略顯單薄的身體,讓人有種不由自主的愛憐。。。。。。只是,只是眼睛,那麼不同,少了曼妮那種讓他心動的、清澈的眼神。。。。。。
「你是剛來的?」
「嗯,騙不了您。聽媽咪說啦,您是這裡的常客,就是有些怪,哈哈哈。。。」
「噢?怎麼怪了?」
「媽咪說,你不喜歡女孩子呢,對么?我能是個例外嘛?」說罷,她又在他懷裡磨蹭著。
他苦笑,輕輕推了推,感覺她微微一顫,稍一猶疑便知趣地坐到身邊,但依然緊貼著他。
「你干這行多久了?」
「大哥,不問這行嘛?咱們樂呵樂呵吧,您不是來找樂子的么?」
看她斟酒、吐煙圈的樣子。。。。。。這丫頭,剛出道不久,還帶著些許的稚嫩。不是以往對那些風塵女子的厭惡,但他的心,還是一陣痛。
「小李,給我叫車。」
「處長,怎麼? 你,還是忘不了?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再說,這丫頭長得很像。。。剛來的,今晚」
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頭痛,你們玩吧。送我回家。」
心底的秘密,手下人都知道。知道他們也一片好心,只是,自己,委實做不來。
車子飛快地行駛著。街上的年味越來越濃,車窗閃過霓虹,他的心裡越發酸楚。下午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
他照例在網上搜尋她的消息。遠隔重洋,時差的關係,他們很難碰到一起,但是,他總有一份期待,對她。
正巧在線,她急急發了個窗口:
「阿忠,過年了,你該給自己買件新衣服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新衣服,我有。」
「我剛跟你媽媽通過電話,她說從我走後,你過年就沒買過新衣服。已經,那麼多年了……」
無語。是,從她走後,他真覺得年對他不再意味著什麼,這日子也只是徒有其表。但是,他不能告訴她。
「你別聽我媽瞎說。她歲數大了,記性不好。我挺好的。」
他好像聽到了網路那邊輕輕地啜泣。說什麼呢?旋即下線。他知道她是唯一懂他的,而她也是他唯一的真愛。但是,一在網上和她聊,他又總裝著漫不經心,拚命壓抑那份情感。有種深深的內疚在折磨他,因為愛,卻要選擇離開。
手指灼痛,煙盡。曼妮---那個本來屬於他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腦海里。每夜被酒精麻醉過的身體,腦袋飄忽忽,他總感覺依舊是摟著她躺下的,淡淡的體香,帶著暖暖的體溫,幫他驅走這冬夜漫長的寒冷,他,多麼希望她能夜夜入夢,擁有她那份如水的溫柔。。。。。。喜歡她在他身邊那種迷醉的樣子,喜歡她的嬌羞,喜歡她甜甜的輕憨。可是,近來她總也不見,夢裡空空,象自己的心,那份孤獨,原來他,也是怕的。
低頭,輕嘆:「我於卿未嘗一日忘懷,何竟一夢皆無?」眼眶一熱,他忍住了。
看看錶,6點,該叫孩子起床了。自己也趕緊收拾,洗漱、疊被褥、做早點、下樓熱車,送孩子去學校,趕赴市內上班。
這周而復始白開水一樣的生活,依然,要繼續。。。。。。
雖然要過年了,但年,更是思念,今年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