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成就了深圳;
江澤民成就了上海;
胡錦濤「成就」渤海開發區,5000億預算沒扔完,走人了斷錦濤夢;
習近平成就雄安,不僅見於新版全國地圖,而且在黨的「十九大」之前,為他自己佔領權力制高點,成就了壓倒性的一炮。
雄安是習時代的標誌。標誌本身並不重要,無關金銀銅鐵材質;重要的是誰打響雄安,誰就能拿下「十九大」!
作為中國夢的重要組成部分,雄安雛形見於2015年,習近平在中央工作會議上擺明了「多點一城、老城重組」的思路。其中「一城」就是要在北京之外建設一個新城。
一切為了十九大,迫在眉睫,當然搶在大會召開之前,中共中央、國務院正式向全世界點炮宣布:雄安「是繼深圳經濟特區和上海浦東新區之後,又一具有全國意義的新區」。「高水平社會主義現代化城市、京津冀世界級城市群的重要一極、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新引擎、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全國樣板。
當天《人民日報》如此評價雄安新區:燕趙大地上又一個春天的故事,《人民網》同時配發令億萬人民陶醉的宣傳照片:
這是哪裡?不管哪裡,在當天的《人民日報》上,它充當了效果圖。
「十九大」勝利閉幕後,全黨全國舉起習思想的旗幟,邁步走進習時代,炮聲已過,雄安這兩個字便從新聞聯播、從各類媒體中淡出。所謂「千年大計」四個字,是根本講不通的。
為應對輿論的質疑,2019年10月18日《人民日報》特意發表文章「為什麼說雄安新區是千年大計?」它解釋「千年大計,表達了中央推行此戰略的決心和定力」。完全是空話一句,既不包括計劃與設想,也不是指項目的質量保證;「千年」是時間概念,與「決心和定力」無關,與「秦萬世」的夢想有關,「千年」顯示了習近平的野心與決心,及其蠻力與定力。
被稱為「雄安設計師」的徐匡迪,2017年談及雄安新區選址的發言,其大意為:按照中國傳統城市建設的規則,選址在北京中軸(龍脈)在線的河北霸州是合理的,但不幸地處於地質斷裂帶,不適宜大規模城建。此話當真?
當真!十九大之後,雄安下放了,由河北省去操辦,逼得河北連續提交過12次修改方案,卻統統被國務院退回。最後,雄安由世界級國際大都市的藍圖規模,大大縮小為今天的方案,即使縮得不能再縮,但它的具體實施與時間表仍不公開,唯見趕在習主席再赴雄安之前,斥巨資數十億,集中六家頂級央企大會戰,112天神速落成比美國五角大樓還神氣的「雄安市民服務中心」建築群,佔地面積同比毛主席紀念堂,達12倍之多!做給習核心看:真正的小政府,大社會;雄安市政府大樓已被巧妙取代,將來再搭幾個簡易玻璃鋼工棚,讓雄安市長坐在那裡現場辦公就行。高大全與假大空緊緊團結在一起,為人民服務的中心,等待著將擁有的數千萬市民。
徐匡迪與雄安規劃無關,也不是什麼設計師,只是他的話可供黨中央參考罷了,而下放之前的雄安新區,其規劃與具體編製工作,在中南海高度保密的情況下進行,至今誰都不知道。2017年中國向全世界宣布開發雄安新區時,給出擲地有聲的八個字:「千年大計,國家大事」,其任務的實施,以及階段性目標完成,都避而不談,對這個雄安中國夢裡有些什麼都絕對保密。
既非凶兆,何患無辭?
雄安是真貨,還是假貨,有人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建議諸位用一個簡單的識別法:先問一問,誰是陳剛( 雄安新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無名小卒一個,他的級別、頭銜,和雄安這個習近平親自發動的大躍進項目,是不匹配的。凡官本位社會的觀測點,皆視其級別和頭銜為準。當初雄安開發建設的牽頭者,總負責人是中常委張高麗。自他退位之後,就沒一個大老虎有膽量去接雄安的班,而事實上張高麗在位時,對雄安作出的貢獻,是拿出過幾張白紙,召集一伙人左畫右畫。因為是屬於黨和國家的機密,畫些什麼,無人知道。
習近平也真不容易,煞費苦心調整中國人的心態。「十九大」后,他讓新華社在統發稿字面上,幾次將雄安與韓正的名字相連,讓國內外輿論足足騷動了好幾個多月:哇,韓正插手了,不得了!他曾撐過的上海,勢必變老二,雄安崛起就最硬,習主席當之無愧,說到做到!
藉此機會頌讚一下我們中國文字的偉大:形容房子要蓋得好,百年大計;形容一個國家要搞某項建設,千年大計。
諸位,對這個「千年大計」你們是怎麼理解的,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雄安建成國際大都市,待到開年禮拜九。