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華東醫院,現在名復旦大學附屬華東醫院,總院本部座落在上海靜安區延安西路221號,並設閔行門診部、市府大廈門診部,還在靠近中國共產黨上海市委員會辦公處的徐匯區康平路特設不對外的門診部。
華東醫院,據詳細介紹是一家位於上海市的三級甲等綜合性公立醫院,儘管華東醫院開設等同於上海他院的門診、急診,也對外公開挂號收診患者,不過,人們更知道那是專為十三級以上的幹部和部分知名人士的「高幹醫院」,其佔地面積達4萬㎡,擁有東、南、西、北四幢醫療主樓以及十多幢配套用房,附設的45 個科室、41個臨床醫技科室、393位經驗醫生、333餘位在線諮詢大夫、核定床位800張、現職員工1700餘人的服務對象不是普通人。
還是在上海工作時,曾隨巴金的胞弟李濟生去華東醫院向巴老取稿; 也跟著高安路19號的小秘書去華東醫院向住院中的當時的市委宣傳部長王元化處領取過批示。
華東醫院內潔靜清新,醫職員工個個可掬笑顏,面帶春風,走路輕手輕腳,言吐如沐浴晴朗,恍惚可「沐浴其身以去垢」。
出國后,原本自認為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華東醫院了,不料,無意中,溟溟之餘又有了一次去上海華東醫院的經歷。
那年回滬為學習一些事務,必需住得比較以往都久,得待一周,故選擇了同樣位於上海靜安區延安西路的、近番禺路口的套房賓館住下了。
臨辦事結束準備返回的前一天傍晩回賓館,客房門開著,還在由人打掃房間,可是,房內卻寂靜得出奇。
好奇地探頭張望,衛生間似有動靜,一看,一位年輕的、外地人模樣的男員工蜷屈地捂著腹部倒躺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微弱地有些呻吟聲。
時值早春的二月,上海的二月春天「不知細對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怎麼了?我問他。
肚子...周圍...突然...疼...痛...他,顯然只能斷斷續續地回話。
有沒有拉肚子?有過排瀉物了嗎?
3...3...次了...他臉色呈青白,看得見額頭儘是冒出的虛汗、呼吸短促,渾身乏力,我的直覺是他可能腹瀉太猛以致有些脫水了。
去醫院吧。我說。
走...站...不起...來...
我帶你去!操起房內的電話機,自報房號后,我請前台替我緊急叫喊一輛計程車,我知道,在這種天寒地凍的下班時刻,別想在路上截到任何出租。
7分鐘的路途,我熟門熟路地要計程車司機拉我們倆進了最近的華東醫院的急診部。
麻煩給掛個號,麻煩您了,快一點,我央求著。
啥事體(怎麼回事)?漂亮的兩位小護士中的一位冷冷地問。
拉肚子,據說已經3次了,站都站不起來,...
醫保卡?
不是我,先給掛個號吧,他很危險了。
不行的,另外一位小護士開口了,「上海現在有規定肚皮撒(即腹瀉)一律歸口!」
已經來了也不給看嗎?我有些氣急,預感很不妙。
不行!不給看!
來了都不給看?都站不起、走不動了,明顯的食物中毒癥狀,您們怎麼沒有救死護傷那條規定嗎?
看你象是在說外國話!別是海外回來的吧!她們清晰地流露出有些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是外地回來的,不懂現在上海的規矩,但是食物中毒癥狀還是看得懂滴,您不能就靈活一下、通融一次?
外地?外國啦吧!告訴你,上海不可能發生食物中毒的,你別想借題發揮作什麼文章!這些,我們現在都看得懂滴!兩位小護士中的一位冷冷地扔出話來,滿臉的警惕感。
去靜中心看!別在這裡污搞了!另外一位小護士不冷不熱地說。
什麼是靜中心?請求你耐心講講清爽可以嗎?
你怎麼就那麼會搞笑裝戇!可以走了!不送!
我是真不聽懂靜中心滴...
靜中心!就是靜安區中心醫院!
在啥地方?
煩不煩啦!你這種人!西康路!走吧,再多不跟你說了!
又...想...拉...了...我聽到我帶來的酒店男員工的痛苦呻吟。
可以借用廁所嗎?我靠著前台問那小護士。
別碰我們的檯子,你帶病毒的!不許用院區內的廁所,出門外枴有專門的廁所!小護士道到。
不是口口聲聲發誓「上海不可能發生食物中毒的」嗎,怎麼又說我也帶病毒的了!臨走前,我實在忍不住了。
拐彎後面的專門廁所的燈怎麼開都開不亮,等不及了,我扶著他模黒進去...只感覺鞋底冰冷,咕吱咕吱地踩一腳發一聲...出來后借著昏暗的燈火看了看腳底,全是我們人類的大小排泄物...
難怪那專門廁所的燈怎麼開都開不亮。
從此後,我再沒有重訪上海高幹醫院華東醫院的勇氣。
曾數次假座坐落於延安西路200號的原上海文藝會堂的咖啡廳小坐,透過飄香的cappuccino的煙氣,對馬路咫尺遠的華東醫院,竟然惶如遠在天邊。「華東醫院內潔靜清新,醫職員工個個可掬笑顏,面帶春風」,這些是我曾經的親身感受。
今天,我明白了,這些潔靜清新、這些可掬的笑顏、這些面帶的春風是有針對的對象的。在那些潔靜清新、面帶春風的可掬笑顏的反面,你會有全新的感慨,而且,那是針對絕對多數人的。
咀嚼著美麗的詞句,「回到故鄉上海阿爸,姆媽的身邊,笑容盈盈,親情切切,其樂融融;我要回到生我養我的江南,重拾童年的夢,青春的愛,舌尖上的味道和弄堂里的叫賣聲,原來最最離不開的是故鄉...」突然間,我醒悟了為何這個原來應該是最最離不開的故鄉的上海,數百萬沒有華麗背景、沒有人脈的上海人離鄉背井寄籬他國外鄉陌生的屋檐之下...
...國內兄弟,有錢公寓,沒錢蝸居,望長城內外,大廈高樓,工地上下,人浪滔滔,早起晚睡,達旦通宵,丈母娘說:買個房子才達標。 須鈔票,看人山人海,一房難搞 樓價如此虛高,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昔秦皇漢武,見此搖頭,唐宗宋祖,更是沒招,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好住在蒙古包...這是今早在貝村拜讀到的一段填詞。
標籤 上海,華東醫院,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