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總邀楊繼繩做客並談《墓碑》
習總日記(2016,2,19)
我女兒的母校哈佛大學在2015年12月以楊繼繩在其《墓碑》一書中「雄心勃勃且無畏」的報道20世紀「最為慘重的人禍」,決定頒發路易斯·萊昂斯獎給楊繼繩。楊繼繩在2008年出版的著作《墓碑》,其內容是描述發生在中國六十年代初,大飢荒年代的故事。
原本下個月楊將來美接受此獎。經我黨中央討論,全國人民一致通過,和與當事人楊繼繩商量后決定,謝絕領獎。楊繼繩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絕不做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的事情。
我對此表示讚賞。於是請楊繼繩來家做客。
我告訴楊繼繩:「我們不讓你去領獎,不是因為《墓碑》寫了餓死人的事,而是怕大家提起來傷心難過。其實你也知道,人早晚都得死。早死晚死而已。」
楊繼繩:「習總您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您這麼說哪就見外了。是我主動拒絕領獎,而不是黨不讓我去。」
我親切地:「哎呀實事求是嘛。黨不讓你去,是愛護你關心你,怕臨時緊張說錯話。你也知道,你已經退休了,享受黨給你的各種福利,太太平平頤養天年。是吧。萬一說錯話,像高瑜那樣,被開除公職取消醫保社保,日子難過,人瘦得像猴一樣。」
楊繼繩:「感謝習總的關心和愛護。我作為新華社記者,也是黨的人,在這關鍵時刻決不能掉鏈子。」
我好奇地問:「關鍵時刻?你什麼意思?」
楊繼繩:「我聽說經濟遭遇大麻煩。還有金融,外交。黨中央內部雖然排除了一些隱患,但真正大的隱患別說排除不了,您自身能否保住還是個問題。」
我拉下臉來:「看來不讓你去領獎就對了。剛才還提醒你不要說錯話,怎麼說來就來?」
楊繼繩:「習總您剛才說實事求是,怎麼我說幾句實話您就翻臉。既然您不高興,我看我還是走吧。告辭!」
我喝道:「站住。你把這裡當什麼了,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
楊愣在那裡,不敢言語。
我嚴厲質問:「坐下。我問你,《墓碑》是誰指使你寫的?」
楊繼繩戰戰兢兢地:「作為一名記者,我以為有責任報道事實真相。」
我冷冷地告誡道:「你是一名黨員,是一名新華社記者,不是西方媒體記者。西方媒體記者可以不顧一切報道真相,而作為一名新華社記者,放在第一位的是不顧一切替黨唱讚歌為黨遮羞。你是一名歌手,你也是一塊遮羞布。」
楊繼繩第一次親耳聽到從黨總書記口中說出的至理名言,富有個性的名言名句,清華水平的醒世警言,流露出不明覺厲明更覺厲的表情。
我進一步教導他說:「知道我們這個國家的本質么?」
楊繼繩眼神茫然地搖搖頭。虧他還是一個資深新華社記者,所謂見多識廣。可此刻在我眼裡,蠢啊蠢的一個。我也可以想像,毛主席老人家為何那般鄙視知識分子,下手狠毒。原來中國知識分子大多弱智,譬如眼前這位,對中國的本質都看不透,還好意思自認是知識分子。我替他們害羞。從此往後,誰誇我是知識分子我跟誰急。
好人做到底,我告訴他中國的本質是什麼:「中國的本質是黨的國家,不是人民的國家。你看啊,世界上哪一個大國沒有國家的軍隊。」
楊繼繩發現新大陸似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就是國家的軍隊啊!」
我真像替中國人民給他一巴掌:「中國人民解放軍是共產黨的軍隊,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軍隊。你看你連起碼的常識都不懂,那麼多年是怎麼在新華社混的?」
楊繼繩說了一句似乎明白的話:「如果都懂,可能無法做記者了。」
我點點頭,繼續:「解放軍的任務是完成黨交給的政治任務。懂嗎?不是接受國家的任務。懂嗎?黨歸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管,不歸國家軍事委員會管。那個中華人民共和國軍事委員會是虛的。這就是為何兩塊牌子一套人馬。軍委主席軍委主席的全稱是中共中央軍委主席。如果假如中國真有一位中華人民共和國軍委主席,那麼他絕對必須接受中共中央軍委的領導。況且,我們不會讓這種矛盾的事情發生。這不憑空添亂嗎?所以,同理,今天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也由中共總書記兼任。」
楊繼繩呆如木雞。
由呆如木雞的人寫出的什麼《墓碑》,還獲得國際獎項,說明老外不是搗蛋就是笨蛋。
臨別,楊繼繩傻傻地問:「死亡3600萬。這個數字沒錯吧?」
我盯著他的眼睛,惡狠狠地反問:「即使是4600萬,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