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個阿姐不是我的嫡親阿姐,甚至都不算自己直接認識的阿姐。
出自在滬上的工作經歷,我觀察到,大凡有文化、有姿色又不乏品味的知識女性,不喜悅短頭缺腦的男人用從上往下的口氣對她們說話。相反,她們經常心裡在說,不叫句好聽的話來,就給本阿姐走人。
所以,在上海,自己作為小字輩,逢到女性,哪怕即是小菜場的阿姨,稱呼她一聲「阿姐」,保證不壞「菜」。
那時候,経常見面的上海五(新聞)報、兩(TV、廣播)台的女記者朋友們,常常來電話這樣「敲詐」我: 喂,(你的)稿子已經編好了,可以見版了,但也完全有可能被拉脫,怎麼,叫聲好聽的吧?!
多年後,我結婚了,太太聽聞其事,數次欲去當時上海高安路19號(現在改為17號了)的---市委宣傳部告她們。
小阿姐也不賣老阿姐的帳。
這次我陪她品嘗流水(這裡稱迴轉)壽司的阿姐其實是早年滬上電視台一個部門的主筆記者兼編輯的夫人,一個從未謀過面的阿姐。好象這是1990年年末的事。那位老哥突然約我喝Coffee,「我要離職了」他說,「隨老婆去境外」。原來,老哥的夫人是特種專業財務會計師,級別不低,有部門安排她移居境外在公署里述職。
「您就犠牲自己了?」
「那叫壯烈!」
我聽懂了,以後因為這種不能夠說清的不方便,聯絡很少,而且還是間接的。但是,老哥一直很關心我。
那天,一個好清伶的聲音從我的手機中傳出:來接接我,儂格(你的)阿姐。
老哥的夫人---自稱阿姐的直接、親自來電話發話。我大喜過望。
阿姐下塌在用肉眼即可俯視日本總理府官邸的 The Capitol Hotel Tokyu ,好氣派,又用意頗深。我知道,那個高檔次酒店因為特別的地理位置,面對官府的那一個方位的全部客房,一般非女客不予出借,日本人亦無例外。就是連那個方向的洗手間都全設計成女賓專用的。
陪著這位保養得法、意外很年輕、又頗具味道的阿姐遊了中央區的銀座,問她想品嘗什麼。她脫口而出:料(理)亭的壽司。
「那單子怎麼個埋法?」我問,因為那個好地方的所謂壽司,一貫(即小小的一隻壽司)它竟敢開價1,600至5,600日元,刀鋒絕不鈍。
「你平常陪人吃怎麼個埋法?」
「我自己從來不去的,我曉得我不是這根蔥。」
「好哇,竟然擺阿姐噱頭,騙咱哦!以為阿姐沒有耳鼻嗎,唉!」
「去的幾次,可都是體制內的出帳,這有一句說一句,」我的旁白。
「咱不行,公署不能報,和阿姐辟硬柴---AA吧?」
「這樣吧,阿姐實恵人,不是這種充杜卵(略微有些不那麼上品的男人的話)......」
話未說全,腰眼裡被狠狠地來了一下。
結果,阿姐完全首肯了去品嘗目前日本以「創意壽司」正走紅的、境外稱為流水壽司的連鎖壽司店的創意壽司。
其實,壽司由機器做遠比那些被老男人手裡鼓搗了15分鐘的來得吃了心裡落胃,我對看上去與自己太太歲數相妨的阿姐說。
「怎麼樣,叫一聲好聽的吧,那單子就由廉政公署買了?!」阿姐笑得有些不全懷好意。
就想這樣收買我?我說,等我一下,買了「瀉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