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6月24日,農歴是五月初五,是端午節。
幾天前在"環球博客"上看見《1880元天價粽子給誰吃的?》的博文,又看見不少人擔心吃到"毒" 粽子。真是矛盾。
昨天在微博上看見一文,說:公元前278年的今天,楚國日報社論《處理屈原是王心所向,民心所向》、楚軍日報社論《跳江也無法挑撥王與楚國軍隊的血肉聯繫》、環楚日報社論《論屈原跳江與精神抑鬱的關係》、楚國都市報社論《請屈原交待跳江經費來源》......真是調侃。
想起年前,看見日本報刊報道,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收到韓國以"自尊、知恥的國家精神,忘我、利他的民族人格"為據,將「江陵端午祭」申請為韓國的"文化遺產"。真是迷茫。
起源於中國民間兩千多年來的傳統端午節,今天在中國僅成了單純的粽子節和龍舟節。人們在吃粽子的時候,偶然會想起一個圖騰化的文人墨客,但是更擔心的還是自己吃到的是不是偽劣假冒的黑粽子。民族的懷念遭到了國家意識形態的形式蛻變,端午被改寫成了民俗、風俗的集合體。真是......什麼呢。
端午精神今安在?
《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記載了端午傳說的人物之一---屈原。
屈原博聞強志,辭令嫻熟,應對諸侯,井井有條,曽深得楚懷王信任。同僚於是嫉妒,進而向楚懷王讒言離間。王大怒,不僅疏遠了屈原,還把屈原放逐國都之外。
屈原痛楚懷王偏聽偏信,受讒言的蒙蔽,不容方正之人,日夜憂愁幽思,遂寫下了「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的憂國憂民之長詩《離騷》,發「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慨嘆。以致再次被懷王之後的頃襄王放逐到了更遠的江南。
屈原披髮在汨羅江畔行吟,放逐的愁幽使他顏容枯槁。漁父問他:「三閭大夫怎麼落到了這個地步?」 屈原答:「舉世混濁我獨清,所以被放逐了。」 漁父說:「聖人不會被萬物凝滯,而能與世相推移。舉世混濁,何不隨潮流而推波助瀾?眾人皆醉,何不共酒糟薄酒?為何持清白節操致使自己被放逐呢?」 屈原回答:「我聽說洗過頭的人不容冠上之塵,沐浴後過的人難忍衣服上的灰,我寧願投水葬身魚腹,何以蒙受世俗的塵垢!」
於是寫完《懷沙》絕筆,抱石投汨羅以死。此日為農歴五月初五。
顧影自憐,高標自許的屈原,折射了朝廷的昏罔和小人得道的現實,從而為民間長久懷念,兩千多年來端午的傳統從未中絕。
然而,屈原的《悲迴風》詩句「浮江淮而入海兮,從子胥而自適」,則向死於同一日的伍子胥表達了自己追隨和致敬之情。
邯鄲淳《曹娥碑》云:"五月五日,時迎伍君,逆濤而上,為水所淹。" 斯又東吳之俗,事在子胥,不關屈平也。
屈平即是屈原,也就是說東吳之俗的端午是紀念伍子胥而非屈原。
伍子胥的「必取吾眼置吳東門,以觀越兵入也!」之憤激和不甘引頸受戮,則更是端午精神之所在。
伍子胥和屈原,斯人已矣,魂兮已不再。今天的端午節也已不復附麗於它的端午精神。
端午精神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