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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一天,我到深圳接待幾位從江西來的工程師,他們是表舅介紹到我們廠、幫助我們搞烘乾車間的技術改造的。完了我到表舅家看望一下他並表示謝意,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
表舅住在梅林新村的一幢18層樓的公寓里,是一套複式樓,即樓中有樓,樓中還有陽台花園,這套房價值不菲,前幾年買的時候要一百多萬,現在也不知值多少錢了。
表舅上班還沒回來,舅媽讓我到書房歇著。書房在樓上,很大,滿屋子的書箱、儀器、器皿,彷彿一個實驗室似的。最引人注目前的是陽台邊還擺著一台巨大的望遠鏡,長槍短炮的,人頭那麼高,一身一手那麼長,德國生產的,結結實實的好貨。表舅是化學專家,什麼時候又喜歡上天文了呢?
表舅回來了,我們聊了一會,我好奇地問他:「你喜歡觀察天象嗎?」
表舅「刷」的一聲拉開落地窗帘,微笑著說:「我是看美女游泳。」
我朝窗外望去,居高臨遠,遠處的梅林水庫山清水秀,男男女女在水裡游泳,三三兩兩在沙灘上曬太陽。透過望遠鏡,能清楚地看到美女白蘿蔔的長腿和靚仔紅蘿蔔的胳膊,湖光山色,俊男靚女,美不勝收。我真沒想到這個繁華的特區還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
我也從來沒聽表舅說過如此的混帳話。從小到大表舅都是媽媽給我們樹立的學習好榜樣。表舅因家庭成份不好,初中畢業就在農場做割膠工,但他自強不息,逆境志材,恢復高考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學,然後讀研究生、博士,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化工專家,曾是深圳特區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為深圳的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也為自己創造了不少的財富。
聽到德高望重的專家都開了玩笑,我決定斗膽幽他一默:「小心舅媽扣你的眼珠子。」
一提到舅媽表舅一臉悲涼,嘆息道:「結婚都三個七年之癢了,孩子也長大成人,她生完孩子之後就沒了子宮,我們早就分房而居了。」
哦,原來這麼多年來,表舅一直守著糟康之妻過著苦行僧的日子。想當年,表舅是天之嬌子,一表人才,追求他的女孩子真的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我想活躍活躍氣氛,我說:「深圳那麼多娛樂場所,工作累了你可以去唱唱K,跳跳舞,娛樂娛樂呀。」
表舅說:「不感興趣,再說我那麼多學生,抬頭不見低頭見,怪不好意思的。其實呀,美女遠遠地看更美,近了反而沒意思。」
我哈哈地笑了,對錶舅說:「我贊同你的遠美哲學,不但美女是這樣,很多美好的東西都一樣,距離產生美。她們能出來游泳我們就可以看,好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