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日誌5

小豬前一段時間一直黏爸爸, 最近又開始黏回媽媽. 媽媽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竅了, 或者是物極必反, 月盈則虧, 或者是得益於貝殼村裡的良好風氣, 總之媽媽進到了一個真正成熟和舒服的境界: 人生無非是飢來飲食困來眠. 媽媽不再對爸爸發脾氣, 改成欺負小豬了. 小豬把不願意吃的東西吐出來, 媽媽就啪啪啪地打小豬的嘴, 爸爸快要被氣哭了, 媽媽改成打手心. 但是小豬下回吃到不想吃的東西還是堅決吐出來, 並且立即舉起小手讓媽媽打, 眼睛緊緊盯著媽媽, 害怕和倔強都寫在小臉上. 媽媽就沒有辦法了, 只好告訴小豬媽媽不高興了, 然後就拉倒了. 這樣的家庭教育下小豬長大了會變成什麼樣? 爸爸媽媽說好了, 爸爸和媽媽要拚命工作, 小豬長大了可以靠爸爸媽媽的退休金做一個白吃寶. 這是多麼遠大的理想, 那個萊蒙托夫(差點記成萊溫斯基)不是說了嗎, 每天為理想做點什麼, 再苦的生活也甜如蜜糖.

小豬上個星期天去Manhattan Zoo玩累了, 媽媽抱著在Café里睡了一覺. 小豬一上午喝水, 吃水果, 又喝奶, 水量大於尿布的存積量, 裡外兩條褲子都濕了. 媽媽把小豬裹進媽媽的外套里, 和爸爸一起到處找暖氣片. 結果跑到對面的禮品店裡去了. 裡面暖氣很大, 小豬光著兩條腿亂跑, 看店的女孩給找來一套衣服, 媽媽謝了人家就買下, 先把褲子給小豬穿上. 小豬長這麼大, 媽媽沒怎麼給買過新衣服, 大都是別人家小孩穿剩下的舊衣服. 小豬的好東東都是爸爸弄來的. 那套內衣花了媽媽二三十美金, 不好意思去退, 就洗了給小豬穿了. 小豬穿新衣服真好看. 做窮人挺幸福的, 吃一頓好的, 買個把玩具, 或穿一件新衣服, 可以高興上好幾天. 要什麼有什麼的時候, 恐怕就體會不到這種喜悅了吧. 所以媽媽不怕小豬將來沒出息, 有沒有出息媽媽都一樣愛你.

媽媽的一個同事和媽媽彆扭, 因為他感冒了, 很難受. 他認為是媽媽把病毒帶到辦公室去的. 那個同事平時就有點孤芳自賞, 但他的業務水平也的確很強, 並且是個工作狂, 半路出家的媽媽一直被他壓了一頭, 很不爽. 不爽也沒有辦法, 實力不如人, 只好見怪不怪, 等他自生自滅. 過幾天他被提了一級, 心情大好, 也沒人理他, 就又和媽媽友好了. 媽媽的另一個同事也是中國人, 在上海出生, 7, 8歲輾轉到香港, 12歲來美國, 大學畢業后工作結婚, 生了孩子后留在家裡照看兩個小孩, 並照顧開始年老多病的父母, 克勤克儉, 集所有中華傳統美德於一身. 如今孩子都進了大學, 父母也已過身, 終於又可以重新出來工作. 媽媽給她的綽號是大嘴, 因為她口無遮攔, 而且從不在乎聲量, 內容無非是體現自己能幹及暴露別人無知. 大嘴工作無比認真, 早來晚走, 持之以恆. 她的資歷也比媽媽高一級, 很願意照顧媽媽, 但是媽媽不願意被照顧. 這次提級大嘴也夠格, 但沒被提上, 媽媽有點為她難過, 路上碰到難得地停下來和她說了一會兒話.

爸爸預報說周末氣溫又要下降, 還有風, 而且小豬也沒有乾淨的衣服了, 所以媽媽周四就在家上班, 可以順帶著洗衣服. 上午給小豬的Preschool報了名預交了兩個月的學費, $2558.00. 小豬上學家裡就要勒緊褲帶過日子了. 小豬的學校就在家對面, 問題是要到9月才能入學. 在那之前怎麼辦呢? 媽媽天天睡不到5, 6個小時, 爸爸說他一個人帶小豬去公園, 讓媽媽在家趕活, 沒皮沒臉的媽媽非要賴著一起去. 全家下午4點後去了公園, 春江水暖鴨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