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機」與「重新啟動」
民主日記(10)
武振榮
2010/10/31星期日
把民主比作一台電腦,它常常死機。有鑒於此,民主的制度好像連帶地設計出一種「重新啟動」的設置;死機時,之需要點「重新啟動」就可以了。在正常民主社會裡,「重新啟動」的設置就是每隔若干年進行一次的大選,用民主選舉的方式來激活民主,於是,民主的死機現象就很少發生了。進一步的研究發現,周期的按照嚴格程序進行的政治大選,可以有效地防止民主死機,當死機的現象還沒有發生時,防止它的方法就有了,這就叫防患於未然。
不僅如此,對於正常的民主生活而言,防止死機的一個關鍵的措施是給社會裡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活躍分子以自由行動的權利,於是,這些人不斷地掀起政治風波,意欲興風作浪,其後果是,有可能變成死水的社會裡就出現了活力,於是,「流水不腐」的原理避免了民主的死機。
以上是民主社會裡的事情,對於中國——這個不民主的社會來說,也會不時地出現民主死機,我們也需要就需要「重新啟動」,可是在我們中國,「重新啟動」一無選舉,二是不允許活躍分子「興風作浪」,於是,就只有一條,那就是要「重新啟動」發自於民間的政治運動。如果說這樣的事情帶有革命性的話,那麼,「重新啟動」要求的就是百年時間裡革命精神的復活(而不是革命形式),用革命精神來「啟動」民主運動——這就是我的觀點。我的觀點是,在搞民主的事情上,不是發動知識分子,也不是發動中產階級,亦不是要發動學生,而要發動13億中國人民。
專制主義者們怕什麼呢?就怕人民運動,所以,他們到今天把鄧小平死前立下了的「中國不搞政治運動」的「不字套」(見武振榮《論鄧小平的三個「不字套」》一文)守得牢牢的,當成了他們延續政治性命的法寶。
孫文廣教授是一個很有政治見解的人,他過去說過一句話:「目前共產黨只允許人亂說,不允許亂動」。此話我很贊成,說出了共產黨統治的目前特徵。但是,許多反對共產黨的人不研究新情況,新問題,在每每遇到問題時,老是說套話就令人討厭。
譬如,在劉曉波被判11年徒刑的那些日子裡,有幾個聲音很高的民運人士對此大喊:「共產黨政策變了,革命來了」。當時這樣的聲音好像是有先見之明,賺足一部分人的眼球。可我,和他們的看法不同,我認為重判劉曉波一案,是共產黨30年一貫制的政策,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只允許你「亂說」,不允許你「亂動」。劉曉波先生此前的活動其實是「說」,所說的話不足以造成人民運動,所以共產黨「允許」;但是,《08憲章》的出台使他由一個「說」的人變成了一個搞「運動」的人了,是劉曉波先生變化了:由「異議人士」變為民運人士,所以共產黨就判他,這和先前判魏京生、判徐文立、判王丹等人的政策是一出入一轍的,是「不字套」的政策的連續和連貫,不存在什麼變化。
可見,在我們中國民主陣營里,許多人分不清誰是民運人士,誰是異議人士,可共產黨高層對此分得非常清楚,你是異議人士,我允許你在中國發聲,你發出的聲音證明中國有「自由」,可是,你是民運人士,就是危險人物了,對不起,你就得進監獄,出獄后,也得把你弄到國外。《08憲章》是中國搞民主的人在網上的一個最好作業,對於未來的中國民主化運動具有示範性的作用。在中國現實政治空間里「運動」被完全封死的情況下,在網路世界能不能開闢「運動空間」——就是它實踐的意義。所以,我說它等於點了一下民主運動的「重新啟動」健。
在民主死機時,人們看不見民主,那是很自然的事情,重新啟動後人們又看見了民主,也不奇怪。因此,我的這一組文章是要說明這一個道理,就是,在民主死機時,我們不需要抱怨沒有民主,不要對民主失望,要樹立起自己對民主的信仰。民主之道,「只要信是得著的,就必得著」(《新約全書·馬可福音》11-24)。民主之道,「正在你口裡,在你心裡」(《新約全書·羅馬書》9-8)。
《民主論壇》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