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是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的樹,長得那麼高,樹榦又干又皺,樹枝也是麻皺著,像一隻只曲張的手,指著蔚藍的天空,彷彿乞討什麼?卻是在這樣干狠龜裂的樹梢上開出一簇簇艷麗耀眼的橘紅色,花朵很大,單瓣,火烈烈的,開的時候連一片葉子的襯托也不要,是一種高傲和孤單的美。小的時候總要仰著頭看這片片紅霞,這團團燃燒的火焰,總認為這是世界上最高的樹,心中好生羨慕,不知在那樣的高度,看到將是如何的景象。在歷代的詩家詞客和眾人的眼中,木棉是英雄花,木棉樹是男性的。我卻覺得木棉更像女人,那種不同尋常的有個性的女人,異常獨立,她開放的時候不要任何的襯托,卻一樣艷麗。她高高開在枝頭,她的內心就像火般燃燒。
記得以前在北海,每到春天,夕陽西下的時候,下班回家,有時候我就會靜靜坐在海門廣場的木棉樹下看晚霞,片片彩霞飄過樹梢,就化作樹枝上朵朵燦爛含笑的臉。我在樹下坐著,周圍是忙碌而快樂的人們,卻覺得自己和木棉一樣孤獨。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那時就希望能有人和我一起坐在木棉樹下,一起看晚霞。
不知現在的北海,那醉如紅酒的木棉花可盛開了?心中響起了孟庭葦的《木棉道》:"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長長的街好象在燃燒。沉沉的夜徘徊在木棉道,輕輕的風吹過了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