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又到了我治牙了,頭一天晚上已經開始害怕了。上次回來完全搞明白治療方案了,大致這樣:牙醫先把我那顆S牙的神經全部抽出來,之後把S牙的下端磨去一截,再套上一個牙套讓牙齒看起來和其他顏色一樣。這樣的治療方案可以避免我拔掉那顆可憐的牙齒,雖然牙齒不能用了,但還能保存在我口腔里,我很贊同這樣的方案同時一想起就索索發抖。
這個星期May放假,在英國上學常常動不動就放假一周,已經學習很輕鬆了,還經常放假休息,怎麼讓小孩學習知識呀。所以我們全家出動一起去牙診所,伊恩叫我在May面前不要表現太害怕,會影響她以後看牙,我只好硬挺著。輪到我看了,Dr Chung照例展示招牌笑容。我躺下來,他今天倒動作很快,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在那顆牙齒周圍注射麻藥。我的天呀,太痛了。上次治療齲齒麻藥是打在腮幫上,還勉強可以接受。今天這次真很痛,我盡量保持上身平衡,又不能喊叫,搞得眼淚亂濺、腳不斷在哆嗦。伊恩不斷問:are you ok?好在麻藥很快作用了。我儘管戴著黑超,全程一直緊緊閉著眼睛。聽著哧哧鑽牙聲,嘴唇抖著,心裡卻很好奇他究竟是怎麼把全部的牙神經抽出來,我試著睜開眼睛,我的媽呀,一個超大結實的鋼管在我面前晃著,趕快又把眼睛閉上了。
大約過了20分鐘,他鑽好后,又再照一張牙齒的X光照片,就完成了。Dr Chung叫我們走到牙照片前,跟我們細細分析起來,他說這些牙神經都已經壞死爛透,如果再不治療就會傳染到其他牙齒,到時恐怕不是拔一顆牙齒的問題了。我趕緊慶幸如何痛苦都值得。
回到家,我滔滔不絕向瑪格麗特彙報治牙經過。她聽完之後,說了一句題外話:你今天的英文說得最流利了,完全沒有錯誤,也沒有停頓,well done。我想恐怕是當一個人出於恐懼當中,把潛能給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