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心情不算太壞的那一天去了那家卡拉OK。滿是年輕店員的當中只有她看上去過了30多個歲月。
夜宵吃過了?靠上前我用上海話與她招呼。
「鴨笑切?」她似霧水一頭。
不是阿拉上海人,我有了底。
於是說,聽說你來自上海,咱是南京人,不過可以混混上海話。
唉...哦...是嗎?她明顯的結結巴巴。
幫我開一間單間,好伐?我把刮拉鬆脆的滬語扔了過去。
呀,咱...聽不懂,能請再...其實我是台灣人。
我有一個遠房伯父住在台中XX県,進了包間我漏了一句無中生有的信息,但是地址是確實的,當年一位在滬上的台灣同胞老人因為過不了公證的關回不去了,我介紹了關係成全了他老人家,這個地址就是他的。
什麼?你也在XX県?在哪個地方啦?
不是俺,是俺的叔父,在南斗鎮103號。無意中,我乾脆果斷地略去了「遠房」兩字。
胡說、胡說!那咱就是你700公米之外的近鄰了啰...
第一晩,我們就說得還算投機,因為她最後竟然看似無意識地將她的一半乳房擱在了我交叉於胸前的雙臂上。「叫咱阿T吧,怎麼叫你... 」
後來,俺去印刷工場,必然先到阿T處招呼一聲。辦完事後就過去。於是阿T趕緊張羅派房間。後來,她乾脆先為俺留了價廉又清靜的小間。
「你倒沒有要咱為你找免費的K房?」阿T問我。
因為啥?應該是沒有不收費的房間的么,我回道。
可大陸人知道咱是台灣人後,老是找咱要不收錢的,你,有點不一樣。還有,大陸客特別厲害於套近乎。
哈哈,說出來聽聽,什麼近乎,怎麼個套法?
就是「花(奉承)」咱啰,說什麼年輕,漂亮啊。
其實那是瞎說,因為你哪裡算漂亮啦,不要生氣呦。
不生氣的,我知道自己一點也不「 卡娃伊」,奉承咱年輕,漂亮其實都是有目的滴。
哦~
是呦!那些陸客差五隔六地來找我,求咱做借房保證人、要咱家老頭子作陸客買房的連帯保證人什麼的。忘了告訴你,我是嫁給日本人來東京的,你呢,怎麼來的?
俺?同你差不離。
自打離開了我黨,咱說話就從不打腹稿,信口就是海,而且是死海,河,早不在我眼裡了。
結果,陸客的近乎套得越來越玄了,阿T說。有的人要代借的房子後來才知道就緊靠著新宿區四谷的日本自衛隊的防空司令部、有的要咱乾脆代租貼近美軍「橫田空軍基地」旁邊的高層公寓、有的軟磨硬纏要咱介紹台灣的軍方人員,說是既使退役軍人也好,他想把他的老媽給嫁出去。還有更離譜的,警察找上了咱的門,說咱的在沖縄XXX美國基地隔壁制高點的房客,24小時拍攝錄象,對著軍事禁區...代借房子,啥時候成了「房東」老闆了!所以,那時起,咱就自稱是陸客人人討厭、避之不及的上海人了。
唉~那不太好,套近乎么,怎麼說也得避開敏感的那種問題,還是套套男人女人的近乎來得安全,我說。
你說什麼?你那個近乎也不是好事!
別想偏了,咱的意思就是政治要遠離。
對、對、對!不過,以後再告訴你,其實男人女人的近乎也難免危險!因為是咱個人隱私,不太...
那是,個人的事,儘可能別告訴我。不過,咱這個人,嘴笨、口緊、外加記憶力嚴重殘缺,什麼話聽懂了就只爛在肚腸里,要麼添油加醋亂話三千。再說,我,興趣最不廣了。
心裡話?
當然。
讓我摸摸你的心!...怎麼搞的,心跳那麼快?
那有什麼疑心暗鬼兮兮滴,阿T你是女人,我,好壞算是有一隻雄的東西,你的玉手伸出來我都難免那個,別說伸進了我的心裡。
好了、好了、好了!
後來,阿T斷斷續續地讓我知道了,前去接觸她的人,南至大陸的廣東,北上朝鮮族的遼寧,西起黔、豫、湘、晉、京!聽懂了我有點醉了。不會其中有偉大祖國的那個神聖的部門吧。
其實咱遇上過一個陸客男,阿T有一天終於吐口了。咱嫁的是個老男人,愛吃嫩草的日本醜男人,蒼蠅!看見那陸客他后,咱突然有些心亂。似乎出現了不應該有的萌動,因為咱都近4...不說了...
近40?什麼呀,俺看你就是嫩草一根。
你貧嘴啊!不過,咱家那個老頭就是象你說的愛吃嫩草的老牛。那陸客人很穩重,文氣,禮儀得體,說是來自沿海的X州的。他說想帯咱近處走走,為咱拍攝幾張照片,他是學攝影啥的,因為日語不好,一直想從網上購買一台XXX的一秒鐘可以連拍16張影像的相機,於是要咱代他打電話問價位,另外要咱去中國交通銀行的東京分店裡開個帳戸。
後來?
廠家報價七萬。
日元?
當然啦。可是他一次就是把七萬人民幣打進了咱的帳號。
什麼?
是啊,七萬日元的相機,他付了七萬人民幣,那不是雙倍的錢了嗎。咱說咱不收。但是他說只是搞錯了,啥將錯就錯,以後再說。
以後呢?
以後?說好近處走走拍照的,結果來回公務機艙票,他帯咱去了大陸的X州,住的還是「喜來登」。說啥是從此要讓老天保祐咱天天「喜來登」。公務艙、喜來登,這些都是咱家八輩子都修不到的奢華呀。
沒有關係,人家只是心意,沒有壞心吧?
沒有,那倒半點沒有。還來了不少他的朋友,說是讓咱的台灣兩親和咱那日本先生也來X州,費用全由他們挺,因為咱一個人孤身獨影必然寂寞。
那好啊,人情世故在所難免么。
好是好,可,那哪行啦!盡花人家的錢,而且還是大金(錢),而咱那死老頭最不能叫他來,一叫,還是不要掏錢的,那死鬼絕對來得快。
那就叫么,好壞是夫妻。
不,不行,叫了反而會節外生事。其實...其實....
...怎麼了?
其實,陸客他倒沒有說什麼,就是他的朋友中有個人很那個什麼?就是陸客常說的「開放」,他問咱,現在X州正是小鮮肉當道,要不要?咱不懂,問啥是當道,什麼是小鮮肉?他們也爽快,回答說小鮮肉就是小猛男、男色氣很濃的年輕男神,問咱作為那麼漂亮又當年的女神,要不要拿小鮮肉來開開光?
哈哈哈哈...
哈哈啥呀,咱看男人難免都是下流貨,你,也像是!
我怎麼啦?不是只是聽客一個么。
男人都是滿腦滿囊鬧的是那愛吃嫩草的老牛貨!
這話怎說?你老公也是愛吃嫩草的老牛?
那死鬼,第一個是!
他也在吃嫩草?
當然啰!
那,吃誰的嫩草?
那還有誰,當然咱!
你、不,您,您的還算是老牛愛吃的嫩草?
怎麼啊,咱不是?!
您生産過嗎?
...過過呀,但是,只有一次。
怎麼生産的?
怎麼生産的?問得怪了,當然是從肚皮里生了。
知道,我想問的是怎麼個生産法?
怎麼生法?從「鮑魚」里拉出來啰。
哈哈...你說話那麼爽,哈哈,想問的關鍵是你直接順產還是「帝王切開(日語的剖腹產)」?
...沒有被切開帝王,自然產的哪。
那好,沒有剖腹產,那肯定那裡很恐怖,等於是High-Way,再者,順產,嫩草早被鏟盡刨絕,何來嫩草可言?!
你、你、你!過分!人家的傢伙好,又保養得好,至今難得使用,分明是粉嫩非常...的...草...幾時咱抜兩根讓你鑒定,讓你心服口服!
於是,便出現了上面所描繪的「括弧: 若草二本在中的信」--附上了二根她的「嫩草」。
「信已抵,請釋念,亦務可寬心。只是,眼不見豈能因為證,擇日當場現抜,不知意下如何?請再思,順請夏安並曼福,ryu 謹上。」
標籤 老牛,嫩草,台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