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算不算個好母親（上）

「媽媽，你不要做論文了，陪我玩會兒吧！」

「好兒子，就一下，再耐心一會兒！」

「媽媽，一下已經過了，又一下已經過了。我都沒耐心了！」

「噢。」

「媽媽！」小主人沒耐煩地提高了聲音；隨後，自己走到樓梯前，坐在樓梯上，轉過身對著融園主人：「我好想爸爸！爸爸回來，就可以和我玩了。」說完，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融園主人走到小主人旁邊，伸出手：「對不起！媽媽陪你玩。來，先讓媽媽抱抱。」

小主人看了一下融園主人，眼淚成串成串地落得更快了：「不，你不是個好媽媽！我不讓你抱！我想爸爸抱！爸爸，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呀！」

融園主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隨後，鼻子一酸，也禁不住流下淚來：「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媽媽！我不配抱你。那我就陪你一起哭吧！」

就在上周四去看牙醫，張還說融園主人教子有方，小主人溫文爾雅，聰明伶俐呢！小主人從兩歲開始看牙醫，張是我們的牙醫。不過，除了每年兩次例行洗牙外加兩次補牙外，我們同張醫生沒有太多的接觸。前年，張的兒子考大學，曾希望我幫他改入學申請。我提了些建議；但因為自己也在找工作，寫申請，而且趕截止日期，所以並沒幫太多的忙。等我忙完后，問張要不要再改時，張說，也經遞上去了，他的截止日期和我的是同一時間。後來，張的兒子去了Yale，還不錯，可他理想的學校是Harvard 和MIT。雖說不一定是申請信的問題，可我心裡總是有幾分內疚。張倒是明理的人，對融園主人始終尊重有加。

從第一次帶小主人去張那裡，張就非常喜歡小主人，總說他乖，象個大人一樣。融園主人當然喜在心裡，也忍不住跟著誇小主人。有一次，融園主人自己覺得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孩子，怎麼看怎麼好！我先生總勸我不要在別人面前誇他呢！」張非常認真地說：「不。好孩子別人是可以看出來的。」

也是從第一次見到小主人開始，張便不停地問融園主人是如何帶孩子的。

談起帶孩子，融園主人總是滔滔不絕，有理論有證據的。融園主人最大的一個感受，就是要花時間和精力陪孩子。這一點，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為這意味著，幾乎要徹底改變自己的作息時間和習慣。小主人出生后，融園主人就跟官人約定：只要回到家，就不再工作，甚至，不開計算機。看電視聽廣播也只看只聽適合小主人的節目。這一點，對融園主人倒沒什麼，因為融園主人除了讀書，是典型的沒有任何有良或不良愛好的人；作息永遠象小孩子，睡得多，睡得早，起得早，而且要午睡。對官人卻是勉為其難，官人喜歡熬夜，好多工作以前都是夜裡做的。但官人卻順了融園主人的意，作息也漸漸改得和母子一樣了。

因為對小主人的關注和疼愛，加之小主人天性善良通情，融園主人偶爾要加班時，便對小主人說：「媽媽做論文，忽然想到些東西，不寫就忘了，能不能記下來？」如果小主人不同意，融園主人就會說：「媽媽做不出論文，會不高興，不高興就要發脾氣，發脾氣就要大聲說話，就會對你不好。你不想媽媽不高興吧！」小主人要麼不說什麼，找爸爸去了；要麼會說：「那媽媽要快點，要不，我也要發脾氣！」

在融園官人和小主人看來，融園主人似乎永遠不會對小主人發脾氣，也從沒對小主人高聲呵斥過。融園主人本性任情率性，生活粗心大意，沒生小主人時，融園主人甚至擔心自己沒耐心，兒子不會跟自己親。要不是融園官人保證孩子出生后，他會細心照料，融園主人不知什麼時候才覺得自己能當母親了。可小主人出生后，融園主人的母性似乎一下子就爆發出來，有時連融園官人都不敢相信，她會是那樣細緻耐心。

融園主人對小主人的耐心和細緻是有目共睹的：小主人開始去中文學校后，很多家長更是當面背後都自愧弗如。不是因為融園主人總陪著小主人學中文，而是因為她總是陪著小主人和所有的小孩子一起玩。融園主人決定在中文學校教小主人那樣年紀的孩子時，很多相識的家長都早早地把孩子報了名。這一年，初學者的註冊人數是以往的兩倍。最初大家都說，肯定會有人退出的。但融園主人班裡的小孩子，不但沒有一個退出，反而不斷增加。每個孩子都喜歡融園主人，家長們也非常感動和欽佩，說融園主人不但有辦法，而且很有愛心和耐心。

（待續）

• [01/15]畫梅香——和楚竹《雪梅香》、兼諸賢疊和。
• [01/17]融園官人之德國 ——兼詩友留墨
• [01/17]晴雪思——兼詩友留墨
• [01/18]詠融園小主人
• [01/19]思父
• [01/19] 我還算不算個好母親（上）
• [01/20]我還算不算個好母親（中）
• [01/20]我還算不算個好母親（下）
• [01/20]冬日海邊即景
• [01/21]寒山江雪——和劍君《江亭雪望》
• [01/22]習作兩篇——和楚竹，附詩友疊和
• [01/23]痛 ——序以清詩一首，跋以劍君翰墨
• [01/24]《清詩三百首今注新譯》導言 （一）（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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