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我們來讀小說『紅中 白板 發財』

作者:文取心  於 2010-9-13 01:5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12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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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中 白板 發財

 

 

每到周末晚上,我就心不在焉。那天偏偏是餐廳最忙的一天,八點半之後還有客人晃進來,坐在那兒慢吞吞地看菜單,我雖然笑臉相迎,肚子里卻直罵娘,希望客人趕快吃完滾蛋。

大廚阿忠的脾氣又急又臭,帶位的小妹頭送進外賣的單子總被他喝斥一番:「娘的皮,叫你不要再接了!老闆是你野老公?這麼努力幫他賺錢。」一面勺起滿滿一勺鹽巴,重重地扔在鍋里。我相信客人嘗過阿忠的星期六特餐之後,再上門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好不容易挨到時辰,匆匆洗了把手臉。阿忠跳進我那部老尼桑,一面點煙一面作摩拳擦掌狀:「昨天小汪在我處拿去三盤黃帶,肯定打飛機打得手軟。今天可得趁機宰他一把,這口鳥氣我憋了二個禮拜了。」

小汪是我們的麻將搭子,年紀輕輕還在州立大學讀計算機專業,平時在一家洗衣店打工。再加上一個做裝修的朱胖,四個人每個禮拜六雷打不動地塵戰通宵。小汪剛來時是新手,著實輸了點錢,慘白著一張臉。我說:「小汪,你那可憐的幾個錢又要交學費,又要活命。打起牌來守著點,不要一心做大的,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

小汪緊抿著嘴唇,眼光專註又狂熱地盯著桌上的牌,我的話不知他聽進去了沒有。不過他的牌技進步很快,幾個月一過就跟我們打了個平手。近來反而是我們輸多贏少了。阿忠的手氣更爛,上個禮拜竟然輸了三百塊錢。我們打的算是衛生麻將,十二塊錢一注的辣子,一個晚上輸三百塊錢也是不常見的。

「你說見鬼了嗎?上個禮拜六我一副清碰,一副全風向聽在那兒,七八圈摸下來一張牌也不進,反而沖小汪那小子。自兩點鐘過後,我就沒胡過一副牌,手氣澀得不能再澀了。」阿忠恨恨地吐出一口濁煙。

「誰叫你自己手腳不幹凈,小妹頭一進廚房,你就在她屁股上捏來捏去,以為我沒看見?摸了女人屁股還想贏牌。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此乃千古真理。」

「我不是一直去洗手了嗎?」阿忠訕訕的:「這個禮拜我可是憋著勁了,那個騷女人一直在我身邊擦來擦去,我可是碰都沒碰她一下。」

「這種事情只有你知她知,摸了沒摸今晚牌桌上就會見分曉。」我調侃道。

「他媽的,我知道你小子也不是好東西,心裡痒痒的,只是有賊心沒賊膽而已。」阿忠笑罵道。

 

說話間已經到了阿忠的住處,遠遠看見朱胖和小汪站在馬路上一面抽煙一面聊天等我們。停好車,阿忠摸出鑰匙打開車庫的邊門,四人魚貫進入阿忠租來的『姻親柏文』。

房間裡面凌亂無比,床上被褥沒鋪,散發出一股單身男人的邋遢氣味。地上東一隻西一隻拖鞋,碗槽里扔了一大堆外賣的空盒子,撲鼻的隔宿飯菜的油膩氣味。房間中央一張可摺疊的麻將桌,亂七八糟地布滿殘牌和籌碼,我們上個禮拜離開這兒之後就沒動過。

阿忠去燒水泡茶,我們三人坐下來碼牌,分籌碼,放煙灰缸。茶水來了之後,我跟阿忠,朱胖一人一根煙叼在嘴上,把小汪薰得直咳嗽。擲過骰子之後,阿忠先坐莊。

 

「他媽的,」阿忠摸起第一圈牌:「想想也真可憐,到美國十年來做人就剩這一點樂趣。人生好像就嵌在這一百四十四張牌裡面,胡上一副大牌可以興奮上一個禮拜,自己都覺得沒出息。」

我說:「那你還想怎麼有出息?一個半路出家的大廚,炸炸甜酸肉,干烹雞,每個禮拜賣六十六個小時的命,周末沉浸到麻將中忘卻一下油鍋濺起的滿手泡,還想誰給你發個勞動模範的獎狀?倒是你小汪,一個堂堂的大學生,何苦跟我們這些下里巴人混在一起,輸掉辛苦打工賺來的鈔票?」

「中國人就是天生好睹,我也一樣。牌桌上又沒有高低貴賤,只看勝敗輸贏。」小汪推了推鼻樑上滑下來的眼鏡,淡淡一笑:「一個禮拜書讀下來,放鬆一下,腦子比較有效率。至於輸贏,陳哥你說得太早了一點;常言道:誰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

「嗬,嗬,」朱胖作怪道:「你們聽聽這小毛頭的狂樣子,不掂掂自己骨頭有幾兩重。我們三人的牌齡加起來比你的年齡都大,偶爾放你幾付牌是讓你嘗點甜頭,難道真的拎不清天高地厚了?」

朱胖上個禮拜也輸錢,心裡疙瘩還沒有解開,我趕緊打圓場道:「怎麼一桌子的人都是口氣比力氣大,有這點精神不會多摸幾圈?」

 

大家都閉嘴集中心思打牌,只聽到麻將牌『嗒,嗒。』地放在桌上的聲響,打出牌的人輕輕地叫牌:「三梭,八萬,東風,碰。」撳動打火機的聲音,茶杯蓋子的叮咚之聲。阿忠,朱胖和我打牌出牌都很快,手指一摸合著的牌面就知道進的是什麼牌,或放進自己的牌列,或扔進桌上的牌海,不過一秒鐘的事。輪到小汪,好像飛快運轉的齒輪總在他那兒『咯噔』地停滯一下。他摸牌在手,先看自己的牌,然後再審視桌上牌海里的廢牌,總要想個四五秒,才出手把牌打下來。碰到關鍵時刻,他會想個二三十秒鐘,眼珠子湊近桌面的棄牌堆里巡視幾遍,手指頭按在自己的牌上輕輕地敲擊,猶豫不決三四秒鐘之後才出牌。朱胖等得不耐煩:「想那麼久,牌都被你漚爛了,該出手就出手,輸贏也不過是幾張鈔票的事,不值得把樂趣都賠進去。」小汪一點也不為所動,還是慢吞吞地摸牌,看牌,出牌。

打了兩個鐘頭,各有輸贏,阿忠摸了二把清一色,接下來我連坐了三圈庄。朱胖憋著勁頭想做大牌撈本,但他今天的手氣還是差了一截,幾次聽了牌,挽起袖子卻摸進沖牌,扔在桌面上被我撿走胡掉。朱胖一面付錢一面嘀咕:「一隻花?這麼垃圾的牌也要胡?真是銅錢眼裡翻筋斗,何不自摸付大的?」我反唇相譏:「拿進來總比送出去好,又兼攪了你的局,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朱胖黜之以鼻:「鼠目寸光,打牌的趣味就在險中求勝。鈔票算什麼。跟你們這種人弄在一起只會牌品日下。」

 

半夜過後,桌上出現僵局,連續三付都沒人胡牌,我們算牌是每黃掉一局再加一番辣子,誰贏了這副牌應該是四十八塊錢的辣子。大家都打得小心翼翼,攻中帶守,半付牌攤到桌面上來時,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阿忠點起一枝煙,他面前已經放下三組牌,是清一色的筒子,他把手中剩餘的四張牌面朝下放倒,看樣子已經聽牌了。朱胖看來又摸了一手爛牌,已經放棄了,全部是守勢,只希望由別人放沖。我手上的碰碰胡已放倒了三對,也剩下四張牌,一對一筒及兩張萬子廢牌。

最好誰讓我碰了一筒,打掉一張廢牌變成大吊車,也是辣子的牌。再看小汪,他放倒了一對東風,一對北風,都是碰阿忠的,手上還剩七張牌。輪到我摸進一張七梭,想了想,阿忠做筒子,朱胖已經做了縮頭烏龜,但桌面上的梭子並不多,小汪倒有可能在做梭子。對我來說,七梭在檯面上已經出來兩張了,保留下來對我沒什麼用處,就讓小汪吃一口吧。

扔出去之後小汪看了一眼沒吃,伸手摸了張牌,也打出七梭。我心裡一緊;做梭打梭,說明他也聽牌了。那時阿忠已經摸進一張紅中,順手一扔。朱胖剛要出手摸牌,「慢」小汪一聲斷喝,朱胖縮回手去,盯著小汪在那兒支頤沉思。

阿忠好像有點緊張,開口向小汪道:「你已經碰了我兩口了,想想清楚再碰第三口。我要是自摸的話,四十八乘三,你要付一百四十四塊錢,到時候不要哭鼻子。」

小汪好像沒聽到似的,眼睛盯著桌面上的廢牌,一張張地數來數去。桌上已有十來張風向的棄牌了,半餉他好像下了決心,放下二張紅中,把阿忠打出的紅中撿回來,再打出一張六梭。

「真的有膽吃三口噢!」我們都同聲驚叫。大事不好,看來小汪不是做梭子而是在做全風向。全風向和清碰都是絕頂的大牌,做成的話還要再加一番辣子,以這局牌來說是九十六塊錢,而阿忠被他碰了三口,小汪自摸的話阿忠得付二百八十八塊。

放眼分析一下桌面的牌勢;二十八張風向牌已經攤出二十張了,小汪手上的四張牌就算全部是風向牌的話,暗牌中最多也只有四個機會。阿忠做清一色不可能留風向牌,我手中也沒有,老天保佑。牌局的變數倒在朱胖手上,他開打沒多久就放棄了,說不定握著幾張風向牌沒打出去,現在更是不會打,誰願意在此時出頭送死啊。小汪的機會看來微乎其微。不過我還是打得小心翼翼,一下子送出去九十六塊不是好玩的。

阿忠摸牌的手微微地抖,放下牌時掩飾不住心中的失望。朱胖接下去打了一張萬子,這是目前最安全的牌。輪到我摸牌,手指接觸到牌面心中就一沉,從牌面複雜的紋路可以感到我摸進一張『發』牌。轉念一想,未必是壞事,如果給小汪摸去還得了。我目前手上還有二張安全牌,如果碰了一筒還可以聽『發』,也是辣子。心裡放輕鬆了點,隨手打出一張萬子。

小汪摸牌,打出張五梭,原來他還沒有聽牌啊。大家都暗暗吐了口長氣。阿忠兩手搓搓,萬分小心地掂起一張牌來,手指頭在牌面上搓了半天,失望之情溢於滿臉。

放下來我看到是只二筒,朱胖趕緊跟了一隻二筒。我又摸了只一筒,這下扔掉一張萬子我也聽牌了。可是風險也水漲船高,手上的四張牌都是香餑餑,三張一筒一張發財,再來一張問題牌就得費思量了。阿忠看來是在等一,四,七筒,朱胖那頭先不去管他,小汪的全風向不知聽了沒有?算起來如果阿忠清一色不留風,朱胖握有二張風向不肯打,加上我手中的『發』,小汪的機會可以說是幾乎沒有。要不把『發』打出去闖闖看,手中保留萬子胡的機會大一點?但一想出沖是九十六塊錢唉,胸中那股神風敢死隊精神又縮了回去。到這種殘局時沒人敢出風向去送死的,於是唉聲嘆氣地把最後那張萬子給打了出去。

 

小汪眼睛雪亮,又打出一張五梭,這說明他前三圈已經聽好牌了,要的是五,八梭,現在擺明了他是舍梭子做全風向。阿忠頭上虛汗都冒出來了,顫抖的手摸進一隻花,又去杠

頭上一摸,放下四張九筒暗杠,再去摸杠頭,嘴裡念念有詞:「杠頭開花,杠頭開花。」摸進

之後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隻死老鼠,放下牌,先點上一根煙,眼神在桌面上整整挖了一分鐘。大家只聽到各人的心臟在『別,別,』地亂跳,還有阿忠狠命抽煙的『嗞,嗞,』聲。半餉阿忠把摸來的牌往桌上重重地一拍。赫然是張『白板』。

「衝掉算了。吃三口自沖還省下一副辣子。」阿忠豁出去地說。

在我們目瞪口呆之際,小汪悠悠然地把白板拿進:「那就不客氣了,其實吃三口和吃四口也沒什麼兩樣。」他放倒手中一對白板,接著又打出一張牌。

諸位看官,我不得不停下來交待一聲,我們都是老麻將了,就是一記閃電打在牌桌上也不會使我們如此震驚。阿忠打白板已經是驚人之舉了,小汪接下來出的牌更是令人不可思議了。他放到桌面上的竟然是張『南風』。看官,我們打牌全風向不論花式,手中湊齊十四張風向牌就是雙辣子。阿忠這張白板的代價是一百九十二塊,小汪胡掉的話我和朱胖逃過一劫。現在小汪該胡不胡,他還想做什麼?全風向加碰碰胡再自摸?這可是絕頂的大牌,再加上一番。阿忠這次頭大了,小汪真的自摸的話他得付五百七十六塊,我和朱胖每人也要攤上一百九十二塊,乖乖,打牌打到現在還沒見過這麼險惡的局面。好在剩下的牌不多了,每人再摸個一二張就完了,希望把這副牌搞黃,這麼大的注可使人心臟有點吃不消。

再研究一下牌海里的廢牌,南風,西風已經沒有了,小汪面前攤下來的是碰出的東風,北風,紅中,白板。『發財』在廢牌中只有一隻,他必然是在等『發財』,其中一隻握在我手上。我心中暗禱;老天保佑讓我摸到暗牌中最後一隻『發財』,無論如何也不要讓小汪摸去,倒也不光光是為了贏幾個錢,我面前只有一花,那種大出血真是太可怕了。

一輪過去,阿忠臉色灰敗,香煙吸進去好像不吐出來的樣子。眼見每人還有一張牌好摸,到了我手上摸進一看竟然是張四筒,最危險的牌就是筒子和風向,不要什麼偏來什麼。現在我手上五張全是沖牌。風向不用說了,阿忠肯定在等一,四,七筒。桌面上還剩二張牌,小汪一隻,阿忠再摸一隻。朱胖一副收攤的樣子,嘴上說:「黃了,黃了,重新再來過。」我白了他一眼,心裡說什麼重新來過!眼前這一關就過不去了,一刀下來血淋淋的。腦中權衡兩害相較取其輕;沖阿忠是四十八塊,小汪也陪上四十八塊。沖小汪可是差不多二百塊大洋,阿忠一起拖進去,會被他罵死。想到這兒把四筒輕輕地放在桌上,阿忠的眼睛暗了一下,牙齒咬在下嘴唇上,沒有喊『胡了』。我心裡一松,也覺得牌要黃了。小汪伸手摸了最後第二張牌,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像哭泣的人強裝出一副笑容,又像不能置信地喜極而泣。他把手上的那張牌和摸進的牌一起合放在桌上,雙手撐著頭閉著眼睛,還放了一串屁。阿忠裝出一副不在乎的神色,但我看到他挾煙的手指在簌簌地抖。朱胖也變了臉色:「怎麼了?翻出來啊,不要叫人肚腸發癢。」小汪抬起頭來,我瞥見他眼角竟然有淚花閃耀,一面用也是簌簌發抖的手指翻開牌面,三人都噤住了;燈光底下竟然是二張並列在一起慘綠慘綠的『發』。

四個人都像虛脫般地癱在椅子上,電燈底下一隻投火的飛蛾撞來撞去。半餉我回過神來,翻開自己手中的『發』:「最後一張真的會被他摸去。。。。。。」阿忠呸呸地朝地下吐口水,一面自言自語:「見鬼了,見鬼了。」伸手過來把我的牌全部放倒,看到我握著三張一筒,狠命地把自己那張牌往桌上一拍,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只一筒。朱胖在旁邊心疼不已:「聽牌聽

到死胡同子里,害得我們一塊賠了進去。」阿忠鐵青著臉摸腰包付賬。我心中還在懊悔,早知道小汪的狗屎運這麼好,出了一筒沖了阿忠,還少付一百多。打牌打到現在,還沒有一注牌輸得這麼慘的,阿忠更不用說了,大概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局牌。我們三人把錢放在小汪面前:「數一數,整整九百六十塊,他媽的,百年不見的大牌!你小子運道好的要撞車了。」

小汪兩手還撐在頭上,呼吸粗重,對我們放在面前的錢看也不看。突然他紅著臉站起身來,從后褲袋裡掏出錢包,取出二張百元大鈔,再從檯面上撿了二張二十元鈔票,數了一遍交給我:

「陳哥,拜託你明天跑次西聯快遞,這一千二百塊錢全部寄給汶川受災基金,寄費多少你到時再跟我算。。。。。。」

阿忠,朱胖和我全都嘴張得老大地呆傻在那兒,一分鐘之後,每個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牌局繼續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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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12 個評論)

回復 8288 2010-9-13 02:01
回復 fanlaifuqu 2010-9-13 02:44
敘述生動,結局精彩。
麻將與我,也算有緣。自小站在母親邊上看牌,早就會。但不愛,只在70年代初,鄉下衛生院,無所事事,玩過一陣。今日身邊不少忠誠戰士,深迷其中。我卻再無興趣。
回復 newsound 2010-9-13 09:00
"黜之以鼻" 或作"嗤之以鼻"
回復 yulinw 2010-9-13 12:57
看不懂,就知道結局精彩~~·
回復 少小離家 2010-9-13 13:12
不懂麻將, 只看懂了故事。。。 現如今身在哪鄉都不容易。。。 祝福!
回復 lin0219 2010-9-13 14:32
你的短文寫得很不錯,每一篇都很有味道,就想糖醋排骨一樣回味無窮。
回復 文取心 2010-9-14 02:31
這個村裡好像都是正人君子,少有人打麻將。
回復 九畹 2010-9-15 04:42
文取心: 這個村裡好像都是正人君子,少有人打麻將。
俺可不是啥正人君子,俺都看懂了(以前在國內過年過節也會在家裡湊數,不過俺大多是屁胡,總被別人罵~沒出息),您的小說太好看了,為了您這千載難逢的一把,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好文!頂你哈
回復 浪花朵朵 2010-9-15 23:29
文取心: 這個村裡好像都是正人君子,少有人打麻將。
會打麻將的人很多,又會打又會寫的人卻很少,愛打麻將的人都沒空上網看小說。
回復 rongrongrong 2010-9-22 06:48
回復 醉笑紅塵 2010-9-24 04:28
寫的真好!到我回到等著出國無所事事的那段日子。
回復 nika 2010-10-22 19:26
文取心: 這個村裡好像都是正人君子,少有人打麻將。
以後缺搭子叫上我
過程很緊張,結局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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