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一年多沒有碰過頭了」,老闆說,「弟妹」者,指的是我的太太。
「安排一下時間,在紹興路27號 ' 老洋房 ' 隨意吃一頓便飯」。
紹興路27號 ' 老洋房 ' ,就是老洋房花園飯店。原是老上海黑幫老大杜月笙的公館。
近年來國內有些変異。
說到抗日,就有人大講國民黨的功績。談到國共內爭,張靈甫於是成了神話。論及上海,更是什麼哪,什麼黃金榮的正氣、馮玉祥故居的憩息,涉及革命歷史時期的歷史建築,於是農工黨中央機關舊址、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舊地、農工民主黨前身的中央秘密機關地,etc, 紛紛出籠,惶如偉大光榮的我黨在上海,除了那個賣給了香港大亨后燈紅酒綠的興業路一大會址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真是滴,其實,賀子珍的上海故居、陳毅老市長的武康路公館,等等,都有的是故事啊!
老闆的助手告訴說,上海原盧灣區的紹興路,原名以義大利國王名命名愛麥虞限・伊曼妞若路 ( Emmanuel Ⅲ,Route),一條東西向小馬路,東起瑞金二路(原金神父路Route Pere Robert),西至陝西南路(原名亞爾培路Avenue du Roi Albert)。長480米,車行道寬7.5米。民國15年(1926年)形成規模,民國32年以浙江紹興改為今名。沿路不乏高檔住宅。
上海黑幫老大杜月笙公館的27號,與其斜對門的紹興路74號,即1929年3月任上海市第三任市長、后1947年4月任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的張群的住宅,均是現在黃浦區登記的「不可移動文物」之列的歷史建築。
老上海的黑幫老大,即流氓大亨,是1949年以前舊上海灘里的特有產物。一些善於投機的流氓頭子,利用幫會勢力網羅門徒,成為左右上海灘秘密勢力的霸主,是當時社會生活中的特別的黒影,但是,這些達人中不少又是中國共產黨人的「朋友」。
移歩紹興路,相比顯得落寞很多。
路邊的法國梧桐,經過歲月洗刷、加上黃昏前早早昏暗的路燈,這條路瀰漫著一種莫名的神秘感,配合著百年歷史老建築上斑駁的徐影,略有些綠蔭叢中不起眼的舊洋房,益彰夕陽的韻味,大有愈久彌香之美。
進入杜月笙公館,必須通過一個門樓,很是昏暗!聽說「文化革命」前曾是上海市盧灣區人民法院的民事二庭,當時全是處理名人的艷事的地方。現如今已成為經典花園式本幫菜餐廳。
餐廳保留了完整的杜公館洋房構造和布局,花園深處更是依舊瀰漫著杜月笙當年四太太的花香氣息;所謂「睹物思人,聽音懷舊」,當舊事再次走進這棟洋房,不禁感慨,美女無情離去,是為哪般情...
小橋流水、紅瓦磚牆,不難想象昔日名流雲集,歡歌笑語的繁華景象,而如今,物是人非,漂亮得似乎常年花開不敗。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輪迴,名人氣息不是一點點。他們昔日曾經的霸道氣息被小心地繼續、承人、甚至於隱藏,神秘優雅的味道如水流一般瀰漫著。
移歩室內,以前杜月笙藏香四姨太的居所,安靜的老洋房、「壁爐、護牆板、落地長窗、留聲機,洗手間的愁悵燈光,隱隱約約能尋覓到當年上海金枝玉葉的生活痕迹。
現在在黑幫老大杜月笙公館里的飯局,包不到包廂,移身靠窗清靜的原會客廳,人很少,開始只有我們這一桌客人。那臨庭院的落地窗戸支起一半,以竹簾遮陽,不久入夜了,水聲撲簌,細微靜謐。品味老上海濃油赤醬的本幫菜,整體中規中矩,自製的鮮啤酒、熏魚、極品牛肉、蟹粉豆腐、油爆蝦、魚翅撈飯,招牌芋泥、蟹粉銀鱈魚、絲煮黃魚、豆豉清蒸幼鮑魚、還有糍飯糕、海鮮混沌、鮮肉糯米湯圓等相對出挑。
不過,有些過癮的是關於紹興路27號老洋房花園內的一個傳說。
傳說當年杜月笙看戲時,看中了母女三個的美貌,便托媒人提親。媒人問及老大想娶的是「大的、小的、還是老的?」
老大隻是點了點頭,媒人當際明白了他的意思。
隨後向母女三人遊說。
於是,老大杜月笙就在這條安靜的愛麥虞限路上,為母女三喬添置了這一住所,對外則宣稱只取了個小的四姨太,而個中的亂倫荒淫讓人游思。
而我,則不可避免地聯想起了當今那批一度奮飛橫絕的紅色色老虎。
吃吧、吃吧、莫言地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