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女朋友 沉醉維也納

　----　引語：作為人，你有時不得不承認有命、有運、有姻、有緣這些看似虛無的東西。　麗瑪·R·村上。

 

坐在奧地利Austrian航空的座席里，我昏昏欲睡。上飛機我就服用了1/4利眠葯，這次旅途似乎漫漫無期。
是的，想請4天假去一次維也納，有個個人項目要確認，我是這樣向公司要假期的。其實，請假從不需解釋詳細理由，我近似多慮了。然而，真正的原因是要預測意外的事，比如我太太忽然會向我公司核實。因為，我對她說有一個差事要出去。
日本公司其實類似的「差事」絕對很少。所以我說得那麼模稜兩可。
「差事」4天，我卻猶豫、鬥爭了40多天。絕不發生意外的事，我對自己很有把握，因為我有相當的自制力。但是，太太的感情，婚後數十年的恩愛，這道坎我跨得好苦，最後簡直是繞了過去。
回來再向太太請罪，詳細交待，我一定要去會一次面，見見我曽經的女朋友----現在在奧地利的她，麗瑪。

機艙里滿是熱氣，可我好象心頭深處有些發冷，下意識的，我蓋上了西裝。這西裝是太太送我的情人節禮物，我們相敬如賓，西裝上都是太太常用的香水味。

收到麗瑪寫去上海的信后，我和麗瑪還是沒有再聯繫，已經時過境遷了，癒痊的傷口不可再掲。直到去年，奧地利偉大的畫家GustavKlimt誕辰150 周年，他的傳世名畫----《吻》在東京出展。看了畫展后的周末深夜，鬼使神差地，我點擊了skype上麗瑪的頭象，隨後感覺不好即又敲擊「取消」鍵，可是，skype毫不理會，而大洋陂岸的她竟象等候在電腦視屏前似的馬上就出現了。她笑咪咪地望著我，半晌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我說，直到她無法強忍的淚花似珠，熒屏被她單方面下了線。
電郵信箱的LED燈在閃亮，一張照片跳了出來，「女兒陪我來過東京了，長年的痴夢終於有了一個自我好滿足的結果......作為人，你有時不得不承認有命、有運、有姻、有緣這些看似虛無的東西。----麗瑪·R.」
她來過東京卻沒讓我見她一面，她離開日本也沒讓我知道，象被抽了魂似的，對著照片上麗瑪難以査覺的微笑，我兩天無言。
隨後，想起了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畫作----「吻」。
我難忘那上海美領館附近三角花園那吻，糾錯那朦朧純美的初吻為無視我會一身憂鬱、終生不悅。
席捲了自己的雜念，我萌發了去一次維也納的想法。

 

在我到達預定的維也納市中心著名的Bar Saitensprung旁的酒店大堂里，麗瑪已經等在那裡了。相對於照片，她本人顯得遠遠年輕多了，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飛快地移步前來，輕輕地、外交式的將臉頬送了上來，隨口輕聲說，您的入住手續由我來辦，我辦得快，時間對於酒店Clerk不重要，可我不同。
「請把村上先生預約的客房開到我的隔壁，我的房號是這個」，麗瑪說話変得快人快語。原來她已經也在這個酒店開了客房。
「村上」是我的日本姓。在入日本國籍時，我有意選用了第一位以明確的政府書面用語向中國人民賠罪道歉的前日本首相的姓。
「奧～，夫人，這恐怕有難度，村上先生的客房號已經由旅行社約定了」。
「是嗎，奧，這裡是旅行社同意改房號的書信......」麗瑪從坤包里隨意抽了數枚看似紙幣的東西亂麻刀斬似的送了上去。
「是的，這就給辦，夫人。」
「這就好，待十分鐘后請給村上先生的客房送瓶CHAMPAGNE去。」

 

Wien ，這是維也納標準用語的字母組合，而英語則是令人迷戀的羅馬字碼:Vienna。
Vienna，我終於來了。

 

「這就是我的你？你就是麗瑪的小弟...？別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她的瞳孔放大，目光獃滯，貎似恍惚卻神情寧靜。房門在身後剛關閉。
「別過來！求求你，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就是榮，我是你的！

我把自己還給你，雖然做不到原璧歸趙，但是，上天會作證這確是物歸原主，...我曽經把自己給過你，讓你不要拒絕我；今天、現在，我再把自己還給你，但是，請你...拒絕我...我心中的老公！」
我有些虛脫感，只能傻傻地站著，視野模糊，惟意識尚清晰。
萬念俱寂，枕山棲谷，而聞： 恍惚智念虛生境，奈何橋上守痴盼......
......

藍色的多瑙河(The Blue Donua). 憂鬱的多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