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在即的昨天,遇到了兩件事。晩間,接收到了她的微信通話,她告訴太太和我(主要是我),順利的話,春節前可能重返東京啦。
還有,facebook team 友情提示我,願不願意將一年前的今天(15日)轉發在facebook 上的話題舊作《實探東京入國管理局拘留中心 - ryu的日誌 - 倍可親》再發表一次。我,恭敬不如從命,當然高興地在facebook team用意好了的點擊點輕快地敲打了一記鍵盤--喀嚓!
在facebook 上的舊作,說的是報社的對口印刷廠里有個30多歲尚未婚的日本工人,沒有戀愛對像,下班后就好去酒巴喝一杯。前年他告訴我說認識了酒巴里的一個中國姑娘,久而生情,說要娶她為妻。
人品怎麼說?我問。
溫柔,體貼人,沒有婚史,還能燒一手好菜!
那等啥啊?接出來結婚哪!
是的,我就是這個打算,只是,中國姑娘是逾期未回國的沒有簽證的非法「黑」在日本12、3年的人了,他說。
那不難啦,陪她去東京入國管理局做個形式上的自首,到入國管理局拘留中心待上1、2周后履行被遣返回國的手續,回國後半年不得再申請進入日本。不過,之後你就可以為她辦結婚定居的申請了。
如果她說沒有錢買機票被遣返回國會怎麼樣?我能為她掏出錢、不拘留做得到么?
嗯~說不太清楚,我說,不過,聽說拘留,那是一定得履行的手續,而且,自稱沒有回國車旅錢的,好象還得延長拘留期一個星期。吶?她是做陪酒女的,怎麼會缺那麼一點機票錢呢?
哦,她哭著對我說過多次,說是常有人敲訛她...
沒有過多久,那個年輕人便辭職離開了印刷廠。「我決定天天去入國管理局的拘留中心探望她,直到她滿拘留期后,然後我陪她回中國,一起回中國,直到可以為她辦入國簽證、娶她回日本為止...」嗚,好一個痴情的好男人呦。
以後有過數次聯繫,那個日本青年人果真為那位中國姑娘毎天驅車百多公里往返去「東日本入國管理局拘留中心」,唉...
而眼前的昨天用微信通話告訴太太和我,「順利的話,春節前可能重返東京啦」的她,便是上述的那個非法「黑」在日本12、3年的她!
如雲涌般的思絮紛紛揚揚撲面而來...
在她被日本入國管理局拘留中心遣返回國前夜,接到上面所提到的日本年輕人的電話,她,請求我與她見上一面。
我?我問。
是的,她特意請求的,求求你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緣份上去看她一次吧,好嗎?車費等一切由我...他說。
不必說了,我去就是了,什麼費用,不必了,我打斷了他似乎哭泣的訴說。
在機場附近的專用簡意旅館的「法務局」的接見室里,她跪著將一台手機交給我,請求儂收下這電話,以後有事求儂!她用日本語當著日本法警的面對我說,但是,巧妙地穿插了「儂(即是你)」這個上海話的第二人稱。
這是一台陳舊不堪的手機,上了密碼。
兩天後,手機響了。
「我提示你二件事!」我先沒頭沒腦地對著手機的那一邊說,「現在我的話,毎一秒鐘都錄音在案,第一、告訴我手機的密碼,否則,我馬上作為拾到的機子交給警察。第二、你的一切個人情報,拒絕的話,我,現在就切斷通話。」
一定!我,什麼都告訴你...那頭的她,柔聲地回道。
30分鐘后,我自己的手機上傳來了一些照片和她的個人資料。
她,名茗,姓查(我為ta作了化名--ryu),原是上海瑞金醫院婦產科的小護士。十多年前央求已經來了日本的同事閨蜜設法辦「帶」她到日本來的手續,手段勿論,只要不費銀子。於是、閨蜜把她介紹給了一個兜售舊貨的、大她21個歲月的半老的日本人作「妻子」。來日本同居了二年後,25歲的小茗從黒市買了一張戶籍與老頭子辦了「離婚」,然後去澡堂狠狠地洗了兩個小時,舒了口氣,開始了新的「日本人」的生活。
小茗為自己編輯了全新的個人信息。日本人殘孤的第二代,文藝妹紙,從此毫無翻悔地走上了陪酒、陪笑、陪哭、陪唱、陪舞的日子。為了不那麼可靠的假日本人身份,小茗選擇四處做酒巴女,分別取名茗子、査佳、花娜子,毎逢三個月就過一次生日,毎次向客人嗲嗲地哭訴「您就那麼忍心不送禮物給我嗎...」
毎逢三個月就有一次老媽欠恙,孝順的女兒哪有理由不送母親大人醫藥開支啊?老相好的常客,您就那麼無動於衷啊...
毎逢三個月又有一次例假不正常,「都是你!都是你!為了你的高興,弄得我滴滴溚溚的!沒準...不過,為了你,我不怪你,可是,你就什麼表示也沒有嗎?你壞!你壞...」
於是,現金如數存進了小茗的銀行帳戶里,名牌禮物么,趁熱送進了「質屋(當舗或名牌收購店)」,十多年來辛勤地陪酒、笑、哭、唱、舞...等等,小茗終於在東京都會中心的戶籍審核相對比較松、社會福利相對最好的江戶區的一幢全新的高層高級公寓的N層,以25年分期付款的優惠條件置下了一套80餘平米、總價值6500萬日元的自己的、真正的、以那個買來的戶籍人名為名義人的家。
夢,終於是成了現實。
不料,去年年初正式實行的日本國民毎人新發一枚的「My Number」制度,把小茗所有一切的安穩的夢給無情地打碎了。
從黒市買來的那一張戶籍,顯然沒法通過審核,為了自己已經置下的家業,小茗經過熟慮慎思,她不願意沒有把握地去撞南牆。她的夢想不能那樣輕易地付之東流...
回應報社印刷廠里那個30多歲未婚日本工人的痴情求婚,自首被遣返,尋找一個在東京代理她斡旋房產稅、固定資產稅等等事務的、可靠的、也是中國來的、現在是日本人的人...
小茗又是以無數次似訴似泣央求我: 「儂可以相信,我絕對不會真的嫁給那隻單相思做老婆的,第二、絕對不可能讓儂為我白代勞的,儂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發誓、可以全部告訴儂,我公寓房門的鑰匙藏在...我私人的公寓大門Auto-Lock 的號碼是...麻煩儂代交稅金的存摺放在客廳的陽台外的...水、電、Gas、等雜費的帳單在...我在上海的地址在原盧灣區的...巴黎新村的後面的...」
小茗的這些信息,在日本的,我抽空全部作了核實。在上海的,我拜託上海的老熟人全部梳理了一個底朝天,而且,把小茗請到杭州西湖邊上款待了一個星期的好茶。並大方地保證,在日本的那個人(指我),絕對不會誤小茗的任何所拜託的事,前提是,要她在一文市府名義的委託書上籤上自己小茗的名字。
於是,小茗在東京的關係其個人房產、稅金等任何委託,我毎季度通過上海的熟人向她公布。
「謝謝儂啊!真的是要謝謝儂了!我很好啦,儂放心吧!」小茗昨天來電話了。
茗子,你是怎麼個好呀?我問她。
簡單地說么,我一切按自己的計劃在走。對那個人,那個夢想吃我天鵝肉的、單相思的日本人,這些個歲月里,只要他來上海,我總是...我總是...怎麼說好呢,哦,反正儂就象是我的自家人,什麼事都應該讓儂曉得個一清二楚...
你不用說這樣的客套話,你的個人計劃,我的朋友和熟人有興趣,我,可半點沒有興奮點,我打斷了小茗的話。
不是的,我,是主動想彙報給儂...她的話。
別!沒有必要...我說。
不!儂一定得聽,請求儂了!順利的話...順利的話,春節前我可能重返東京啦!我,已經有了,儂聽得懂滴,我,有那個了...有喜了!他,已經在上海的日本領館里正式辦了我肚皮里的孩子的認證手續。重返東京后,等我生產後,選一個適當的機會對那個單相思攤牌,結婚,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歡喜過任何男人,所以,更不可能愛上他這種人,近一年來,只要他賴在我身邊,說實話,我也沒有虧待過他,這些,他是應該拎得清的。因為,我三天為他...為TA FALA(Fellatio) 失神一次,一周讓TA SEX銷魂一次,我,這樣也算是對得起那個人了。孩子,生下來了,我是一定要的,因為孩子是日本籍,有了孩子,我便有了合法居住日本的權利,也就是什麼,我的房產當時候可以順當地過戶籍了...阿哥儂到時候還要多多幫助我,一定要呦!因為,很多事還要有求於儂,因為,我今後絕對不可能再去靠那隻單相思人的啦...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會讓儂白辛苦滴...茗子的話。
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但是,也請你曉得、我,絕對不是那種肯要你好處的人...這些,也請你務必不要單方面作主地行動啊...我的沒有迴旋餘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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