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家庭人口的変動,租過房也買過房,自然也賣過房。最近的一次賣房,就是兒子自己買了房屋搬出去后,還給我的那棟兩層獨居的房子請人簡意外裝修后,以土地136平米均價5萬日元的概算價委託房產中介尋覓買家了。
2015年的資料,日本國人口為1億2711 萬人,屬世界第10位國家,人口密度是世界平均的56 人/㎢的6.0倍。人口構成為男性6182萬9千人,女性6528 萬1千人,女性比男性多345 萬2千人,家庭結構(英:household)為5340萬3千戶,平均一隻戶籍人員2.38人,還有在老人院、深度障害者之家等設施里的251萬1749戶。居住現狀是2012年10月時,全國共擁有6074萬套住宅,其中,屬於是公營住宅的僅217萬戸(內含8%的國庫、公庫貸款融資的租賃住宅)。也就是說,6000萬套住宅供應5300戶,由此也使日本很多地方出現了大量住宅「空置、閑置」的現象。據野村綜合研究所推算,2013年10月時點,無人居住的住房約達820萬套,占可供住房總數的13.5%。
可見,賣房遠比買房難了。我的現狀是十個月中無人問津,一年後有人尋租被我回拒。於是,我再三換房產中介,甚至於提示不設底價。
房產中介不同意了,因為他們是按成交價提成的。
結果,房產中介提出以市場均價的固定抽成比率,靈活尋找買家。也就是說,房產中介旱澇保收,損失歸我。鑒於閑置的房屋易損的現象,我同意了。
終算來自中介的迴音到了,說是買家再三表示了購買的誠意,唯一的條件是要與我當面交涉。
一個明顯見老的男人出現了。東京以西靠北的、約60歲的男人。
他和我相約談了半個下午。30年前,他作為自由編輯人常駐中國的江南杭州,頻繁走動於南京、上海、福州,以自己的文學專業眼光廣覽當時中國的民間文藝、學術出版物。覓找到適合的作品,他就向日本的專業對口書商、出版社協議、介紹,取得出版意向之後,他再與中國的出版會商議購買著作權。當時的中國出版業是百廢待舉,哪有不同意版權買賣的啦,巴不得有日本的出版商承諾出海外中文、日文版,那不就是中國文化與出版的成績嗎。經他的手問世海外的中國作品有中國的成語故事、鬼故事、仙人故事、歇後語、俗語、神話傳說、山海大經等等。
他曾有過婚史,短暫的。
在杭州時,一個小他近20歲的、帯了一個小男娃的、說話輕聲細語的女人走近了他。她,在浙江的西冷印社,專事原稿、紙型的保管,屬於西冷印社作為國營出版機關的契約合同工。不久,他和她在床上定下了結婚的決定。
男人有了新的家庭后便不再常駐杭州了,而是以中國各大出版社的年度出版目錄,在東京定奪要否摘編、輯譯什麼的,甚至於在那個女人的低洼提示下,「原創」了一切由中國的出版社做事,只要在封一封二及封底印上日本出版社的社名,一般30萬日元的所謂版權買斷,連海運費都必然是中方負擔的,責任編輯署上了他的大名,隨後再由他優雅地與日本的出版社過癮地喊價。中國方面唯一的一個要求是,要求出版社社領導被邀請自費訪問日本的合作出版方。
那太好說話了。
他,第一次在東京的近郊置了房,她,因為有功,低洼地提示房產權人寫上她,那當然二話沒有啰。
那個小男娃跟他很親,隨他打球、游泳、去中國、游台灣、闖韓國...而那個女人,也說不好意思吃閑飯,車身濃妝艷抹、百折不撓地干起了陪酒的行當。
女人說,在中國,夫妻鈔票是要分清的,不過,家裡的柴米油塩開銷一律歸男人掏錢幣,笑顏很燦爛,人也誠摯,越發風情萬般了。生活就在糊里糊塗、莫名其妙的愉悅中悄悄地流逝,說話輕聲細語的女人,漸漸展現了中國電視劇情中的女傑形象,終於在他60歲退休的那張紙下來的晨曦中,他聽懂了她是這樣攤的牌,孩子一直跟著你,也對你最親,也算是你的福氣,你我就分手離開吧,孩子歸你,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不要什麼了,你的退休金折半吧!早沒有輕聲細語的說話女人樣了,說的話就是決定,就是結果。
所以,我厚著臉皮與你交涉了,男人對我直說了。孩子在你的房子的附近上班,所以,我才選擇了你的房子,再者因為你的房子不封底,你就抬抬手吧,男人出示了銀行存摺,就這些了,買房后總要裝修、總要繼續生活、總要面對柴米油塩,我就自己開價了: 折半吧,你的價的1/2,多一元,我就那個了,走人了...
是嗎?我說,給我一周時間考慮吧,我又補了一句。
可是,第二天,我便撥通了她的座機,「通知你的前夫來結帳,麻煩你了」...
什麼,這麼快!那可真要...她在那頭拿腔拿調地盡煽情,可我,早已沒有心情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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